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變相的考試了……
衛元寄:“那考官是?”
“暫定是我們三個。”項淵有些無奈,“本來應該讓尤……他來的。”
“但是他現在就在醫院裡,估計也快……”
對於這個人,項淵是有些惋惜的,但他既然是奪舍他人性命的厲鬼,在自己夙願了結的時候,就該去輪回了。
想留尚且無用,更何況那人根本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他也不想別人去看望自己,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交情未到送別的程度,沒必要浪費時間來跑一趟。
況且他走得挺開心的,並不想聽別人來哭喪。
“只能期待他們來世幸福了。”
項淵想了半天,也只能這麽道。
現世有太多的不幸,人們經常會將希望寄托於未來,可未來不見光明之時,他們便再提來世。
可沒人能保證未來一定美好,亦無人確定來世一定會比今生走運,一切都是美好的願景罷了。
衛元寄和閻非很少將虛無的幻想交付於命運,他們更喜歡立足當下。
但這一次不同,可能是這個對象並非是他們自己,也有可能因為他們的今生就此畫上句號。
他倆倒是期待那兩個人的來世能有個美好的人生。
今生那麽苦,來生不說一帆風順,起碼要沒什麽大磨難才合適吧?
第155章 後續
“他不是不想任何人去看他嗎?”閻非有些疑惑, “為什麽要見我和霍機?”
“他要臨時改變注意,我們又有什麽辦法?”項淵打了一個哈欠,“你們下班以後就去唄, 臨死之人的一點小小心願總得滿足吧?”
這話說的也是。
但閻非仍有些不悅,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去見那個人, 而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他要見我們, 必然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說, ”衛元寄自然明白閻非不情願的原因, “電影可以改晚一點,沒事的。”
項淵:“……看電影有什麽重要的?什麽時候不能去看啊。”
他真的不理解沈雲非這個戀愛腦。
閻非看了項淵一眼,心說, 沒談過戀愛的人懂什麽?
要是沒有衛元寄,那自己內心即便是不爽, 那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如今表現出來, 還不是為了看衛元寄來哄自己?
閻非倒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只是看著衛元寄頂著那張臉來哄自己, 著實是件美事。為了得到這份福利,閻非倒願意裝得矯情一些。
項淵不懂,衛元寄卻是肯定懂的。
“我們速去速回,”衛元寄拉起閻非的手, 笑道,“興許還能趕得上。”
……
“尤棱”住的地方自然是一間單人病房, 無論是醫療條件還是環境都算是全國的頂尖水平了。
畢竟這人於玄術之道極為精通,若是願意留下幫忙,必然是極大的助力。這樣一個人自然值得重視。
只是這人不太想活, 多少有些浪費這些資源了——所以上面的人都在考慮要不要讓這人來個心理谘詢。
但衛元寄和閻非都覺得可能沒這個必要。
打開病房的門, 那人並沒有躺在病床上, 而是拿了一張椅子坐在窗戶邊上,應該是在看風景。
“你們來了。”聽到開門聲,他就知道是誰來了,許久未見,他蒼老的語氣裡多了幾分釋然。
緩緩轉過頭來,那面龐依舊蒼老,只是比起上次見面,這人的臉又瘦削了些,看起來更像一根即將燃盡的蠟燭。
只是,他卻是笑著的,這份笑容驅散了他的垂垂老態,似是暖陽回照,抖落出幾分生機。
“找我們是有什麽事嗎?”衛元寄眼尖瞥見他手裡還拿著那張照片,心中惋惜一陣,卻也沒提有關雲安隱的事情。
雖然雲安隱的初戀多半就是這位,但也不知道他是個男人吧?如今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不了對方的性別……
雖然雲安隱那人調侃衛元寄和閻非那是調侃得順口,但本身未必能接受這種事情。
衛元寄怕戳人傷口,並沒有提及此事,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竟是主動提及。
“我本來想著,安安靜靜死了也挺好,可離死期就越覺得不甘,”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不想一輩子都被人當成尤棱。”
“雖然雲安隱知道我是什麽人,可他都要去投胎了……”
說到這裡他面上的表情似乎愉悅了些:“投胎真好啊。”
“你是要把您以前的事情告訴我們嗎?”衛元寄問。
“是啊,”他點了點頭,“死前是想找人來聊聊天。”
“你們不會不想聽吧?”
他最後的語氣似乎在說:你們不會連一個臨死之人的心願都不答應吧?
很像“道德綁架”。
但是衛元寄和閻非對視一眼,發覺彼此都不反感這種“道德綁架”。
也就是聽人說說話,當個聽客罷了,衛元寄和閻非還是能做到的。
見兩人並沒有什麽意見,他笑了笑,開始說了:
“我其實也沒什麽像樣的名字,以前雲安隱叫我小齡,後來有了叫我異能與玄術的師父,便改名為元朝齡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小乞丐,但雲安隱自小體弱多病,算命的人說,只要找個命硬的男童在他身邊,就可以逐步改善他的身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