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倒是聽話。”宋隨意笑了笑,拉著關承酒就要進去。
仆役連忙攔住, 說:“老爺說了, 不、不見外人。”
“外人?”宋隨意挑眉, “你剛剛叫我三少爺,現在說我是外人?”
他說這話時,關承酒就陰著臉站在旁邊,嚇得仆役眼淚都要擠出來了,連忙道:“不、不是的, 老爺說不能來人,老太爺的病會傳染。”
關承酒眉頭皺得更緊了, 說:“傳染?瘟疫?為什麽不上報朝廷?隱瞞疫情可是死罪!”
仆役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撲通”直接跪了:“我我我不……王爺、王爺饒命!”
宋隨意捂著嘴偷笑,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小聲道:“你看你把人嚇的,像不像加強版的陛下?”
關承酒:“……”
“行了行了,退下吧,老爺要是生氣有我擔著。”宋隨意擺擺手將人打發走。
這回再去就沒人攔了,直到走到宋元修院前,兩個護衛伸手擋住了他們。
兩人都是生面孔,也不知是端王給的還是宋雲華花錢雇的,板著一張臉看著忒嚇人,語氣也很凶:“沒有宋大人的同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閑雜人等?”宋隨意笑道,“‘你們看清楚,“我是這宋府的三少爺,這位是姑爺,哪裡來的閑雜人等?倒是你們,我以前怎麽沒見過?”
護衛行了禮,語氣和緩了些,但依舊生硬:“恕小人眼拙,小人是前幾天才來宋府的,只是聽命行事,還請少爺姑爺不要為難小人。”
“都來幾天了?”宋隨意眯了眯眼,“那沒人告訴你,姑爺是什麽人嗎?”
護衛一僵。
宋隨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剛來,不清楚情況也正常,不過沒關系啊,我現在告訴你,咱們這府裡的三少爺呀……最喜歡為難人了!滾開!”
他忽然發難,兩個護衛都是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閃著冷光的刀刃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看著文文弱弱的小公子,拿起刀來氣勢如虹,就是力氣讓人不敢恭維,刀架在脖子邊上抖得像地震,刃刮在皮膚上有種下一刻他就會手滑將對方的皮膚劃開。
護衛整個人僵成一座雕像,手握在腰間攥得死死的,拚命克制著自己反擊的衝動。
幾息後,兩人惜命地退開了。
宋隨意滿意地將刀還給關承酒。
關承酒在外面一直都有隨身帶刀的習慣,但他沒想到有一天能有第二個人從他身上抽走刀,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一來他並不防備宋隨意,二來……他是真的沒想到宋隨意會動他的刀。
關承酒有些頭疼道:“以後不要隨便碰刀。”
“是不要碰刀,還是不要碰你的刀。”宋隨意問他。
“都不準碰。”關承酒蹙眉,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捏,“就你這細胳膊細腿,是準備砍人還是自殺?”
“唔也沒有那麽嚴重。”宋隨意答得很含混,一聽就是還要搞事。
關承酒臉頓時黑了。
“你給我乖乖的。”他冷聲道。
宋隨意眨眨眼,一臉無辜。
關承酒看向野竹:“我讓你跟著王妃,你就是這麽跟的?”
野竹欲哭無淚,他也沒想到王妃會忽然去拔王爺的刀啊!
“你不要找野竹麻煩。”宋隨意撇嘴,“阻止我,要麽拉住我,要麽按住你的刀,他哪有那個膽子。”
野竹連連點頭。
關承酒乜他:“我把人給你,你不會用?”
“哦。”宋隨意乖巧應下,直接把人拉走不給他說自己的機會了。
宋元修住的院子很大,平時人並不多,但今天卻不同,有不少人守在裡面,那些人的表情無一例外都很緊張——不是那種來外人了的緊張,而是看見某一個人之後那種戒備的緊張。
顯然這些人是認識他們的,或者說至少是認識關承酒的。
關承酒臉色沉了下去。
其中一人見狀想出聲提醒屋裡的人,跟在宋隨意身後的野竹已經“刷”地過去,袖筒中飛速倒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宋隨意衝他豎了個拇指。
關承酒神色越發陰沉了。
宋隨意見狀小聲安撫道:“他不會、也不敢對爺爺做什麽的。”
畢竟端王拉攏宋雲華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宋元修,他在朝中、在文人中的聲望那麽高,他若是站隊,輿論便好控制很多,可要殺了他,那到時候輿論一定會翻天覆地。
“太傅年紀大,怕是受不了刺激。”關承酒道。
“那你就太小看爺爺了。”宋隨意笑了笑,拉著關承酒走的宋元修門前,抬手敲了敲。
屋內傳來宋雲華的聲音:“誰啊?”
“我。”宋隨意道 ,“我來看爺爺,開開門吧,爹 。”
屋內靜了一瞬,宋隨意注意到關承酒微微側了頭,立刻戳戳他,用口型道問他:怎麽了?
關承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過了一會,屋內響起宋元華的聲音:“你爺爺吃席去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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