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沒有力氣根本幫不了她,好在電話那頭的引導專業,急救電話收到地址和蘇陌的情況表示會立刻趕來。
電話掛斷,辦公室內恢復了安靜,阿姨也沒有走一直守在蘇陌身邊哆哆嗦嗦的,似乎比蘇陌還要害怕。
蘇陌艱難呼吸著,他怕身旁的阿姨丟下他不管,忍著疼痛安撫著阿姨,“你別怕。”
阿姨帶著哭腔道:“為什麽每次我都能遇上這樣的事?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真的不想被開除。”
她不清楚蘇陌為什麽會躺在這兒沒人管,上一次蘇明冉躺在辦公室也是這副模樣,把她嚇壞了。
蘇陌向阿姨要了一杯水,溫吞地喝了兩口,他怕喝太多會吐出來,喘著氣道:“每次?”
阿姨年齡大了,眼角全是皺紋,一雙眼滿是滄桑,操著一口濃重的家鄉語音,“蘇總忘了上次你的親弟弟倒在辦公室的事了?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樣,他一個人躺在那裡把我嚇了一跳。”
“我過去的時候他還沒有醒,我很擔心,又礙於你的面子沒有幫他。後來我去倒垃圾的時候看他下樓一頭栽在地上,天爺菩薩喲。”
“蘇總,一家子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把人害成這樣?”
阿姨嘴裡一直念叨著,蘇陌越聽心裡頭越是沉重。
窗戶外急救車的鳴笛終於響起,蘇陌徹底松了口氣,對著阿姨道:“我知道錯了。”
阿姨也放松下來,深深歎息著,“知道錯了就好,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問題直接說,你們身上流著同一條血,從同一個人的肚子裡出來,再大的仇怨也能化解。”
“和你弟弟好好地道個歉,多關心你的弟弟,他會原諒你。”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衝進來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
“他是病人對吧?”
“嗯對對對,你們終於來了,快快看看他怎麽樣了!”
醫生上前查探環顧一周,“沒有給他的家人打電話通知趕緊過來?”
阿姨沉默,蘇陌的目光則是放在了辦公桌上。
他被革職後重新回到公司,原先的一些東西都放在這張小辦公桌上。
其他的東西在蘇陌眼裡已經模糊看不清,視線焦距在那張缺了蘇明冉的家庭合照上,耳邊是醫生的話:“他家人呢?聯系他的家人一起去醫院。”
蘇陌望了眼桌子上他擺放著唯獨缺了蘇明冉的家庭合照,他靜靜牽起嘴角一抹蒼涼地笑。
蘇陌被送往醫院,蘇任華和祁星河第二天下午才來看他。
祁星河提著一筐沒有幾個的水果擺在病房的床頭櫃上。
蘇任華嫌棄消毒水混雜著蘇陌身上的藥味,捂著鼻子靠近蘇陌。
一旁的祁星河在催促,“爸爸,你別忘了一會兒要去別家醫院看看我的鼻子,我鼻子要做最新的手術!”
“好好好。”蘇任華被祁星河催促的不耐煩,看了眼蘇陌的醫藥費,“嘖”了聲,“那麽貴?你身體一向好,說生病就生病了?你這不是唬人玩的吧?”
蘇陌閉上眼不理會蘇任華的無理取鬧。
“在我面前裝什麽大少爺!真是晦氣。”蘇任華有些厭惡地道:“你既然病了就在家裡頭好好養著,父子一場不會讓你吃虧,至於公司的事,以後不用你管了。”
蘇陌仍然躺在病床上不吱聲。
“說話。”蘇任華掃了蘇陌一眼,“不知情的以為床上躺著個死人。”
蘇陌閉目養神。
蘇任華繼續待著徒增生氣,看蘇陌沒什麽事,帶著祁星河去別的醫院整鼻子。
最近祁星河的鼻子越長越是奇怪,得好好注意。
蘇陌一個人在醫院躺了半個月身體才逐漸恢復,醫生建議他以後千萬別再喝酒了。
渾渾噩噩出了醫院,蘇陌望著四周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裡,最後他去了派出所詢問蘇明冉的下落。
這是他第一次詢問蘇明冉的事,到了派出所後有些局促地張望著,就連開口說“蘇明冉”這三個字,都像是卡在咽喉裡,發不出聲。
派出所的人很忙,電話響個不停,人也來去匆匆,問不出什麽,失敗而歸。
準備離開時,派出所的一名警察叫住了他。
“你是蘇明冉的哥哥,蘇陌?”
蘇陌停頓一秒,回答地艱澀,“是。”
“現在你們的企業還是你在經營?”
“不是。”
“那你認識柳季青嗎?”
“柳季青”這三個字一經說出,蘇陌明顯愣住,“認識。為什麽要提起他?他和我弟弟的失蹤案有關系?”
警察卻不說了,眼神緊緊鎖住他,“你和柳季青是上下級的關系?”
“對……”
警察問了很多關於柳季青的事,這對於蘇陌來說一頭霧水。
盤問了快半個小時,警察才放他離開。
蘇陌回到蘇家時,沈蘭佩也在蘇家。
前陣子沈蘭佩過完壽宴後被氣個半死,她娘家一些人把她接走帶她出去散散心。
還沒緩過神來,蘇任華又出了這檔子的事,好好的散心時間再次被打攪,回了蘇家開始教訓起蘇任華。
“我把公司交給你,不是讓你亂來,你看看公司被你經營成什麽模樣了?!是不是又想在祠堂罰跪?!”
沈蘭佩穿著一身華服坐在客廳正中央,她按著被氣暈的頭,眼神盯著自家不成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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