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竺有些害臊,他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像投懷送抱。這四個字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當他抬起頭,正巧看見衛元寄的臉。黑夜之中,他並不能看清對方的神情,但方才聽見的心跳聲,卻給了他一些勇氣。
“衛元寄,你剛才心跳得好快,”他主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是被我嚇到了嗎?”
衛元寄搖頭:“不是被你嚇的。”
“只是因為抱著你,的確很容易心跳加速。”
虞非竺還當自己聽錯了,畢竟他此時似乎又只能聽見那如鼓的心跳聲。雜音這麽重,自己的確可能聽錯一些話,再理解錯旁人的心思。
可衛元寄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移話題,說,他們得抓緊時間了,再晚一些就看不見日出了。
虞非竺現在哪裡還想看日出?心思都被那一句話勾走了,滿心隻想著讓對方把話給說清楚。
可衛元寄但笑不語,虞非竺追問多了,卻也隻換來一句話。
“你要想知道的話,等看見日出,我再告訴你。”
第57章 日出
等看到日出嗎?
被衛元寄忽悠著, 虞非竺又爬了四個小時的山,中間走走停停,等到了山頂, 兩人都是有些疲憊。
他們看了眼手機,此時正是凌晨一點。
擦著腦門上的汗珠, 虞非竺把背包裡的裝備拿了出來, 打算就地搭帳篷。
可折騰了半天, 他還是沒搞明白這東西該怎麽搭, 最終決定放棄。
衛元寄接過他手裡的支架,倒是很輕松地就搭建出一個雛形。
他的遊刃有余倒讓虞非竺有些尷尬,畢竟自己之前還說衛元寄一個人上山肯定不行, 結果現在照顧人的,倒是變成了對方。
“我……”虞非竺欲言又止, 總覺得自己這樣有些許丟人。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衛元寄從包裡給他拿出一瓶礦泉水, “一會兒帳篷搭好了再睡。”
“日出是在五點多,我們還能再睡四個小時呢。”
“我不累, 我也只是在想,我能不能幫什麽忙。”虞非竺並不想當一個閑人。
“那我渴了,你幫我開一下礦泉水吧。”衛元寄此時正忙著弄帳篷,自然沒空喝水。
“那……我喂你?”虞非竺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試探地問著。
衛元寄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虞非竺沒再問了, 畢竟再問下去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他將自己手裡礦泉水打開,再將瓶口放在衛元寄的面前。傾斜了點角度,把水瓶裡頭的水倒入衛元寄的口中。
“謝謝了。”衛元寄一口氣喝了半瓶水, 之後便繼續認真地搭建著帳篷。
虞非竺無事可做, 就坐在石頭墩子上看他。
也許因為臨山並非是什麽名勝景點, 所以這裡也沒什麽人——也就是他倆仗著有系統,並不怕其余的什麽意外,否則也不可能不跟團行動。
兩人湊合著解決了今晚的住宿問題,定了鬧鍾,才閉上了困得快睜不開的眼睛。
兩人都是精疲力竭,一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鄉之中。
“你真的要去山上看日出?”
“是啊,要不是沒那麽多時間,我其實還想去看日落的。”
虞非竺於夢中聽得清楚,這是自己和衛元寄的聲音。
只是夢中那個堅持要去看日出的人是自己。
“穆斐,要不你再等一周?我忙完和你一起去。”衛元寄的語氣似乎有些苦惱,“手頭的工作太多了。”
衛元寄說……他叫穆斐?
那不是他的那個白月光初戀嗎?怎麽和自己是一樣的聲音?
虞非竺愣神之時,便聽見自己或者說是穆斐的聲音繼續道: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下周還有不少工作要忙。”
“這次我出差去那邊,也就是順帶爬山,以後你想去我就再陪你去好了。”
“……行吧。”衛元寄妥協了。
他拉著穆斐的手,像是在撒嬌:“那你早點回來。”
虞非竺承認,自己有點羨慕……或許說是嫉妒穆斐了。
他也好想讓衛元寄朝著自己撒嬌,望著他那張臉,自己什麽都可以答應對方。
穆斐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居然不讓衛元寄陪他爬山看日出。
就在他心裡拈酸吃醋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忽然又轉變了。
“……他算是瘋了?”此時的穆斐蹲在一個男人面前,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也是活該。”
周圍站著不少白大褂,襯著邊上的白牆,顯得過於安靜肅穆。
所有人都是板著一張臉,唯有穆斐和那個中年男人不同。
穆斐面露嘲諷,而那中年人神色瘋癲。
這是精神病院?
“你們好好關照他,像這種危險的精神疾病,若是沒有看管好的話,可是要危害社會的。”
“好的,穆先生。”
虞非竺的目光落在蹲在牆角的那個中年男人上,雖說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可內心深處卻無端生出厭惡來。
自己似乎很討厭這個人?
他不明白這麽深的情緒到底是為什麽產生的?
穆斐走了,虞非竺的意識也跟了上去,正巧聽見他在打電話。
“嗯,我快回來了,山上的風景的確很好看,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