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還好好的?
衛元寄:“……沒事,可能是困了。”
他之前總結了穆斐的缺點,其實還得再補上一點,那便是洞察力太強,像是真能看穿別人的想法。
穆斐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到底不是衛元寄肚子裡面的蛔蟲,能察覺到對方情緒的陡然低落就不錯了,要是還知道對方在糾結什麽,那豈不是真會讀心了?
“我不理解,”穆斐喃喃自語,“怎麽突然就不開心了?”
他的系統心想:可能是覺得你太煩了。
要是受穆斐迫害多年的小錯知道衛元寄的總結,那也是會覺得精辟的。
又作又又愛演還嘴硬,加上一個驚人的洞察力,那要是想往人身上戳刀子,那便是一個賽一個的準。
可若是真想對一個人好,那也是能把人騙得不知今夕何年。
衛元寄忙活著把作業寫了,又刷了半個小時的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準備洗漱睡覺。
可剛出了門,就看見穆斐站在門口,和門神似的。
明明已經困得在打哈欠了,可一見衛元寄出來,便強自打起精神:“你因為什麽不開心啊?”
衛元寄:“……你還麽睡啊?”都困成這樣了。
穆斐:“笑死,十二點都沒到,我怎麽可能睡?”
“……你是真不怕猝死。”
穆斐當然不怕,他伸手抓住了衛元寄的手,言笑晏晏的。
“先別管猝不猝死的事情,先和哥哥說說,你在煩惱什麽?”
“能解決的哥哥幫你,不能解決的……”他語氣一頓,“那我就當沒聽見過。”
“……我不想住回去。”衛元寄歎氣,不知為何他竟能對著穆斐把自己的真心話吐出來。
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說,他也會死皮賴臉讓自己說吧。
穆斐一聽這話也是明白了,“那你就住在這兒唄。”
“你給我你的小電驢,我無以為報,就把這房子借給你住住。”
衛元寄心動,但也有些遲疑:“他們那邊能同意嗎?”
“哎,多大點事,我去說啦。”
他說完這句話,便輕輕推了推衛元寄,“行了,也不早了,你明天又不能睡懶覺,還是早些睡吧。”
“……謝謝。”
“不用謝,”穆斐又打了個哈欠,“不過逃避只是一時的,元寄弟弟,你繼續加油哦。”
衛元寄:“……”
元寄弟弟又是什麽鬼?
但穆斐說的的確沒錯,逃避無用,自己遲早要面對。但現在能拖著就繼續拖著,也許時間到了,自己就想開了。
也不知道穆斐是怎麽和宋總他們說的,他們還真同意讓衛元寄繼續住在穆斐那裡。
而沒了小電驢的衛元寄每天就乘公交車上學,其實也挺方便。
而那天的事情似乎也沒了後文,那中年男人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再也問不出其他,只能不了了之。
電瓶倒是還回來了,但小電驢已經換上了新電瓶,這東西的用處也不大了。
【宿主,你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啊,萬一那群人又來找你麻煩呢?】
衛元寄:“那就隨便吧。”
衛元寄是真不擔心,畢竟穆斐那邊什麽都沒說,自己瞎操心的也沒什麽用。倒不如先乾好自己的事情。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這次月考成績下來,衛元寄在班裡排在中遊,他對自己這成績也還算滿意。
照著這個進度下去,他考個好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這會兒又是國慶假期,穆斐也住了回來,按理說大一的學生還算清閑,可他卻忙得不可開交。
看起來比衛元寄這個複讀的還忙。
衛元寄沒興趣干涉別人的事情,他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其實除了學習,什麽都不用思考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
但老天爺也不讓衛元寄這麽愜意下去,因為宋總的生日要到了。
宋厲此人十月三號出生,出於各方面的因素,今年打算大辦一場了。
這父親過生日,兒子哪有不回去的道理?衛元寄隻好放下手中的書本,尷尷尬尬地去赴宴。
既然是宴會,衛元寄也不能穿著平時愛穿的衛衣什麽的,從衣櫃裡找出穆斐送自己的灰色西裝換上,照著鏡子,覺得這幅樣子還算拿得出手。
他裝得還挺像那回事兒,之前對宋冀印象一直停留在紈絝子弟上的人們還都有點驚訝。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宋家少爺都能裝得人模狗樣了。前段時間圈子裡傳著不少謠言,說宋家那孩子其實不是親生的,當年是抱錯了。
其他人也想看戲,可看了半天也沒等出個後文。這真少爺假少爺的事情到底成了疑案,大家這會兒來參加宴會,多少也帶了些八卦的心思。
他們也不是瞎子,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位容貌與宋夫人有八分相似的青年。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就站在衛元寄的旁邊,微側著頭與對方說著些什麽。
“好多人都看著你,”穆斐輕笑著,“緊張嗎?”
他看著衛元寄穿著自己送他的灰色西裝,整個人漂亮地發光,心情也很是愉悅。
衛元寄實話實說:“緊張什麽?我隻覺得尷尬。”外頭包裝好了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忽略衛元寄的腳指頭一直在撓地。
啊,說實話皮鞋鞋底有點硬,自己的大拇指有些酸。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