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性能!”宋隨意道,“以後再出門,我就不用人抬啦!讓野竹推我就好了,不過王府門口的樓梯有點礙事,能改成斜坡嗎?”
關承酒幾乎是從牙裡擠出字來:“想都別想。”
宋隨意遺憾道:“好吧,那我隻改西苑的,晚點讓野竹去找人來弄。”他說著把枕頭放好,往床上一躺,拉過毯子把自己蓋嚴實了,然後看向野竹,“我們回去吧,我晚上想吃鐵鍋燉大鵝。”
野竹朝關承酒他們行了禮,上手慢慢推著床往西苑的方向走,說:“您想想就好,王大人說了,不讓您吃太油膩的東西。”
“可是鐵鍋燉大鵝一點也不油膩啊。”宋隨意道,“你讓廚房少放點油。”
野竹依舊拒絕:“不可以。”
“唉你到底是誰的人為什麽幫王大人不幫我……”
兩人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沈雲霆走到關承酒身旁,看了那個方向一眼,說:“王府比以前熱鬧了。”
“吵鬧。”關承酒糾正他。
沈雲霆笑了笑:“王爺接受王妃了?”
關承酒沒說話。
孟見山聞言探頭過來,問道:“你在說啥?”
沈雲霆懶得理他,跟關承酒一塊去了東苑。
他們這趟要說的事多且雜,孟見山聽了一半就睡著了,等醒時天色已經黑了,他問道:“吃飯了嗎?”
關承酒動作一頓,輕輕皺了皺眉。
孟見山又道:“人是鐵飯是鋼。”
關承酒看著手中的公文,依舊沒說話。
剛剛有一瞬,他想到了宋隨意。
如果是宋隨意在這,大概也會跟孟見山說一樣的話。
“王爺?”孟見山叫了他一聲。
關承酒冷冷看他:“需不需要我親自去把鎏醉樓的廚子給你請來?”
孟見山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就麻煩王爺了。”
旁邊的沈雲霆一臉慘不忍睹,問他:“你第一次來王府?想吃東西直接吩咐下去就是了。”
孟見山猶豫了一下:“可是我想吃鐵鍋燉大鵝。”
沈雲霆:“……”
關承酒:“……”
孟見山又道:“我能去王妃那吃嗎?”
關承酒:“……”
沈雲霆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朋友妻,不可戲,你也不怕王爺不開心。”
關承酒淡淡看了他一眼,說:“要是讓王慈知道了……”
孟見山一聽急了,舉手發誓:“我對王妃絕沒有半分別的心思!對王大人的真心日月可鑒!我真的只是想吃鐵鍋燉大鵝!”
沈雲霆:“……”
兩敗俱傷。
最後當然是沒有鐵鍋燉大鵝,連肉都沒有。
孟見山看著眼前的菜,臉都皺成一團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得罪王爺了,但是不知道原因。
宋隨意也沒能吃上,廚房說鍋不夠大燉不了,等他病好了一定去買一口。
他沒想到還能有這個借口,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只能乖乖吃那些淡得好像根本沒放鹽的菜。
這事很快傳到東苑,孟見山用一種很微妙的震驚地看著關承酒:“原來王爺是想陪王妃!真貼心!”
關承酒:“……”
他真是一聽到孟見山說話就頭疼,偏偏這人還不自知。
於是他隻好目光轉向說這事的馮桂安:“你什麽時候管到西苑去了?”
雖然馮桂安說是大總管,也的確有管西苑的權限,但那邊素來是交給王府的管家的。
馮桂安苦了臉:“這……王妃吃完就到花園乘涼去了。”
關承酒皺眉:“再說廢話,吃一個月素。”
馮桂安聞言也不拖拉了,連忙解釋道:“坐著輪椅去的,野竹推著,只是禦花園東邊的路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就摔了。”
關承酒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想說什麽,孟見山就道:“那去找王大人來啊!”
“找了。”馮桂安道,“王大人還沒來,但是王妃說沒事,非要去弄那椅子,結果讓椅子夾了手。”
關承酒:“……然後呢?”
“然後現在在花園裡挖坑,說要把那椅子埋了……”
馮桂安說完,自己都覺得荒唐得緊,但一想這是王妃做的,又覺得好像也挺正常的。
關承酒不爽道:“你們就放他胡鬧?”
“王爺,王妃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根本不聽勸呐。”馮桂安解釋道,“他就聽王爺的話,管家實在沒法,這才尋來了。”
關承酒這回是真頭疼了,給氣的。
“過去看看。”他放下筷子,起身去了花園。
宋隨意還揮著鏟子在挖地,他力氣小又沒什麽經驗,手上還纏著繃帶,挖得極慢,挖了半天就挖出來一個淺淺的小坑,別說埋椅子,埋兩本書都夠嗆。
野竹蹲在一旁勸他:“要不還是我來挖吧,我經常挖,有經驗。”
宋隨意不解:“你挖這個幹嘛?”
“埋人啊。”野竹解釋到,“多深我都能挖,而且很快。”
“但是這樣我就不能報仇了。”宋隨意道,“這事我得親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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