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言看著他:“謝謝你的關心,安時,我很高興。”
安時擺擺手:“沒什麽。”
動動嘴皮子的功夫。
上菜以後,安時照常吃飯。
白簡言和他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安時一開始還在聽,聽著聽著,頓時有一種,上班摸魚聽老板講廢話的感覺。
雖然白簡言看起來脾氣不錯,但怎麽覺得還不如傅淮深呢?
安時嘴巴一停,看了看天邊的夜色,傅淮深現在應該是在吃飯,在飯局。
他還去過飯局,傅淮深在飯局上,也會講這麽無聊的話嗎?
不會。他直接在心中給出否定的答案。
傅淮深是最討厭表面功夫的人,傅淮深不喜歡虛偽的客套,或許是身居高位,即便是應酬,他也可以不用討好。
安時想著想著就出了神,碗裡的飯都涼了,也沒想起來吃。
白簡言看著他,淺笑:“在想什麽?”
安時一驚,笑了笑:“沒什麽,白總您說。”
白簡言看著他:“聽我說話挺無聊吧,那正好,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安先生。”
安時眨巴眼:“嗯?什麽?”
白簡言:“安先生和傅總的關系很好嗎?”
安時毫不猶豫地點頭:“很好呀。”
白簡言微微一愣,有些驚訝。
以他的調查,是協議結婚,應該關系一般才對。
安時也被自己話裡的篤定給嚇了一跳。
為什麽呢。
白簡言垂下眼,遮下眼底的情緒。
手機響了兩聲,安時垂眸一看,是傅淮深。
他抬頭:“白總抱歉,我出去接一個電話。”
一路小跑到衛生間,安時點擊接通,電話那邊卻沒什麽聲音。
“怎麽啦?”還是他率先打破沉默。
“沒怎麽。”傅淮深的聲音很沉。
安時還以為他要問自己什麽時候回家,但傅淮深卻並沒有。
兩人都沒說話,隻余綿長的呼吸聲。
傅淮深問:“你在哪?”
安時摳了摳衣服邊邊:“我在,我在吃飯。”
傅淮深沉默了:“嗯……沒事了。”
安時有點微妙的感覺。
像是想到什麽,他道:“你喝酒了?”
傅淮深乾脆點頭:“喝了一點。”
“那、那你難受嗎?”安時眨了眨眼睛。
傅淮深的聲音緩緩:“沒事。就是頭有點疼,喉嚨也疼,程姨睡了,我準備煮點醒酒湯喝。”
很輕,感覺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可憐。
安時一頓,覺得自己的心被抓了一下,想起什麽:“今天早晨的醒酒湯,是你煮的嗎?”
傅淮深那邊響起了一陣水聲:“嗯,我煮的,嘶——”
安時連忙問:“
怎麽了?”
傅淮深的聲音低低的:“……燙到了。”
安時捏緊了手機:“燙到了?”
傅淮深的聲音像是含了水:“沒事,我自己包扎一下,不嚴重。”
相似的話,但聽到耳朵裡,卻是不同的感覺。
安時好像完全扛不住傅淮深這個樣子。
什麽樣子,有點可憐,有點失落,有點委屈。
他生病時,傅淮深會細心照顧他,那傅淮深受傷了,他怎麽能坐視不管。
他瞬間覺得自己過分:“那我回去,你先用冷水洗一下。”
傅淮深輕聲:“你不用回來……”
電話被掛斷了。
安時回到餐廳,拿起外套,對白簡言道:“不好意思白總,我有點事,要先回去。”
白簡言甚至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只看見了安時匆匆的背影。
握著掛掉的電話,傅淮深食指輕叩桌面,唇邊揚了一點笑。
第50章
安時匆匆要回家時,還接到了傅淮深的消息。
【傅淮深:我讓馬叔去接你了。】
安時站在餐廳樓下,剛想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哪,就被汽車的燈光閃了閃。
他抬頭望過去,發現是馬叔,開的那輛最經常用的黑色邁巴赫。
安時立刻小跑過去:“怎麽這麽快!”
馬叔樂呵呵:“快上來吧,等久了嗎?”
安時搖搖腦袋:“沒有,我才剛下來呢。”他眨了眨眼,“馬叔,你怎麽來這麽快?”
馬叔笑而不語,心道當然是先生料事如神呀。
“我提前就出來了。”馬叔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辭,“本想等等你。”
安時:“那真巧。”
他沒有懷疑什麽,沒一會兒就到了家。
從車上跳下來,他走進客廳,又走到廚房,發現傅淮深正低頭切洋蔥。
安時連忙走過去:“不是說我來嘛?”
傅淮深也沒和他搶,安時過去,發現所有材料都切好了,一轉頭,就看見傅淮深正倚在門框看他。
背著光,眼神眷戀而悠長。
安時莫名奇妙覺得耳根有點熱,轉移話題道:“我想起來上一次你住院,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切洋蔥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了:“誒?你切洋蔥怎麽不流淚?”
傅淮深像是想到什麽:“你切洋蔥會流淚嗎?”
安時點點頭:“會,當時我滿臉眼淚就去見你了,一路人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視,他們估計都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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