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直直地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瞟著蘇明冉,他發現蘇明冉見到他竟然能這麽淡定,仿佛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
董商轉過臉,對蘇明冉笑著道:“蘇先生,這位你應該認識,你們是一家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祁星河,據說這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只能勉強糊弄過去。
蘇明冉這才正視祁星河一眼,只看了一眼,挪開視線,“不認識。”
輕飄飄地一句“不認識”反倒在祁星河眼裡,成了蘇明冉心虛的證明。
好啊,蘇明冉不僅活著,還釣到了一個有錢有勢的老板楊凌煊,他憑什麽這麽拽?
祁星河的內心活動很多,忽略了董商逐漸難看的臉色。
“去倒茶水,你聽見沒?”董商皮笑肉不笑地小聲催促祁星河。
祁星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聽見。
這一下董商的面子徹底掛不住。
他轉過頭笑著對楊凌煊道:“抱歉二位,我有點事要處理。”在祁星河沒有反應過來時,扯著祁星河離開包廂。
董商走後,楊凌煊問臉色不太好的蘇明冉,“是不是不喜歡煙味?我一會兒讓他別抽煙。”
蘇明冉搖頭。
楊凌煊看了眼門口,意有所指地道:“是不是人不喜歡?我讓他走。”
蘇明冉又搖頭,額頭抵在楊凌煊的胸膛前,聲音不自覺地放軟,聽著像是在撒嬌,“宣宣,我發現我還是很懦弱。”
重新正視祁星河,直面過往,他還是不自覺退縮抵觸。
楊凌煊輕笑著,聽著包房外清脆的兩聲耳光,道:“阿冉即便懦弱也很好,這樣就可以依靠我。”
呼吸著楊凌煊身上的薄荷香氣,蘇明冉的怯懦不自覺散去,他問:“如果我現在想欺負一個人呢,宣宣會覺得我壞嗎?”
“不會。阿冉想欺負誰,一定是對方做盡壞事,人品有問題。”
聽著楊凌煊的話,蘇明冉總覺得楊凌煊太過護著他了,也很害怕失去這種守護。
門重新開了,蘇明冉坐直身,離開楊凌煊的胸膛。
祁星河的雙頰明顯腫起,眼角是紅的。
蘇明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總覺得祁星河的鼻子有點歪。
被扇了兩耳光的祁星河老實了很多,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給桌上的每一個人端茶倒水。
他先是給今天包廂裡地位最高的楊凌煊倒酒,才給蘇明冉倒橙汁。
祁星河弓著腰,臉上毫無表情,心裡的恨意越發洶湧。
即便蘇家落寞至此,他還是看不懂眼前的局勢,只知道蘇明冉跟了楊凌煊,卻細查不到兩個人之間的情感,還以為蘇明冉是可以他隨便拿捏欺辱的人物。
他端著橙汁,趁著沒人往他這裡看,橙汁的一些汁水倒在蘇明冉的袖口上,再慌忙地挪過身,連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他也只能在這種細微的小事上,得逞他的小報復。
一旁的董商往蘇明冉看了過去,緊繃的心逐漸放下,他心想著還好不是楊凌煊,萬一橙汁倒在楊凌煊身上,他可得罪不起。
但他沒有想到,與其得罪蘇明冉,不如得罪楊凌煊。
董商眼睜睜地見著楊凌煊的臉色從和緩變成面無表情,拿過蘇明冉的橙汁,往祁星河頭上緩緩倒下去。
祁星河硬生生地被澆得滿身都是,他被楊凌煊為蘇明冉的舉動震懾住了。
在他眼裡蘇明冉還只是個被他壓在腳底下踩的人,就算巴結到了楊凌煊又怎樣,蘇明冉還不是要像他一樣,當楊凌煊身邊的一條狗。
橙汁澆便了祁星河全臉,楊凌煊才道:“這樣就不用道歉了。”
包廂安靜一瞬,緊接著董商往楊凌煊的位置看了眼,才笑著道:“對對對!省去了麻煩,很公平!”
“小祁啊,去舞池給蘇先生再唱一首歌,助助興。”
祁星河咬著唇,嘴唇被他咬破了皮,臉色不知是因為被羞辱還是被氣得,漲成紫紅色,沒了剛進包廂時的漂亮。
董商怕惹楊凌煊不高興,忙推著祁星河去舞池,給祁星河切了一首歌,“來來來,唱歌,我們小祁唱歌最好聽了。”
很快包廂裡傳出了歌聲,董商拿著搖鈴助興,見祁星河還不唱,小聲地道:“你還想再挨巴掌?”
祁星河還是不為所動。
他整個腦子裡都在想蘇明冉憑什麽。
憑什麽同樣是被人圈養,蘇明冉憑什麽能夠給他臉色看,憑什麽楊凌煊為了替蘇明冉出頭能把水潑在他臉上。
祁星河想得太深入太執著,並沒有發現董商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祁星河一而再再而三挑戰董商的底線,董商不可能不給祁星河一個教訓。
董商放下搖鈴,非常抱歉地道:“楊總,蘇先生,您二位喜歡看些特別的內容嗎?”
楊凌煊聽出了董商話裡頭的意思,捏著蘇明冉的手在他耳邊道:“如果害怕了,就別看。”
董商做了個“ok”的手勢,在眾人沒有反應時,抓著祁星河的頭髮,狠狠掃了祁星河一巴掌。
“老子叫了你多少次了,你聾了?趕騎在老子頭上!”
“你裝什麽純潔烈女,你也不是女的,少跟我玩這一套,老子要不是看你臉長得好看,早扒了你的皮!”
巴掌聲一個接著一個,董商把祁星河丟在地上,抬著腳重重地踹在了祁星河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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