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你和他在家的關系,他的筆錄警方覺得可信度高,所以一路沿著當天的監控錄像,再根據你當日所穿的鞋子,推算你行動的速度,柳季青確定是在你離開後十分鍾自行跳下去。”
“具體的偵查細節不能再告訴你,你得感謝你弟弟,要不是他說了這句話確保你不會犯下這種錯誤,恐怕你還得再被關上幾天。”
蘇敏敏聽後,身子抖了抖,她張著口又閉上,反覆幾次後才問:“我弟弟……蘇明冉?他不是、不是死了嗎?”
“他沒死,警方一早知道了這件事,後來因為兩起案子太接近,又是一家人,沒法向你的家人告知,當事人也不想說出去。”
“其實你有個好弟弟,我了解你們一家,你們對…他真的很過分了,他還能不計前嫌替你說一句,你得好好感謝他。”
蘇敏敏離開派出所的大門,她望了眼碧藍的天空,眼淚一直在打轉。
狠狠擦掉眼淚,扶著牆面往外走,碰見了蘇陌。
聽警方說起過,蘇陌和蘇任華也都進了派出所,可真好,一家子都進去了誰也不吃虧。
蘇敏敏打算無視蘇陌,她和蘇陌沒什麽話要說,但蘇陌那模樣像是等了她很久。
“姐。”
蘇敏敏頓住腳,這一聲“姐”她聽得不太真切,在蘇家所有人眼裡,她並不是長姐,而是蘇家的工具。
現在蘇陌又為什麽要這麽叫她?
“姐,對不起。”
蘇敏敏沒有回頭,她的指甲掐進手掌心,這聲遲來的“姐”她覺得荒謬。
深呼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怨氣委屈全數吞下,蘇敏敏轉過身,沒有情緒地對蘇陌道:“蘇陌,我這幾天總是做著一個夢,夢見了我弟弟明冉。他哭著對我說,姐,我過得不好。”
見著蘇陌眼裡的愧疚多了一分,她心頭便快意一分,“你對我說抱歉,對明冉呢?就算我能夠原諒你,明冉,他能夠原諒你?”
“還有,”蘇敏敏挺著胸膛,“我不是你姐,早在出生那刻起,我的命運就定下了,我不是你姐,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以後見到我,就當做陌生人。”
蘇敏敏大步往前走,不再留戀。
她的出生仿佛一開始就是錯的,被迫既定成的妹妹,被當成交際花,被培養成沒有自己思想,後來被權利金錢控制得鬼迷心竅。
以後,她想為自己活。
蘇敏敏回到顧家,發現她的東西都被顧家給丟了出去。
顧家的人覺得她進了局子人品不端,她的男友也向她提出了分手。
蘇敏敏沒有說什麽話,收拾東西去外頭租了間單間住下,回到工作崗位後又被人嘲笑。
這些蘇敏敏都覺得無所謂,有些東西她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她想轉行。
蘇敏敏深知做這一行不是長久之計,想法設法為自己另謀出路,但做什麽如何做,蘇敏敏還不清楚。
今天她去酒吧正常上班,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人,她竟然遇見了祁星河。
祁星河跟著一位大肚便便的男人進入包廂。
蘇敏敏眼睛一亮,詢問同事那大肚子的男人是誰。
“他啊,就一小公司的乾媒體的,最近有檔綜藝要上,後頭那群沒名氣的小藝人,上趕子湊上去。”說著,同事小聲地對蘇敏敏道:“這人,男女不忌諱。”
蘇敏敏問:“那他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
指的是祁星河。
“到手的新人唄,長得漂亮,最近可受寵愛了。”
蘇敏敏樂了,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很歡暢,特別痛快,祁星河也有如今的時候!
笑著笑著,蘇敏敏收斂起嘴邊的綻開的嘴角,可惜這份痛快沒人訴說。
自從她知道蘇明冉還活著,心裡的愧疚愈發旺盛,到處打聽蘇明冉的下落,生怕蘇明冉吃不飽穿不暖,好在聽說蘇明冉被楊氏那邊的人帶回去了。
她又擔心那楊凌煊對蘇明冉不好,窩在楊凌煊的別墅附近蹲守著,好幾次被楊家的保安趕了出去。
她依舊不死心甚至想混進別墅當保姆。
今天見著祁星河和一男人進包廂的模樣,蘇敏敏想著蘇明冉見了一定非常的痛快!
她想拍幾張照片給蘇明冉,好讓她弟弟高興。
悄悄地靠近祁星河所在的包廂,打開一點空隙。
包廂內烏煙瘴氣,男人們基本都在抽煙,而幾個女人為男人們敬酒。
祁星河的腰被一鹹豬手纏繞住,鹹豬手的主人肥頭大耳,舉著酒杯要祁星河喝。
祁星河伸長脖子拒絕,鹹豬手明顯不悅,掐著祁星河腰部的手越發用力。
他現在這個靠山,是他好不容易費盡心機得來的,即便再不情願,祁星河都得情願,只能喝下酒。
那男人高興了,油膩的臉貼在祁星河的臉頰。
祁星河胃部泛著惡心,只能硬生生忍著。
日子一天天過,祁星河的臉需要維持,意味著他需要花費更多的錢,也意味著他需要更加高薪的工作。
最近有一檔新綜藝要開播,配置上算不得有多豪華,卻也是個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祁星河為了攀上這次的綜藝,在這次主辦公司的門口蹲守了許久,才得到引薦老板的機會。
那公司的老板姓董,叫董商,之前拍攝了一檔低成本的綜藝,得到了諸多的關注度,所以剛籌備拍攝時,一大片想紅的小藝人紛紛向他伸出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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