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到金庫裡轉了一圈,賞了大家一些東西後便回房了,沒再出來。”這回回答的不是野竹,而是跟著宋隨意的一個暗衛,畢竟是跟在人身邊伺候的,總叫過來也不好。
關承酒一聽這報告,蹙眉道:“一整天都沒再出來過?在屋裡睡覺?”
“應該是。”暗衛答道,“我們沒有進屋,但看野竹的意思的確如此。”
“那那個若柳呢?”關承酒又問。
“若柳姑娘也在王妃房裡,沒有出來。”暗衛道。
至於做什麽關承酒便沒再問了。
他一開始的確不覺得宋隨意會跟那個若柳有什麽關系,畢竟宋隨意實在太理直氣壯了,但如果宋隨意真的不打算繼續做這個王妃了,那說不準已經在想和離後要娶個什麽樣的妻子了。
那若柳雖說是青樓出身,但賣藝不賣身,模樣又標致,當正室宋家人可能會有意見,但若抬回去做個妾倒也可以。
“妾”這個念頭像根針一樣刺了關承酒一下,他就宋隨意這麽一個王妃,宋隨意哪來的臉納妾?
這樣想,他不由得有些生氣,幾乎忘了,納妾這事兒其實也是他自己腦補的。
於是當晚,馮桂安又去了西苑,說是王爺要把早上賞的東西拿回去。
聽見這話宋隨意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關承酒可不是那種會把送出去的東西拿回來的人,尤其是給他這個王妃的,若是拿回去那也太難看了。
他道:“真是王爺說的?”
“是。”馮桂安也覺得這不大好,面上有些尷尬,“王爺說了,就拿回一件,剩下的還是王妃的。”
宋隨意聞言更感興趣了:“是什麽?”
馮桂安苦著臉道:“王爺不讓說,王妃就不要為難老奴了。”
“我偏要。”宋隨意道,“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了,現在放在我私庫裡,鑰匙只有我有,王爺想拿回去,起碼得讓我知道他要拿什麽,不跟我說我就不開門,我看他還能派人來搶不成?”
馮桂安聞言臉上更苦了。
剛剛他就跟王爺說了,王妃那性子不跟他說實話肯定不會罷休,王爺還偏不信,覺得王妃不在乎,這怎麽能叫不在乎呢?
宋隨意又問了一遍:“是什麽東西?”
馮桂安道:“王爺不讓說,老奴就不說,只是一會王妃不小心看見了,那老奴也沒法子。”
宋隨意笑了:“馮公公,你壞壞。”
馮桂安討好的笑了笑:“那就請王妃給老奴開開門吧。”
宋隨意沒有為難他的意思,點點頭帶著他去了私庫,打開門讓他進去找,自己則跟在旁邊仔細看。
馮桂安很快在庫裡找到了要找的東西,那是一塊成色很好的玉佩,上頭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背後還有一個端端正正的豫字。
宋隨意微微一愣。
這玉佩是大齊皇室的東西,所有的親王都有,而且是一對的。但這玉佩本身的並不像官印的權利那麽大,更多是作為一種象征,就像太皇太后給他的腰牌那樣,只是證明這個人的身份罷了。
麒麟麒麟,公為麒母為麟,像宋隨意手上這塊玉佩,上頭雕刻的就是踩著小麒麟的麟,而在關承酒手裡的另一塊應該是踩著球的麒,背後的字則是關承酒的封號,意味著持有這兩塊玉佩的人分別是豫王爺和豫王妃。
比起這塊玉佩本身,更重要的是關承酒將這玉佩送到他手中的含義——
這意味著關承酒是真的承認他這個王妃了。
宋隨意勾了勾唇角,伸手一抽,直接將玉佩從馮桂安手中搶走了。
馮桂安沒想到他會忽然動手,愣了一下,連忙道:“王妃,這可不能玩啊,快把那東西給老奴吧。”
宋隨意笑著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說:“這是我的東西,我不給你。”
馮桂安一聽這話簡直要哭了:“王妃剛剛不還說得好好的嗎?怎麽就反悔了呢?”
“因為我這個人不講信用啊。”宋隨意理直氣壯道,“給了我的,我想怎麽處置都行,再說了,這玉佩本來就是豫王妃的,王爺不給我,難道還想拿給別的人?”
馮桂安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擺手:“這可不能亂說,王爺就您這一位王妃!”
“那不就結了。”宋隨意把玉佩往懷裡一揣,朝馮桂安擺擺手,“你就跟王爺說玉佩被我扣了,如果他想拿回去,帶著他的新王妃來找我要。”
馮桂安一聽,人都蔫了,但他也知道這位王妃的性子,話都說到這了,他再怎麽勸怕是也沒用,只能硬著頭皮回去跟關承酒請罪。
關承酒聽見馮桂安的回稟倒是沒有罰他,但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很差,一晚上臉色都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打雷閃電來一場大暴雨。
但宋隨意好像跟他過不去了,第二天他下朝回來,正在屋裡換衣服,就聽下人稟報說王妃來了。
“不見。”關承酒冷冷地拒絕了。
下人聞言立刻出去,將這兩個字原封不動轉達給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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