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穆斐的狡猾之處了,他故意不說答案。要是直說衛同學醉酒之後還唱了歌,那衛元寄也就尷尬一瞬間。
但瞞著他,卻能讓他想很久。
“……你似乎和一開始不一樣了。”衛元寄也明白穆斐的心思,他原是想問自己的系統,自己到底是幹了什麽。
但叫了半天,那人工智障卻也沒有回復,自己隻得面對穆斐,試圖轉移話題。
穆斐:“我一開始是怎麽樣的?”
衛元寄:“看上去很溫和穩重。”
但也只是看上去,以衛元寄的角度來看,這人的溫和太虛假了,像是戴了一層面具。
倒是現在這惡趣味滿滿的樣子要真實許多。
“你的意思是……更喜歡現在的我?”穆斐問。
也不知道他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但衛元寄承認這點。
見衛元寄點頭承認自己的魅力,穆斐自然有些得意,微微揚起下巴,像是一隻開屏的小孔雀。
原來他是這樣的性格……
雖然與表面差距挺大,但奇怪的是,衛元寄並不覺得意外。相反,他覺得這樣的穆斐更好接近些。
之前的溫潤都是假象,或者說對方是在模仿原來“穆斐”的性格。
穆斐見衛元寄似乎走神了,有些不滿地伸手捏了對方的臉,“你為什麽不說話?”
“你真的是叫穆斐嗎?”衛元寄問他。
穆斐一愣,但還是道:“在這個世界,我就是穆斐,而你就是宋冀,真名是什麽並不重要。”
“我們既然已經合作了,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衛元寄很認真地問。
“很遺憾,”穆斐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我也不記得自己的真名叫什麽了。”
“我經歷的世界太多了,也成為了太多的人。自己的真名是什麽,我早就不記得了。”
“原來是這樣……”衛元寄有些失望,雖然他也不理解自己在失望什麽。
穆斐看他失望,心中也有些不快——大抵男人都不會想讓有好感的對象覺得自己無用。
於是他牽起了衛元寄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寫了一個“fei”。
“雖然不記得全名了,但名字裡面的確有一個字是這個讀音,你可以這麽叫我。”
穆斐抬眼壞笑,眼裡仿若帶上了星光,他說:“四種讀音,你猜一個吧。”
衛元寄和穆斐既然達成了合作,那後續的計劃也得商量起來——雖說他們現在還是高三的學生,談及財產繼承什麽的還有些遙遠。
但還是要早些打算。
談及這些,穆斐自然沒忘記衛元寄的任務。他給衛元寄提供了兩條路。
其一是自己做代理人,給衛元寄賺錢當打工人。
其二是讓衛元寄自己學習,提高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也能順理成章地接手宋氏。
“方案二,”衛元寄直接選了二,“宋家父母不會讓你選方案一的。”
“叫這麽生疏幹什麽,叫爸媽就行。”穆斐也知道這點,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但第二條路很難哦,你要學很多東西。”
“學吧,反正我也沒其他事情做。”衛元寄無所謂。
他想起宋冀的現狀,雖然高考失利,但完全可以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不算晚。
複讀和出國,穆斐都更傾向於複讀。原因很簡單,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些。
衛元寄也沒異議,他的英語不是很好,出國那是在為難他。
於是兩人就定下了方案,開始單方面扶貧的學習生涯。
不過穆斐也挺忙的,平時也要打工賺錢,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時間來輔導衛元寄學習,很多時候衛元寄自己也只能自學。
可他似乎不太聰明,衛元寄翻開單詞本看了半個小時,也就記住了一個單詞——abandon
放棄。
大概是衛元寄學得真的很認真,這種認真把宋家父母嚇得不清。
“在斐哥忙完這一陣,我能住到他那裡嗎?”衛元寄解釋清楚之後,趁機提議,“他說要幫我輔導。”
這也是穆斐提出來的,他現在一人獨居,如果衛元寄搬過去,也方便自己教他學習。
“這……”宋母沉默了一下。
她是想兩個孩子關系密切些,但他們關系也太好了吧?難道是年輕人比較有共同話題?
但這也是好事,宋父見兒子上進立刻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呀,那你可要和你哥好好學。”
“如果能勸他把戶口轉到我們家就更好了。”
穆斐的養父母,也就是宋冀的親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穆斐是在親戚的照料下長大的。如今戶口本上就只有他一個人。
在穆斐表示能試著接受自己的親生父母后,宋父也勸過穆斐把戶口轉到宋家,但他每次都很含糊地拒絕了。
“這個不急,”衛元寄聽到這事,想著這是穆斐的事情,自己沒必要摻和,“總得循序漸進吧?”
“就是,”宋母瞪了自己丈夫一樣,“這有什麽著急的?”
宋父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你自己不是也挺著急的嗎?之前又不是沒在孩子面前旁敲側擊過。
於是,在穆斐辭去輔導工作以後,衛元寄也搬到對方的小公寓去住了。
等“同居”之後,衛元寄才發現對方的生活習慣真是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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