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跟路聞杳對上眼了，又會尷尬地收回視線。

　　沒過一會，一個人抱著一遝書進來了。那人聞見房間裡的味道皺了下鼻子，放下書就跑了。

　　“什麽東西？”

　　路聞杳一本一本拿起桌上的書：《市場營銷》、《管理學》、《運營管理》……

　　把那一遝掃過去，路聞杳眼睛裡的疑惑都快衝出來了。能找到這麽多大學課本，也是為難牧冷川了。

　　他把書推到一邊拿出自己帶的資料翻看起來。

　　可是空氣裡無處不在的霉味卻無法阻擋地往鼻腔裡鑽，心裡的火氣也開始積攢起來。良久，他帶著氣合上資料，開始撐著腦袋看向門外，目光落點就是外面的一眾一川員工。看了半個小時後，再稍微挪一挪椅子，換個角度。

　　在他一上午的“工作”後，一到午休時間，同一層的員工十分迅速的十秒內撤離辦公室。

　　路聞杳滿意地站起身伸了個攔腰，正巧一個電話打來，是廖清。

　　“喂？聽說你跑到一川學習去了？你現在怎麽膽子這麽大了，正面跟牧冷川叫囂啊！”

　　“沒有叫囂，就是來學習的。”

　　路聞杳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準備去樓下吃個飯。電梯裡信號不好電話掛了，結果一下樓，發現那人就在樓底下等著他呢。

　　“快說，你是來幹什麽的？只要你說了，這頓我請！”

　　“說了學習，你又不信，對了，幫我打聽一下柳星月最近的行程。”

　　廖清哼笑一聲，“這邊打聽著柳星月的行程，那邊在牧冷川公司學習？我不信你這麽大度，受得了情敵天天在眼前晃！”

　　“我一早上連他一根毛都沒看見。”

　　“看來你這是迫不及待想跟他正面對抗啊！”

　　“他那樣的一點競爭力都沒有，成天對著電腦，三棍子打不出一聲，誰會願意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路聞杳說著都來氣。

　　兩人到了飯館門口推門進去，路聞杳余光看見後面有人也要進來，就順手抵了一下門。

　　“謝謝。”

　　聲音傳來，路聞杳瞬間臉色都變了，手一抖沒頂住，把後面那人還沒收進來的腿夾住了。

　　這人在後面聽見了多少？

　　十一月，路聞杳看著那人，後背都開始滲出汗來。

　　作者有話要說：

　　路聞杳懷疑牧冷川有什麽戀醜造型癖。

　　第3章 修羅場

　　“川哥，好巧啊，你也下來吃飯啊！”

　　看著牧冷川面不改色地推開門收回腿，路聞杳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跟他打了個招呼。

　　牧冷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徑自走到了角落的位置坐下。

　　廖清湊過來低聲在路聞杳耳邊問：“你早就知道他在後面了？”

　　“剛知道。”

　　路聞杳這會都想拉著廖清轉頭走人，剛才那些話牧冷川要是真聽見了，肯定會以為他來一川是來找茬的。

　　廖清還覺得他是故意的，一頓飯一直想套他的計劃。

　　路聞杳沒搭理他，始終關注著牧冷川那邊。

　　牧冷川吃起飯來，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往嘴裡送飯，每一口的咀嚼頻率甚至都別無二致。

　　光是看著，路聞杳都覺得嘴裡的飯變得沒味了。

　　兩人差不多一起吃完，路聞杳看著牧冷川起身要離開，趕緊拋下廖清跟了上去。

　　“川哥吃飽了？”

　　他的臉上掛著完美的假笑，跟牧冷川並排走在一起。

　　“嗯。”

　　牧冷川應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那家東西是挺好吃。對了，你上午給我的那些書我都看完了，還有什麽別的資料嗎？這次項目科技佔主體，這部分我倒是不怎麽了解，有什麽入門的材料推薦嗎？”

　　根據牧冷川的設定，就是一個科技控、代碼迷，所以路聞杳就盡量找著他感興趣的話題。

　　可他沒料到，這人也是真的……沒法溝通。

　　“項目相關技術都會有專門的資料詳細說明，沒必要了解太多。”

　　牧冷川說完，剛好一台電梯下來了，兩人走進去，這次路聞杳是一聲沒吭，直到兩人分開。

　　他怕一張嘴會有什麽不堪入耳的話冒出來。

　　在牧冷川這吃了癟，他只能用別的方法還回去。

　　於是還沒等到下班，牧冷川秘書那就受到了一大堆求助消息。

　　“王秘，角落那間辦公室裡的人是什麽情況啊！盯著我們看了一天了，這班沒法上了！”

　　“我今天跟他對視了兩次，明明長的挺好看的，那眼神怎麽就讓人怵得慌。”

　　……

　　無奈，王秘只能下了樓和路聞杳去協商。

　　他到的時候，路聞杳正在調角度，想透過茶水間邊上那扇大落地窗看看外面的景色。

　　“王秘？是牧總找我嗎？”

　　當著秘書的面，路聞杳換了個稱呼。

　　“這門你就不能關上嗎？”

　　王秘一邊不耐煩地說著，一邊拉上了門，一瞬間屋內的光亮就被擋在了外面。十一月，本就是晝短夜長，眼下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外面日光半隱，屋內不開燈簡直就是“對面相見不相識”。

　　路聞杳隨意地往後一靠，說道：“我比較喜歡開放式的工作環境。”

　　“那明天您就在樓下大堂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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