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這就選好了?老婆定下來了?
他未來嫂嫂叫什麽來著?
沈禾方才尷尬,心思不在這頭,光惦記著他要穿女裝出醜,就記得好像是姓“王”。
王是大姓,京城中姓王的大官,有好幾家人。
男主似乎也不打算再計較這一茬,摸了本書:“離京前與禾禾說好的,今年院試下場,禾禾溫書溫的怎麽樣?哥哥來考校考校。”
沈禾:“……”新的痛苦面具。
戚拙蘊在他背後翻書,視線並不專注落在書冊上,裡面寫著什麽,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隨口問小孩子,沈禾盤著腿,兩手撐著自己的膝蓋,乖乖答了。
倒是沒有錯,應當還是認真讀了書的。
戚拙蘊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
早知如此,就不逗了,沒逗出樂子來,反而讓心中憋悶。
他神色不顯,放下書後誇沈禾:“答的不錯,看來禾禾有好好讀書,宋少傅這些時日給你布置的功課也寫的不錯,院試拿個頭名回來,哥哥屆時出去便能同人誇口。怎麽樣?”
沈禾在心裡面翻譯:崽,考個第一回來,哥出門可以拿你的成績吹牛逼。
可惡,你隻管吹牛逼,不管哥的死活!
院考那麽多人競爭,這個第一跟全省第一有什麽區別!
省狀元是那麽好考的嘛!
心裡淚流滿面,小少年面上委委屈屈,勉勉強強答應:“我努力喲。”
戚拙蘊看著他這副小模樣,心情好了些,拍拍他後腦杓:“好了,你自己去玩罷,哥哥處理政務,用晚膳的時候再來。”
家長長期出門後,歸家第一天對孩子的問話終於結束了。
沈禾頓時活了,從戚拙蘊懷裡爬出去:“好喲!哥哥不要太辛苦了!”
然後一陣風似的跑開,關心的話說的一點不走心。
戚拙蘊無可奈何,抬手,指尖揉著眉心:“長不大。”
養孩子實在是勞心費力,幼時擔心養不大,大了還要為他將來操心。
他放下手,抬眸,忠洪正在將折子整齊放在桌案,方便他查看。
戚拙蘊輕聲說:“忠洪,去將方才那卷畫拿來。”
忠洪於是將那幅畫又找了回來,淺笑著道:“小公子一晃眼,都要十六了,再過上幾年,便能夠加冠成人。”
“還未定性,根本就是個孩子。”戚拙蘊語調有些淡。
不知怎麽,他今日有些許的煩躁。
往日忠洪也沒少說沈禾長大了如何如何,他都是應一聲,今日卻對這樣的話不大滿意。
忠洪於是不再說了。
他很會揣摩太子的心思,心想到底是小公子大了,一手養大的孩子要出去獨立,怕是不大放得開手。
人之常情,但再過上幾年,小公子更大些,太子殿下應當也能瞧著他成家立業。
……
另一頭的沈禾不知道這些。
他隻惦記自己可能要出醜這件事。
連先前雀躍的,想要將五皇子自動打廣告這件事告訴柳崢他們的念頭,都被壓了下來。
他一路回到偏殿,唉聲歎氣的。
連翹跟荷菱都以為他被太子訓了,好笑著說:“小公子也莫要太皮了,殿下都是為您好呢。”
沈禾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連翹,我哪裡皮,我這麽乖!”
他抱男主大腿多麽努力呀,頭號小弟,沒人能比他更會撒嬌賣萌了好不?
連翹與荷菱點頭順毛:“是是,很乖,小公子最乖。”
倒也不算違心話,小少年的確是從小便乖巧可愛,誰見了都心軟的。
沈禾被順毛了,回到屋裡,苦大仇深的想,要不先別告訴他們罷?
這事先拖一拖,能拖多久是多久,只要他裝作不知道,除非太子哥哥自己對外明說,或者將親事定下來,否則他都矢口否認。
打死不認,戚厭病他們也不敢找太子哥哥求證,還不是他說什麽是什麽?
沈禾覺得可以,可行,就這麽乾!
他稍微松口氣。
開始去摸自己的畫,埋頭在小幾上畫了大半個時辰。
有人來傳話,說是叫沈禾去正殿用晚膳。
沈禾已經忘記先前被男主抓著強行幫忙選老婆的仇了,他高高興興的將畫卷起來,拍拍手就往正殿跑。
戚拙蘊隔著一段距離,便看清了他兩隻黑手。
讓小太監去打水端來,沈禾被按著,乖乖洗乾淨手,才坐下來吃飯。
他恢復精神了,開始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哥哥你們查案麻煩嗎?我聽人說那個毒米是人投毒,故意為了陷害,真的假的?”
他大約記得這段劇情,那個毒米其實是官員貪汙,以次充好,用陳年舊米充米倉,報得卻是新米的價格。
貪了好多銀子。
那些陳米長霉,就有了毒,正好碰上災情,發放出去賑災,害了不少人。
但那是上帝視角,男主的第一視角肯定是更加驚險刺激的。
戚拙蘊耐著性子,與精力旺盛的小少年講故事。
說完,沈禾開始操心其他的:“那哥哥你在那邊很辛苦嗎?他們聽不聽你的話?有沒有人對你陽奉陰違欺負你?”
戚拙蘊聽著沈禾絮絮叨叨的關心,眉眼更柔軟了些:“沒有,哥哥一行都很順利,哥哥這樣厲害,禾禾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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