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除了他的身體健康,司宣陽在其他任何違背常理和別人生死存亡方面的承受能力都很強。
但海妖也並不是真的活人,或許在這個他們不熟悉的世界裡,那些NPC都只是一串數據而已。
普通玩家則不同。
這次極大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異世界之旅了,他不能冒這個險,讓司宣陽的手從此沾上人命和鮮血。
而且真的親自動手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掛鍾懲處的......
心累啊......
但這麽一大堆的想法,他又沒辦法完整準確地讓對方知道。
因為他現在是個啞巴!
而且寫那麽多字會很累!
......那不如就用心電感應好了!他在心裡盤算。
抬眼瞥了瞥好整以暇盯著他的司宣陽,趁著他放保溫桶的時候,鬱森猛然撲過去,對準他的嘴唇就直接貼上去。
司宣陽下意識地扶住他的腰,另一隻手一直牢牢護在他的後頸肉上面,微微偏頭,讓他不用後仰,反客為主地卷走他口腔裡全部的溫熱氣息。
滑軟得讓他心神蕩漾。
但他心裡還惦念著鬱森的身體和精神,只是淺嘗輒止地攪弄片刻便松開了人,勾著嘴角抿唇,聲音低沉:“一股咖喱味兒。”
“......”呵呵。
gay中直男真是煞風景!
司宣陽不待他繼續翻白眼,將他重新放回被窩裡,仔細用被子裹緊,俯身輕啄了一下那雙唇瓣,耐心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袁飛敢對你動手,我是不可能讓他活著出去的。”
對方的手在脖子的紗布邊緣輕輕撚過,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鬱森連忙伸手握住他的腕骨,掰開司宣陽的掌心,飛快地在上面寫字:你不要自己動手。
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昏沉的睡意繼續摧殘著大腦,鬱森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快撐不住了,但眼睛還是睜大著瞪著面前的人,眼眶四周因為困意和發燒而泛起一圈水紅,像要落下淚來,仔細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唔......”——我真的要困死了!
司宣陽垂著眼凝視他,低頭又輕柔地叼住那雙軟嫩的唇瓣,掌心捂住鬱森的眼睛,柔軟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撓得他手心直發癢。
他貼著睫毛精的嘴角低聲道:“你累了,睡吧,別想袁飛了,興許他運氣好,今晚就凍死了呢。”
鬱森:“......”
那運氣可真是太好了!
......
一晚上又繼續睡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臨近中午。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歷經整晚,連他們緊閉的窗台邊都堆積了一層白雪,街道被人掃過,濕漉漉的柏油路,兩側都是掃起來的雪堆,盡管是在白天,但天色陰沉,烏雲密布,一些住戶房子上的彩燈和草坪裡的南瓜燈都亮著,映著乾淨的白雪,將小鎮裝點得更有節日的氛圍。
鬱森的思緒剛一清明,就抓著司宣陽的手咿唔出聲。
對方看上去早已經穿戴整齊了,讓他的心裡有些慌。
“嘖!剛醒就問我其他男人的事情啊?還連起床氣都為他省略過去了,這麽在意?我不高興了。”司宣陽挑眉,將他的手重新放進被窩裡裹好,裹得人跟蟬蛹似的,一絲風也漏不進去。
媽的!放開勞資!
鬱森怒目而視!扭了兩下扭不動,咬著後槽牙嚶嚶嚶!
從容不迫的俊逸惡魔看著他的樣子,啞然失笑:“寶寶,你這樣好像那種剛出生的奶貓哦。”
放屁!
見過一米八幾的奶貓嗎!?
鬱森的白眼兒都翻上了天,明明沒怎麽動,這會兒卻感覺氣喘籲籲,累得不行,臉上還浮起一層潮紅水色。
額頭上的溫度還是沒有退下去。
“袁飛還沒死,你不要擔心,”司宣陽的手放在他胸前的被子上,慢慢往下順著,“呼吸放緩點兒,不要太急了,當心頭暈。”
這一說就更擔心了!
鬱森歎氣,他覺得袁飛還不如昨晚在後院凍死了的好,免得他提心吊膽地害怕司宣陽要動手。
真讓人頭疼!
“你別想了,昨天想著雪,今天又想著別人,我還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呐,真不怕我吃醋?”司宣陽半跪在床沿,俯身虛壓著他,將人困在兩臂之間。
“噫......”鬱森眼帶挑釁。
這個他真不怕。
就他現在這種一推就倒、一打就死、一射就暈的身體狀態,大魔頭就算再厲害,敢對他幹什麽呀?
再說了,跟雪和袁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麽醋好吃的啊?
司宣陽莫不是因為這次惡魔上身,人都變得沒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了?
鬱森躺著哼哼唧唧兩聲。
“嗯?”——人現在在哪裡?
他十萬分肯定司宣陽聽得懂他這個音節的意思,但這家夥在他問完之後,居然故作茫然地也跟著“嗯”了一聲,音調上揚,一副完全不知所雲的樣子。
“怎麽了?餓了?還是困了?”
剛醒就困嗎?鬱森無言以對。
但司宣陽打定了主意裝傻,他現在啞言啞語,再急也沒用,索性裹著被子往窗邊爬。
“你幹嘛?”司宣陽托著他脖子將人撈起來,連人帶被子地抱緊。
“嗯嗯!”鬱森衝窗台上的雪堆眨眨眼。
“又想看雪了?有這麽喜歡雪嗎?”司宣陽哭笑不得,“等回家了就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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