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就是王妃又病了!”野竹腳步一點沒停, 嘴裡叭叭地解釋著, “忽然發燒了,可能是剛剛吹風了!”
“剛剛?”王慈一聽這話忍不住就罵了一句,“他病才好多久?就那身體你們還敢讓他大晚上出去吹風?你們以為他是你們嗎!”
野竹也被說得心虛:“這不是王妃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嘛,我就想散散心也好,沒想那麽多……”
王慈真的要被氣死了,加快腳步跟著野竹去了宋隨意屋子, 就見人躺在床上哼哼, 他們進來動靜這麽大也沒反應,估計是睡著了, 只是睡得很不安穩。
他連忙過去檢查, 一遍看一邊罵罵咧咧的:“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去活該著涼。”
野竹欲哭無淚:“王大人, 您別罵了,王妃到底怎麽樣了?要不要告訴王爺?”
“說了著涼沒聽見嗎?”王慈瞪他,“這趟出來得急沒帶藥,我先給他扎兩針緩緩,一會寫個方子你們跑一趟, 王爺那邊明天我自己去說,都什麽事。”
野竹乖巧地應了一聲, 就在旁邊坐著了。
宋隨意這回似乎燒得比之前還要厲害, 王慈幾針下去熱度是暫時退下去了一些,但人看著依舊很難受, 叫了也沒反應,只是不斷地哼哼。
野竹在旁邊看他這樣,實在有點擔憂:“王妃這樣真的沒事嗎?他好像很難受。”
“生病有不難受的?”王慈橫他,“他這回也不全是因為吹風,具體的跟你說也沒用,等王爺來了你再喊我,我去隔壁睡會,困死了。”
他說著就要走,野竹立刻上去拉住他:“不是你就這麽不管啦?”
“不是開藥了?你還要我怎麽樣?”王慈沒好氣道,“又不是什麽要命的病,看著點就行了,這不是你的工作?如果又燒起來再找我,放手!再不放手死的就不是你們王妃是我了!”
野竹隻好松開手,嘟囔道:“怎麽會有這麽凶的大夫。”
“因為老子是大夫,不是你媽!還不煎藥去!”王慈說完氣呼呼走了,回到房裡倒頭就睡。
但沒睡多久,野竹就匆匆忙跑過來,說王妃又開始燒了。
他隻好爬起來去看,折騰到天大亮,關承酒來的時候王慈臉色比宋隨意還差,幽魂似的坐在旁邊,看關承酒的眼神像在看殺父仇人。
關承酒沒說什麽,只是在旁邊坐下了。
“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王慈這會脾氣有點大,語氣也懶得改,聽上去有些衝,像在質問。
關承酒聞言蹙起眉,有些疑惑:“他說的?”
“沒,我猜的。”王慈垂下眼皮,懨懨道,“上回我就跟你說過了,王妃身體底子的確不好,但問題更大的是他的情緒,他壓力很大。”
關承酒也道:“我已經查過了,暫時找不出原因。”
王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看冷著臉的關承酒,語氣猶豫中帶著誠懇:“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的壓力源就是你。”
關承酒不解地看著他。
“他是個男人。”王慈解釋道,“被你強娶回府,還要對著你這張臉,有壓力不是很正常?”
關承酒沉下臉,還沒說什麽,王慈又指著他道:“你看你看,就是這個表情,別說他,我都怕。”
關承酒:“……”
“他在府裡吃好睡好,日子過得很好。”關承酒道。
王慈聞言卻是搖頭:“過猶不及懂不懂?吃飯是因為身體要補充,飯量大的人往往消耗也大,同一個人,在家躺一天跟在外頭跑一天,飯量能一樣嗎?但吃再多也有個度,不然就容易生病或者已經生病了。睡覺也是一樣,睡覺是身體要休息,累了一天的人自然會困,困了就要睡覺,睡好了睡夠了就會精神,精神了就會睡不著,人就是這麽長的。但王妃平日裡也不做什麽,卻一直在睡,說明他已經出了問題,他很累,只是他自己沒發現罷了。”
關承酒皺眉:“怎麽治?”
“調養。”王慈道,“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他解開心結。”
關承酒:“什麽心結?”
王慈無語:“那我怎麽知道?他是你的王妃,你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得了?”
關承酒依舊皺著眉。
“慢慢來吧。”王慈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別再刺激他了,尤其是王爺你。”
關承酒道:“我沒刺激他。”
“但是你恐嚇他。”王慈道,“以後態度好點,多笑笑,你嚇唬我們也就算了,這是你媳婦,你嚇唬他幹嘛?”
關承酒:“……”
兩人又說了會話,直到宋隨意慢慢轉醒,小聲叫了一聲:“王爺。”
關承酒:“嗯。”
王慈一記眼刀就甩了過去,關承酒隻好試著扯起嘴角,重新用一種溫和的語氣應他:“怎麽了?”
宋隨意悚然一驚,拉著被子往裡躲了躲。
關承酒:?
王慈也沒懂,問道:“王妃不認識王爺了?”
“認識,這個不認識。”宋隨意伸出手指了指關承酒,“王禦醫,你給王爺看看,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關承酒頓時面色一沉。
宋隨意看他這樣,卻是松了口氣,裹著被子又挪了回來,悶聲悶氣道:“一睡醒看到王爺對我獰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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