鬱森輕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伏在司宣陽的肩膀上,腰上的手摁著他往下坐,那些隱匿於滾滾溫泉水下赤裸的肢體與部位,正隨著兩人的動作,貼合得愈發緊密。
連某個人身體稍稍動一下,都會產生微妙的摩擦觸感。
而就算一動不動,緩慢流動的水波都會在掠過與包裹之中,給予皮肉最直接與敏感的刺激,是最溫柔的折磨。
水面幾乎漫到了肩膀,鬱森仰著頭下意識地吞咽一下,倏地開始覺得現下情況已經走向了一個不妙的境地。
似乎有些危險?
司宣陽微微撩起眼皮,便看見那條細白高昂的脖子上面被他留下的殷紅印記,像是惡魔的記號一般在呲著牙耀武揚威。
脆弱的脖頸在水汽的沾染下蒙上一層細密的水霧,緩緩聚成水滴,順著堆雪似的頸肉滑下來。
氤氳霧氣中,司宣陽此刻的眼神暗得幾乎透不進光。
他左手從水中伸出來,捏住鬱森的後頸,將他往下拉,張口輕輕地吮吸住那塊紅得有些可憐的皮肉,右手牢牢地把住鬱森在水下的腰肢,將人圈進自己的領地,一絲一毫也不讓他逃開。
“別親那裡——唔!疼!”
鬱森仰頭動都不敢動,喘息稍微大了一點,脖子隨著呼吸動了一下,那隨之而變的酥麻折磨就讓他差點呻吟出聲。
他直直地瞪著半空中寥寥而上的白霧,手指搭在司宣陽的肩膀上用力地蜷縮攥緊,痙攣到快要折斷。
泡在溫泉裡,身體似乎敏感了千萬倍,不管做什麽微小的動作,那種奇異的電流都會隨著流動融匯的泉水從某一處皮膚一直蔓延到頭皮與腳趾,甚至是任何一根汗毛。
感覺太強烈了。
腰間的手指從腰窩開始,慢慢沿著脊椎,不輕不重地緩緩上移,細細摩擦,而後又慢慢往下,像是來回散步一般隨意,直至指節扣起,用力摁在了尾椎。
一股電流霎時劈裡啪啦地在鬱森的腦海裡炸開,他嗚咽著差點哭出聲來,身體軟得跟無骨似的靠過去,白花花的手臂環住司宣陽的脖子求饒。
“我不想做......”
“溫泉裡太熱了,氣血上頭會死的......”
“這裡太耗體力了,我做完明天都動不了......”
“我快不能呼吸了,出不了氣......”
“昨晚都折騰那麽久了......”
“我就想好好泡個溫泉都不行嗎......”
鬱森越說越覺得憋屈,眉頭皺著,眼睛染了池子的水汽,帶著無意識的鉤子,濕漉漉地看過去,最後幾個字幾乎連哭腔都要出來了:“不行麽,老公?”
司宣陽呼吸一窒,心跳都漏了半拍。
手指在他腰窩上重重一按,箍著鬱森打顫的身體,好笑地啞著嗓子問:“你這到底是求饒還是勾引?你自己分清楚了嗎?”
鬱森衣衫半解,眼尾緋紅,泡著水的身體在天光霧氣下跟冰雕雪砌而成似的,整個人輕軟地掛在司宣陽身上,氣得直抖。
“......只有你這種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的人才會看什麽都是黃色廢料!你是哪隻眼睛哪隻耳朵感覺勞資在勾引你了!?明明是你不對勁!是你自己有問題!該好好反思!”
司宣陽靠在池壁認真地凝視了他片刻,眼睛一眨:“還是像在勾引我,你這人怎麽這樣,表裡不一的,綠茶吧?是綠茶吧?”
“......”
鬱森無言以對了,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半晌,才掐著司宣陽的脖子,惡狠狠道:“把我放下去,我要自己坐著!”
脖子上的手綿軟得根本沒有一絲力氣,跟貓尾巴輕輕地卷在上面似的,更像勾引了。
司宣陽深吸一口氣,平複下體內翻湧的欲念,輕笑道:“明明是你在上面,你壓著我坐著我,怎麽看都是你主導,怎麽還成了要讓我放人了?”
“放屁,這話你自己信嗎?”鬱森不爽地睨他一眼,隨後又放低聲音:“我沒力氣了......”
自己掙扎著挪開的話,說不定會滑下去嗆兩口水,他可不樂意,這種掛鍾外的文明世界,自然是能不讓自己受罪就不受罪的。
司宣陽歎了口氣:“你的體力還是需要多鍛煉啊......”
“是因為泡著溫泉的原因!泡溫泉很容易消耗體力的好嗎!”鬱森為自己辯解。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司宣陽靠著水的浮力,輕松地托著他的身體,把人小心地放在一旁的階梯上,按捺著身體裡隱忍的欲望,俯身親吻了一下鬱森濕潤的唇角。
“那就吃點兒東西補充一下吧。”
他挑揀了兩個水分很足的果子遞給對方:“頭暈嗎?”
“還好,”鬱森將身體沉在水面下,隻留一顆腦袋在外面,“再暈也是被你弄暈的。”
“哪有那麽誇張?我就親了你一口,”司宣陽淡定地倒了兩杯清酒放在池邊,伸手將鬱森的身體扯出來一點,“不要這樣泡,會不舒服。”
果子清甜可口,剛好鬱森出了些汗,這會兒有些口乾舌燥,果肉咬在嘴巴裡瞬間就爆出了汁液,甜絲絲的,吃得可開心了,連嘴角滲出的一點暗紅色果汁都沒意識到。
那抹少卻豔的顏色沾在唇邊,順著唇瓣上的水汽暈開,像一株罌粟,襯得唇色更殷紅柔潤得攝人心魄,膚色更欺霜賽雪得誘人心神。
雖是不自覺的,但落在某人眼裡的這副香豔景色,就是又被勾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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