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回到了新婚那夜,只是那時在西苑,現在在東苑,心態也不大一樣。
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宋家小兒子在外頭的傳言,煩躁得很,但進門後看見他,卻是欣喜的,那種找到心心念念之人的欣喜。
而現在,那個人……
關承酒思緒忽然被眼前的人打斷了。
宋隨意穿著大婚那天的喜服,站在他面前,微低著頭看他,顧盼流轉,風華萬千。
他心臟開始止不住加速跳動起來,擂鼓似的,整個人也愣在原地,動都忘記動了,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好半晌,宋隨意才輕聲開口:“王爺喜歡嗎?”
關承酒喉結滾了滾:“什麽?”
“我這模樣。”宋隨意道,“大婚那天,王爺沒細看吧?”
“嗯。”關承酒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已經微微發啞,“你那天后來的樣子,很美,今天也、也很美。”
說完,他狠狠皺了一下眉,有些唾棄自己這語無倫次的樣子。
宋隨意卻只是笑了笑,說:“今天特地換了衣服,來給王爺看的。”他說著走到桌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拿起來遞了一杯給關承酒,“當時,是王爺主動要和我喝合巹酒的。”
“我那時候以為……”關承酒喉嚨動了動,聲音變得有些澀,“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可吃得飽飽的。”宋隨意彎著眼睛,又把酒往關承酒面前遞了遞。
關承酒垂眼看著酒液中晃蕩的那抹橙黃,隻覺得心臟疼得厲害。
他接過酒杯,低聲道:“那麽多次,我沒給你留下半分好印象。”
“所以王爺今天補給我。”宋隨意說著勾過他的手,笑吟吟地看著他,“喝嗎?”
關承酒看了他幾息,很輕地點了點頭:“喝。”
他這回喝得極慢,好像那杯是什麽瓊漿玉液,需要仔仔細細地來回品嘗似的。
但關承酒其實沒喝出究竟是什麽酒,他滿腦子都是宋隨意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像藥,看得他有些口乾舌燥,卻又舍不得喝完它,只能一點一點地抿著,直到酒液見底才不舍地放下杯子,往前邁了一步。
宋隨意順勢靠過去,整個人貼在關承酒身上。
關承酒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薄,忍不住皺起眉:“怎麽回事?”
“反正穿不久,何必廢那力氣。”宋隨意說著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領口,關承酒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紅色外袍,連腰帶都是松松垮垮隨便扣了一下,精美的刺繡下是雪一樣的皮膚,囂張地晃進他眼裡。
紅的更紅,白的更白。
但宋隨意只是在領口停留了一下,便拉著他往側邊去,指腹滑過精美的刺繡,最終停在一處不自然的地方,大約是因為有些冷,那裡被剌激得有些精神,聳立在刺繡下,像個小包子,手感有些微妙。
關承酒有些發愣,手指下意識縮了一下,在刺繡上蹭過,宋隨意頓時全身一陣戰慄。
他橫了關承酒一眼:“冷。”
“冷還穿著這麽點……”關承酒說著,伸手把宋隨意抱起來往床走,輕輕放在軟被上。
宋隨意坐下後朝他笑了笑,說:“還想喝。”
關承酒立刻轉身要去倒,卻被宋隨意抓住了 。
“喝多了容易醉。”宋隨意道,“嘗個味就好了。”
關承酒有點懵。
宋隨意便稍稍用力拉了他一把,靠過去跟他交換了個吻,笑道:“是好酒。”
“是嗎?”關承酒垂下眼,“我也嘗嘗。”
他說著也低下頭,跟宋隨意討了個吻。
是府裡的酒,果酒,很甜,也不醉人。
但分開後宋隨意卻是往床上一躺,軟聲道:“我好像醉了。”
“醉……”關承酒喉嚨滾了滾,看向宋隨意踩在自己蹆上的腳,瑩白的腳趾頭一下一下地動著,像個爬山的小人似的在他蹆上攀登,直到被攔住了去路才停下來,衣擺隨著他抬蹆的動作往下滑落,露出又長又直的蹆。
關承酒一僵:“你褲子呢?”
“嗯?穿起來好麻煩。”宋隨意用腳尖點了點他,“這樣舒服。”
關承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有些遲疑地看著宋隨意:“你……你這是……”
“新婚夜,你說是什麽意思。”宋隨意朝他笑了笑,慢慢縮回腳。
關承酒這才看清他的全貌——宋隨意身上是真的隻披了那件外衣。
關承酒呼吸都滯住了。
宋隨意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關承酒聽話地靠過去,將人壓在身\下低頭跟他接口勿,一下一下,從一開始的輕碰,逐漸變得熱烈,變得難舍難分。
直到宋隨意推了他一下。
關承酒一頓。
宋隨意退開一點,輕口耑著氣道:“又不聽話了?”
關承酒聞言,眼睛都是紅的,他抿著唇看著宋隨意,鼻子裡呼出的氣息比往常要重很多,看上去像是氣急了。
但過了好一會,他卻道:“這次也不行?”
“說得好像我欺負你很多回似的。”宋隨意笑了笑,朝他伸出手,“今天過年,心情好,王爺想做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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