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酒:“……”
王慈:“……”
關承酒將剛剛那記眼刀甩回去,王慈隻好乖乖認領:“是我跟王爺說的,要對生病的人好一點,多對王妃笑笑,王妃看了心情好,病就好得快。”
宋隨意聞言,立刻把手伸出被子擺了擺:“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還是比較習慣王爺冷冰冰的關心,這種就……心領,而且王爺笑起來真的很像殺人狂魔,我害怕。”
王慈:“……”
他是真沒想到這茬。
而且王妃這嘴,真的很難不惹王爺生氣。
果不然,關承酒臉色已經沉下去了,但宋隨意卻像沒看到似的,還在問他:“王爺,我現在這樣,還有素雞吃嗎?”
“沒有。”關承酒冷聲道,“你還吃得下?”
“吃不下,但是沒吃到,就會惦記。”宋隨意嘟囔道,“等回去就吃不到了,我就會一直想,我還有一隻素雞沒吃。”
“到時候讓野竹給你買。”關承酒道,“鎏醉樓的素雞不比這裡差。”
“不一樣。”宋隨意誠懇道,“難道王爺遇到比心上人更好的,就會拋棄他了嗎?”
關承酒:“……”
他道:“那就讓野竹來買!”
宋隨意滿意了,他有兩隻雞了!
他重新蓋好被子,眨巴著眼睛看著屋裡兩人。
王慈:?
“王妃還有什麽吩咐?”
宋隨意道:“你們要在這裡看我睡覺嗎?”
王慈道:“一會就走了,你睡。”
宋隨意:“可是被人看著我睡不著。”
王慈聞言正想走,就聽關承酒嗤道:“你聽他胡說。”
王慈:“……”
他頗有些頭疼地推著關承酒出去了,帶上門,小聲解釋道:“你就不能順著他點?他可能就是不想被人看著。”
關承酒道:“野竹會守著。”
王慈面上扭曲了一下,怒道:“那就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物以類聚!”
關承酒漠著臉道:“別把你對雲霆的氣撒在我這裡。”
王慈氣走了。
宋隨意躺在屋裡,迷迷糊糊聽見關承酒說了野竹什麽,但具體的沒聽太清,很快就又睡著了。
他這一覺睡到晚上才醒,肚子正咕嚕嚕地抗議,連野竹都聽見了,連忙道:“王妃要喝粥嗎?”
宋隨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嗯。”
野竹立刻出去了,再回來時端了碗白粥跟兩個小菜,身後還跟著個關承酒。
宋隨意懨懨地叫了聲“王爺”,接過野竹遞來的碗開始慢吞吞地吃。
關承酒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他。
宋隨意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就著小菜吃完半碗粥又放了回去。
他這驟減的食量,讓關承酒想到早上王慈那番話,眼皮一跳:“飽了?”
“沒什麽胃口。”宋隨意蔫蔫道,“喝了好多藥,還沒消化完,胃裡滿滿的。”
關承酒微微頷首,看向野竹:“先下去吧。”
“是。”野竹應了一聲,端著剩下的東西飛快跑了。
屋裡就剩下兩人,宋隨意很識趣地問道:“王爺要跟我說什麽?”
關承酒道:“你。”
“我怎麽了?”宋隨意重新躺下,裹著被子跟關承酒對視。
關承酒皺起眉,語氣有些慢:“不想說就不說,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做噩夢。”
“發燒做噩夢挺正常的。”宋隨意道。
“還哭。”關承酒道,“發生什麽了?”
宋隨意垂下眉眼,沒有說話。
關承酒又問道:“跟福壽教有關?你昨晚之後一直不對勁。”
“嗯。”宋隨意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關承酒隻好坦白:“王慈說你壓力很大,很累,我查過你。”
宋隨意愣了愣,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說不定是我抗壓能力太差,一點小事就受不了了。”
關承酒聞言蹙起眉,他的確知道宋家的情況,但據他所知,宋隨意以前一直混在秦樓楚館,似乎也不是很在乎家裡情況的樣子,難道真的像王慈說的那樣?
想了想,關承酒問道:“宋隨意,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這樁婚事?”
“如果我討厭,王爺難道會跟我離婚?”
關承酒默了片刻,猶豫道:“我盡量。”
宋隨意聞言笑了笑:“逗你的,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他是真沒想過跟關承酒離婚的事,畢竟沒了這個老公,還有個作大死的爹呢。
關承酒聞言道:“那你是怕我。”
宋隨意聞言,笑得更厲害了:“王爺什麽時候有這種自知之明的?”
關承酒:“……以後我……”
“偶爾吧。”宋隨意笑容淡了些,“你真想殺我,早動手了。”
更準確地說,一開始的確很怕,只是他跟關承酒相處太久,對他足夠了解,知道他在想什麽,知道什麽時候是真的危險。
好像領養大型犬,一開始不熟悉,自然就會怕,但時間久了摸清脾性,就知道怎麽逗才不會惹大狗生氣。
噢,他們王爺應該是獅子,是老虎。
想到這,宋隨意撐不住笑了出來。
關承酒微微蹙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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