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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骨輪回[無限]_曬豆醬【完結】》【番外】神算語12
【番外】神算語12

陳竹白的手已經不是原先的手,尖銳的指尖在顧正清的臉上留下了明顯的抓痕。鮮紅色的血液争先恐後從皮下冒了出來,緩緩往下流淌,陳竹白卻一瞬間失了神,這是自己第一次傷他。

曾經,無論他們争吵得多麽激烈,有再大的分歧,自己都不曾傷了他,也不忍傷了他。可後面換來的卻是自身遍體鱗傷,被利用得徹頭徹尾,若不是命大,真是要把骨頭渣子都賠進去。

“竹白,你就這麽痛恨我嗎?”顧正清在黑暗中問,等到他往前走時又仿佛帶有光源,受傷的臉那樣清晰鮮明地出現,顯得多麽可憐,“我們曾經的快樂你都忘了嗎?”

“快樂?是啊,确實是有快樂。我相信你對我曾經有情,只是那一點點的情太過微不足道,在你的欲念面前,我會被你毫不猶豫地舍棄!”陳竹白随着他的走近而後退,不是害怕他,而是再也不想和他接近。他們的快樂一一在面前上演,陳竹白曾經聽人說過,人死之前會有走馬燈,現在他仿佛瀕死之前也看到了。

他陪着他從一個舞刀論劍的凄苦少年變成了少年将領,眼瞧着他的戰馬越來越高大。他身邊的兵卒也越來越多,謀士也不差自己這一個,可是這個人卻總是對自己青睐依賴,說一些讓人離不開的情話。自己便一次次地沉淪下去,飲鸩止渴。

“快樂是有,可是和我的不快樂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麽,你現在騙不了我。”陳竹白說話的功夫,顧正清臉上的傷口就已經愈合了,那張面孔又變成了曾經令人癡迷不已的模樣。是啊,很久很久之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快樂,哪怕明知道陪着他出征會受苦,陳竹白也像個傻子一樣甘之如饴。

怕他被人暗算,怕他兵敗受傷,怕他感染惡疾……從前一個人有太多的死法,陳竹白的那顆心一直懸在半空,從來沒有落到肚子裏過,日日夜夜為他煎熬。

顧正清繼續往前一步,伸手像是想要拉住他,擁住他。“那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你身不由己?這世上誰不是身不由己,就連坐在龍椅上的九五之尊也有妥協之處,你可曾見我怪過你身不由己?我怪的是你對我有所隐瞞,一心利用,不知悔改。”陳竹白如今看透了他,人心涼薄,自己根本捂不熱的,“我那時候還勸着師弟,實際上是勸着自己,兩個男人能守什麽?守不住的……但真正守不住的只有你我,因為你對我并非真心。”

“現在我們可以守得住了,現在我不用再去打仗,你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顧正清試圖喚醒陳竹白對自己的愛意,“我以前答應你的事,現在都可以做到了。你不是很想我卸甲陪你雲游四方嗎?我們可以去旅游,你想去哪個國家都可以,将來想住在哪裏我都能滿足你。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可是我再也不需要你了。你賤死了,你要不要臉啊?”陳竹白冷不丁地說。

顧正清猛然一愣,這是他頭一回聽到陳竹白罵這種話。

這個人一向是克制穩重又極愛潔淨,別說是髒話,就連一丁點髒污都忍受不了,就算再生氣也只會下逐客令,冷冰冰地讓自己離開他的內室。可眼前的陳竹白不僅會罵人,還會罵這種字,顧正清甚至恍惚了,這人還是陳竹白嗎?

“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好騙的鬼嗎?你做夢!你個王八蛋!”陳竹白怒目而視,“你我确實有過不少快樂,但是和你對我做的那些惡事比起來又如滄海一粟。若我再相信你一次,豈不是辜負了小逸的救命之恩,辜負了身邊人的陪伴?”

“小逸……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為了他,為了那個下人。”顧正清那張表情平和的面孔忽然出現了一抹冷酷,神色中殺意盡顯,“我就知道你變心是為了那個無名小卒!他只是我手裏不值一提的小兵,你居然會傾心于他?”

傾心于他?陳竹白被他這種說法震撼到了,自己對小逸的感情那是傾心嗎?他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想起了他們的曾經,雖然只是寥寥幾面。原來小逸就是夢中踏雪而來又坦然赴死的傳令小兵,那年他不過十六七,卻已經學會坦然面對一場必死的局面。如雨的箭矢再次撲面而來,這次沒有紮在小逸的身上,仿佛一根根紮在自己的身上。

滾燙的血将白雪染紅,戰馬和人都被刺穿了,全無生機。小逸臨死之前噴湧而出的鮮血飛濺到自己口中,好似吞下了成千上萬句的話語。突然間畫面一轉,陳竹白抱着啼哭不止的秦逸,驚奇地看着他掌心那一塊紅色的胎記。

那是那個小兵曾經被利箭刺穿的左手掌。

現在那只留有胎記的手已經不在了,換成了冰冷的機械手,但每次觸碰之時陳竹白都不認為金屬冰冷,多握一會兒就能摸出溫度來似的。小逸他從不冰冷,他總是滾燙地暖着自己,從來都是。

“你殺了他。”陳竹白心裏懷着新仇舊恨,胸口在憤怒之下變得滾燙無比,“你是故意派他去傳信的?”

