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再次想起了他們王爺的耳朵,心情複雜地去拿了筆墨紙硯來,站在旁邊給他磨墨。
宋隨意的確又畫了有耳朵的關承酒,這回畫了三張,一張給太皇太后,一張給關玉白,自己留著那張他私心在臉上添了紅暈,耳朵耷拉著看上去又乖又澀。
站在旁邊看他畫的野竹:“……”
每次他覺得王妃是個正經人的時候,王妃總要乾點顛覆他印象的事出來,比如現在,他就很擔心王妃被王爺暗殺,所以聽見屋外傳來動靜的時候他立刻提醒道:“王妃,快藏起來。”
宋隨意神色自若道:“沒事,王爺早就知道我在拿他二次創作了,大不了又罰我不吃肉,本來我也沒吃過。”
野竹提醒他:“您一天三頓都要吃肉。”
“唉,你不懂。”宋隨意歎了口氣,看向門口,卻發現來的不是關承酒,而是馮桂安,有些不解,“馮公公,你來做什麽?”
馮桂安行了一禮,道:“老奴奉陛下的命,來接王妃入宮。”
宋隨意放下筆:“怎麽了?”
“這……”馮桂安猶豫了一下,解釋道,“陛下在宮裡鬧脾氣。”
宋隨意:?
“非說要見王妃。”馮桂安道,“還請王妃陪老奴走一趟。”
“好吧。”宋隨意把畫的畫收好,吩咐野竹把桌子收拾好便跟著馮桂安進了宮。
他一開始以為的陛下在鬧脾氣,最少也該是那種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嚎啕大哭的程度,不然也不至於到要去王府找他,結果他一進門,就聽見關承酒在說教,說他是一國之君做事不能任性雲雲。
宋隨意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就很尷尬。
“王、王爺……?”
宋隨意探了個腦袋進去,就看見關玉白眼睛一亮,叫了他一聲“皇嬸嬸”。
宋隨意:?
他跟關玉白有這麽熟嗎為什麽看見他跟看見救命稻草一樣這兩天是發生什麽了?
宋隨意懵逼地走過去,朝他行了一禮:“參見陛下。”又看向關承酒,“王爺。”
關承酒板著一張家裡死人的棺材臉,看上去好像完全沒把之前的事放在眼裡,繼續嚴厲著他的嚴厲。
“皇嬸嬸。”關玉白跑到宋隨意身邊,往他身邊躲了躲。
宋隨意:?
關承酒看他這樣,臉色更陰了:“過來。”
關玉白拉了拉宋隨意的衣袖,巴巴地看著他。
宋隨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認命地上去勸關承酒:“別這樣,會嚇著孩子的。”
關承酒皺了皺眉,沒說話。
宋隨意繼續當和事老:“不如王爺跟我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關承酒還是沒說話,只是走到書案前拿了一摞紙放到旁邊示意宋隨意看。
宋隨意拿起來看了一下,應該是關玉白的練字作業,大字小字都有。
他粗略翻了一下,就他看到的,差不多錯了一半都不止,連簡簡單單幾劃的字都能錯,別說關承酒,他看著都有點窒息。
他拿著紙,深深看了關玉白一眼:“陛下,你活該。”
關玉白耷拉著頭,拉著他的衣袖,也不說話。
宋隨意看他這個小動作就明白小家夥為什麽要特地請他進宮來了,敢情是有話不敢在關承酒面前說,找他當代言人來了。
估計是關承酒這兩天對關玉白的態度比先前好了許多,關玉白猜到是他的功勞了。
就說這個孩子很聰明的。
宋隨意拍拍他的腦袋,看向關承酒:“不如讓我跟陛下單獨說會話。”
關承酒微微頷首。
宋隨意便牽著他的手去了另一間房,準備關門的時候見關承酒已經悄咪咪跟過來了,頓時皺眉,警告道:“不準偷聽。”
關承酒皺眉。
宋隨意道:“你要給陛下一點隱私,他不想讓你聽見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也不是孩子,聽完會自己斟酌,要是有什麽危險的事自然會跟你說,但要是一些小事,你也沒必要特地惹他不開心。”
關承酒想了想,點頭應下了。
宋隨意這才關上門,進了屋,就見關玉白已經坐在裡頭正襟危坐等著了。
他看得好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麽不好好做功課?你以前明明很認真的。”
關玉白解釋道:“因為我昨天太晚睡了。”
宋隨意:?
“年輕輕的學人熬什麽夜,你幹什麽了?看小話本?分享一下?”
關玉白搖頭,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在給皇叔準備禮物呢。”
宋隨意:?
他愣了愣,幾息後才反應過來再不久就是關承酒的生日了,不過他不喜歡大操大辦,明年都是進宮陪家人吃頓飯就過去了。
宋隨意好笑道:“那你跟他說實話就好了。”
“可是皇祖母說不能說。”關玉白道。
宋隨意恍然,這是要給關承酒搞個驚喜。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跳了陣營,道:“那我幫你想個借口幫你瞞著王爺,你們準備搞啥讓我也摻一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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