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酒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伸手去接,於是接到了一塊熱乎乎的糕點。
剝開紅色的包裝紙,裡頭的糕點又白又軟,淋上蜂蜜後似乎連空氣都帶著甜味,搭著上面的紅豆一起簡直是人間美味。
等一口下去,裡頭便露出鮮花餡來,新鮮的餡還帶著汁水,不過是碰一下就流了關承酒滿手。
關承酒以前沒吃過這種餡的糕點,就算書上描述得如何好吃,好吃得天上有地上無,他的興趣也不大。
他覺得人不該沉溺於口腹之慾,或是別的什麽慾,太沒有自製力了。
但在這軟乎乎的糕點面前,他的自製力好像忽然就變成蜂蜜也一起消失了,起初還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後來咂摸出味來了,就忍不住狼吞虎咽,直到糕點碎屑撒了一床,弄得到處都一團糟。
他把床被收拾掉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泛起白,不同於在獵場,這回是真的有些亂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
但他鋪床的手藝著實有些慘不忍睹,最後是宋隨意看不下去,叫了馮桂安進來,自己則被關承酒抱著去洗澡。
“我能行。”關承酒還在糾結床的事。
“等你鋪完,天都亮了。”宋隨意趴在浴桶邊上橫了他一眼,“我才不想累得半死還要睡你鋪的床。”
關承酒理虧,抿著唇沒說話,低頭幫宋隨意清理乾淨,便抱著重新回了床上。
馮桂安手腳麻利,早就把床鋪得舒舒服服,見兩人準備睡了,連忙上前提醒關承酒給宋隨意上藥,不然明天怕是要遭罪。
關承酒接過藥,擺擺手把人打發出去。
馮桂安還是第一回在關承酒身上體會到這種嫌棄的情緒,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應了一聲便走了。
宋隨意這會全身都沒什麽氣力,便躺在那任由關承酒給他上藥,關承酒起初心思還有些旖旎,但看見他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頓時歇了心思,老老實實上完藥,自己也簡單洗了個澡便回床上去了。
一躺下,宋隨意就滾進了他懷裡,軟聲軟氣道:“腰疼。”
關承酒便一下一下輕輕給他揉腰,恰到好處的力道緩解了腰上的酸軟,宋隨意喟歎出聲:“王爺手藝不錯。”
“只是這樣?”關承酒道。
宋隨意聞言皺起眉,睜開迷糊的眼睛看他:“不然呢?你希望我說什麽?誇你大?還是誇你會?”
關承酒:?
“不是!”他頓時有些尷尬,“我沒那意思。”
“那不然你想說什麽。”宋隨意道。
關承酒指了指床頂。
宋隨意愣了幾息,隨即反應過來,笑道:“聽見了?”
關承酒點頭。
宋隨意挑眉:“那種情況你還有余力注意別的?”
關承酒:“……”
他哽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動靜很大。”關承酒神色複雜道,“不用特地去看也知道,估計捏碎了一塊瓦。”
“是容王。”宋隨意小聲將當初容王跟杜熙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關承酒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別這麽嚇人嘛。”宋隨意笑道,“容王今天被我氣了一下,想確認我們的關系是正常的,他那個人那麽謹慎,自己親自來最合適,結果好不容易等到巡邏的崗哨出現漏洞溜進來,就聽見了一場活春宮,你猜他是什麽心情?”
關承酒:“……”
“他是什麽心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心情很不好。”關承酒沉聲道,“宋隨意,你這是把我當工具用了?”
宋隨意品了一下他的語氣,輕輕笑了起來:“王爺是被我當工具不爽了,還是因為第一次被我毀了不爽?”
“不關你的事。”關承酒道,“是容王。”
“懂了,是第一次。”宋隨意笑道,“王爺以後只要想到第一次做我是特地做給別的男人聽的,就生氣是不是?”
關承酒臉色更臭了。
“那王爺也太高估容王在我心裡的地位了。”宋隨意拍拍他的心口,安撫道,“這些我早就準備了,不信你去問野竹,問管家,或者隨便誰,今天這房間是他們幫忙準備的,在我們進宮之前我就跟野竹說好了,容王會主動來搭話完全就是個意外,我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關承酒聞言臉色稍霽。
宋隨意繼續說道:“本來我也就是賭一把,想著不來算了,要是來……那不也是個情\趣?”
關承酒臉色依舊不是很好:“這也能叫情趣?”
“那王爺那會怎麽忽然那麽來勁?”宋隨意笑著看他,“還不是知道有人在聽?你知道自己安排的守衛不會出這種紕漏,所以肯定是我安排的,心裡不爽,又不能問,只能折騰我是不是?”
關承酒抿起唇,沒說話。
“看來是了。”宋隨意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點了點:“王爺的確會因為這種事來勁,那這不就是情\趣。”
關承酒皺眉:“你下回不會想找人來看吧?”
“你想?”宋隨意笑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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