“我派他去傳信那也是他的命數,如果不是他對你有情有意,我一個将軍怎麽會看中他那樣一個無名小卒?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用過問,這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我手裏的草芥。”顧正清當真不記得那個小兵的姓名,要不是偶然間看到他在偷看陳竹白,自己也不會注意到他。

那樣的目光自己怎麽會不懂,那根本就不該是一個小卒仰視軍師的神情,分明裏面就藏着不可明說的愛慕。顧正清至今想起仍舊難掩憤怒,那個低賤的小兵居然敢和自己喜歡同一個人,這讓一直高高在上的将軍感受到了侮辱。

那樣的賤命,根本什麽都配不上,他憑什麽偷偷仰慕着陳竹白?

“他對我有情有意……就因為這個?”陳竹白則感覺到一陣心痛,原來當年那個小兵說的心上人就是自己。他因為喜歡自己而死,死前不露痕跡地表白了心跡。可惜他不能違背軍令,将軍讓他死,他這條命就留不得了。

陳竹白忽然想起了他策馬飛奔前回身的那張臉,當時不懂,如今再想,那不就是濃濃的不舍嗎?那日他在送死的路上還對着自己笑了一下,當作告別,然後就為了一個根本沒有必要的命令命喪黃泉。

“是你殺了他。”陳竹白在不知不覺間淚流兩行,心如刀割,“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他就算那日不死,也會死在之後的某一日,竹白,你沒有必要為了他心痛流淚,他不值得。”顧正清還在試圖挽回,畢竟曾經的竹白是那樣容易心軟動情,“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吧,我向你發誓,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一定會放那兩個人離開這裏!我們重新開始,以後再也不用分開。”

“你發誓?你的誓言我已經聽了太多,沒有一次真正實現。你不用威脅我,我相信小逸他能逃離險境,他沒有那麽好殺。”陳竹白動動手指,十幾個陰兵頓時出現在顧正清的身邊,“而你,我今日是非殺不可!”

“你真要與我決裂嗎?”顧正清問。這是他頭一回見到陳竹白對他使用陰兵之術,這個人确實變了,曾經他就算受傷也不會看到自己被傷。

“在我被你用三源鬼鎮壓的那天起,你我已經決裂,再無可能。在你同意三源鬼将我離魂那日起,我已經不再信你,只有憎惡。你将我困在将軍墓裏數百年,不就是怕我輔佐了別的人,功名遠超于你嗎?現在你還敢說舊情,你簡直賤無可賤,是世上至惡至賤之人,只會讓我惡心。小逸他不會死在你的手裏,因為他是比你好上千倍萬倍的人。”陳竹白話音落下便數鬼齊發,一起湧向顧正清的身體,奮力撕咬抓扯。

然而顧正清卻沒有躲避,只是輕輕一揮手,身邊的陰兵便消散無蹤。陳竹白立馬運起掌風,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了真實的心理體驗,自己确确實實是想要殺了他!

“別做無用功了,竹白,在我的‘境’裏你動不了我。”顧正清靈巧地避開了朝他而來的竹葉,片片竹葉刺向牆壁,直接将磚石穿透,可見殺意之濃。

“‘境’?”陳竹白思索片刻,糟了,自己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當年我身染惡疾,命不久矣,多虧那三源鬼為我尋來能人異士,使用了鬼法将我們的身子連接,從此共享命運。”顧正清說話時那張臉一直在改變,這一秒還是原樣,下一秒就是蘇陽平,然後又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最後再變回顧正清,“我帶着自己的前世記憶和他們的本事投胎而來,又尋了這麽多珍奇異寶做風水,從你們開車進入葡萄園開始,這就是我的境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出不去,別再掙紮了。”

“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我當年能一手成就你,也能一手殺了你。”陳竹白再次運氣,四面牆壁開始分崩瓦解。無數石塊朝下墜落,又在他的掌風之下砸向了顧正清。短短幾秒之內整棟城堡別墅就被陳竹白拆掉,變成了一座廢墟。

“你說你用珍奇異寶做了風水,那我就毀掉你所有的法器,破了你的風水!”陳竹白沒再執意攻擊顧正清,因為他知道現在殺不了他,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破壞風水。果真,他這樣一說,顧正清那邊就有所緊張,他立刻操縱無數磚石,壘疊成一座全新的牢籠,試圖将陳竹白控制在裏面。

“竹白,你別掙紮了,在這裏是我說了算。”顧正清高高在上地說,“既然你喜歡那個小兵,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斷了你的念想。”

“你敢!”陳竹白一聲嘶吼,身邊的磚石全碎,他的頭上長出了兩支竹筍一樣的青綠色尖角,雙耳變尖變長,完全暴露了惡鬼相。

“你瞧,你這麽激動,都現了原形了。”顧正清微微皺眉,他喜歡人樣的陳竹白,但是不喜歡鬼形的他。忽然間他右側産生了一陣冷風,夾雜着金屬氣息而來,随後一顆純金子彈貼面飛行,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已經被擊中面部。

等到他看向右側,只見被自己困在另外一個空間裏的田振好好地站在那裏,左手持槍,右手拎着一個血淋淋的頭。

就是那個三源鬼。

“別碰他!”田振氣喘籲籲,身上多處受傷,顯然經歷了一場惡戰。但是他活着回來了。

小逸:啊啊啊啊臭男人滾開啊不許碰我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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