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戚拙蘊沒喝醉,想必他也根本做不出拿凶·器頂人,還一副完全沒有察覺到的平淡樣子,也不至於這麽盯著他不放手,跟小孩兒耍賴似的。
酒實在是個可怕的東西!
連戚拙蘊這麽厲害的人,都會因為酒丟臉。
幸虧是他,要是戚拙蘊是在其他人跟前有了反應,沈禾都不敢想象那副畫面。
當朝太子直接社死的程度。
沈禾原本以為,這麽一通折騰,他一定尷尬的睡不著。
顯然,沈禾低估自己的生物鍾了。
他睡眠質量很好,睡得很熟。
以至於再度被人抱進懷裡時,毫無所覺,就那麽乖乖的靠在了人頸窩中。
少年呼吸落在頸窩,綿軟的腮肉貼著皮膚。
戚拙蘊睜著眸子,清明得很,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清醒的人了。
說完全沒有醉,倒也不是。
至少在上馬車的時候,回來的途中,戚拙蘊被酒意熏得理智防線弱了不少。
讓他做出了裝醉這個昏頭決定。
後面?
後面是將錯就錯。
是他在發現,裝醉也許的確是個不錯的決定後,要抓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試探沈禾對他的容忍度。
試探的結果便是現在,睡顏乖巧的少年被他緊緊擁在懷中。
戚拙蘊垂眸,低下頭去,幾乎蹭到了少年的唇瓣。
但最後,他還是抬起頭,吻住了光潔的額頭。
就像是在那個讓他驚覺自己綺念的夢中,他錯開了少年的唇。
最後一次了。
戚拙蘊想。
下一次,不會再這樣輕輕錯過。
他的唇瓣抵著少年的肌膚,低低呢喃:“禾禾,不要害怕,有哥哥在,你只要願意留在哥哥身邊就好。”
這麽乖的孩子,可以想象,日後被他引入歧途,會是怎麽樣的驚慌失措。
所以,戚拙蘊想慢一點,再慢一點,讓他一點點的適應。
他會將他保護的很好,不會有任何人,敢於傷害他的寶貝。
他有些疼,指骨插入少年手指中,牽著他的手微微用力。
就這樣安靜握著,沒有再做更出格的舉動。
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不要嚇到他。
*
沈禾一覺睡醒,戚拙蘊已經不在榻上。
沈禾兩眼發直的望著床幔頂,大腦開機,數據傳輸,讓他記起昨天晚上經歷過什麽。
沈禾:“……”
要不他還是自我了結吧!
就不用勞煩戚拙蘊動手了。
沈禾一個猛子坐起身,飛快摸著自己的衣裳,套好後抓著鞋子,一邊穿一邊往外跳。
他覺得現在這種局面,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先出宮,避開一段時間,讓各自都緩過這個尷尬勁再見面。
想必戚拙蘊一時半會兒,也不是很想見到他!
沈禾風風火火往外衝,準備回他的殿中收拾東西,大年初一正好出宮去小住一段時間,方便他去拜年。
誰想,主殿還沒衝出去,在殿門口被人攔腰抱起來。
抱他的人動作熟練,輕而易舉將人截在半道,提著他往回走。
沈禾安靜如雞,乖乖巧巧讓人提著,一臉尬笑。
他尷尬,提著他的人卻面色如常。
將他放在小榻上,說:“這麽披頭散發的,跑去哪裡?”
戚拙蘊眉眼彎著,心情瞧起來沒什麽不對的地方,指尖熟稔的捏一把沈禾的腮幫子軟肉,而後勾著他披散的發絲,攏著要為他束發。
沈禾:呆呆.jpg
讓他思考一下。
昨天是他做的夢?
不太像。
那就是戚拙蘊忘記了?
昨天醉得太厲害,直接斷片?
相當可能!
沈禾頓時振作了!
這種腳趾扣城堡的事,讓他一個人爛在肚子裡就好,他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
沈禾精神建設正在做最後完工階段,站在身前,為他束發的青年語調夾著三分疑惑的問:“禾禾瞧著,不太自在?”
沈禾:“額,沒有啊,我很自在……”
他欲蓋彌彰,戚拙蘊系好發帶,伸手,接過忠洪遞來的玉簪,插入發中。
而後,退開半步,瞧著沈禾的模樣笑:“因為昨晚的事?”
沈禾石化。
不是,等等,你說什麽?
你知道?
沈禾不確定,沈禾決定先試探一下,萬一戚拙蘊知道的,跟他知道的不是同一個內容呢?
他眼神飄去其他地方,總之不能跟戚拙蘊對視,抓抓腮幫子,含糊道:“嗯……”
戚拙蘊再度笑著,捏他腮肉,還輕輕揉一揉,說:“做什麽老是喜歡抓臉,抓紅了。”
沈禾譴責:“你揉,它也會紅!”
戚拙蘊好笑,現在倒是生龍活虎。
希望稍後也能繼續這樣。
他放緩嗓音,像是感慨般:“才發現,我的禾禾是真長大了。”
這個話題跳得奇怪,沈禾沒有跟上思路。
不過他很快就後悔,沒有在戚拙蘊跳出這句話的時候打斷。
戚拙蘊下一刻說:“禾禾已經是個男子,會有些欲望,哥哥與禾禾相同,比禾禾還要大些,自然也會有欲望,不必為此覺得難為情。”
沈禾:所以你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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