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性子,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等警察調查吧,我們先回去吃飯。”穆斐對抓幕後黑手的事情也不是很熱衷,這很不符合是他的性格。
除非他已經知道了?
“別這麽看我,我再厲害也不至於現在就知道是誰想要對你動手。”穆斐似乎看穿了衛元寄的想法,笑道。
“只是有些猜測而已,你想知道嗎?”
衛元寄看他那故意賣關子的模樣,就沒順著他往下問。
“誒?你不問我是什麽猜測嗎?”穆斐賣關子卻無人捧場,略有些不爽。
衛元寄語氣平靜:“其實不管我想不想知道,你自己都會說的。”
穆斐對他的反應似乎是有些失望,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小寄呀,稍微配合我一下不行嗎?”
衛元寄:“……好。”
穆斐見他表情淡淡的模樣,也沒心思賣關子了,有些無奈道:“我懷疑是宋冀之前的那三個狐朋狗友。”
穆斐不提,衛元寄都要忘記這些人物了,可他不理解,穆斐為什麽會把懷疑的種子埋在他們身上。
他們除了無效挑釁自己一番,還幹了什麽?
“你不相信嗎?那我們不妨打個賭?”
“如果我說的沒錯,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衛元寄覺得對方前面鋪墊了那麽多,到最後就是為了讓自己答應他一件事。
不過,是什麽事呢?穆斐能有事情要麻煩自己?
衛元寄對必輸的賭局沒什麽興趣——他只是覺得穆斐所說缺乏證據,但見他言辭鑿鑿,便也知道這使壞的人總是那三位了。
“你有什麽事情不如直說,”衛元寄道,“我能做到的就可以答應你,若我做不到也沒辦法。”
“……好吧,我是想說我想要你的電瓶車。”穆斐也算是摸清楚衛元寄的性子了,看來有話還是得和對方直說。
“啊?”衛元寄不明白穆斐怎麽就看上了那輛小電驢。
想要電瓶車自己買一輛不就好了?為什麽要搶自己的那輛?
“我之後得住校,在學校裡有輛電瓶車會方便很多,”穆斐見衛元寄似乎不太樂意,便軟磨硬泡起來,“而且我住校之後,他們肯定會把你接回宋家,每天都會有人接送你上學,這電瓶車也用不上了。”
“……行吧。”衛元寄也不太明白穆斐對這電瓶車到底有什麽執念,反正他喜歡就好。
自己以後要用完全可以再買一輛。
得了心心念念的電瓶車,穆斐的嘴角立刻上揚起來,他也是臨時興起,說現在就要把電瓶車拿回來,然後去裝電瓶。
這說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多少有些讓人頭疼,不過衛元寄並不在意,他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隻陪穆斐跑一趟也沒什麽。
至於作業?其實也沒那麽著急。
兩人又回到了學校,此刻天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零零散散地亮著。學校裡頭傳來了住校生晚讀時的朗朗書聲,仔細一聽,還挺巧,背的正是《琵琶行》。
高中的必背篇目來來回回就是那麽幾首,衛元寄早在開學前就背得滾瓜爛熟。
但聽著從樓裡傳來的讀書聲,他的心情也有些微妙。
“走什麽神呢?”穆斐見他盯著教學樓發呆,伸手戳了戳衛元寄的臉,“想和他們一起背書?”
那倒也沒有……
衛元寄搖頭:“我不想。”
他可能只是想起了喝醉的那天晚上,自己除了背《琵琶行》以外到底還幹了什麽?
這想法也只是一瞬,衛元寄並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丟人事件——他是很純粹的鴕鳥心態,不知道就是沒這事。
兩個人找到了那輛略顯孤苦伶仃的小電驢,而穆斐早就聯系好了貨拉拉,打算把電瓶車給拖回去。
不過等貨拉拉過來還需要一會兒,乾等著既無聊又浪費時間。衛元寄想拿起手機背一會兒英語單詞卻發現電量告急,只剩下一層血皮。
遂無奈,只能把手機給收了起來,盯著自己的鞋子發呆。
此時天色昏暗,即便是路邊的燈光正散發著昏黃的光線,然近光處暗,衛元寄也並不能看清自己鞋子上的花紋。
他也不在意,畢竟他本身也不是很想看鞋子。
穆斐也順著某人的視線瞧了一眼,不滿道:“你寧願盯著自己的鞋也不想和我聊聊嗎?”
衛元寄有些詫異:“聊什麽?”
他又不是話多的人,乍說要聊天也是無從聊起。
穆斐心說聊天還不簡單,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哪有那麽多規矩?
於是他先開了頭,問他在學校裡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老師和同學怎麽樣,能不能跟上學校的教學進度……
這些問題不算難回答,但衛元寄的回答總是無趣的,主要是他今天的經歷就很平常,舌燦蓮花也未必能把平淡無奇說得波瀾起伏。
可衛元寄逐漸發現穆斐並不在意自己說的事情是否無趣。他仿佛很喜歡聽自己說話,再無聊的事情都聽得很認真。
下意識轉頭看向他,衛元寄正巧撞上那雙漆黑的眸子,瞧見了眸底印著的燈火。
這種被人關注著的感覺實在奇妙,衛元寄心裡驀得生出幾分波瀾。
至於是什麽波瀾,到底是不可言明,只是他不由就希望自己的故事能講得精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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