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知道陸哥和鬱會長不會多想,但童陶還是害怕兩人看到這個視頻之後,會在心底看不起他,會覺得他不知廉恥。
但童陶更害怕的是,自己拍的視頻證據不充足。如果再讓童陶試一次,童陶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再做到。
童陶沒有告訴陸哥的是,在他回家之後,繼父好像對他忽然不在意了一樣,一直在追問他這段時間住在哪個同學家,那個同學家在哪,什麽時候邀請同學到家裡玩。
童陶心頭一驚,最初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繼父會對陸矜淮感興趣。然後他才想到繼父是見過陸矜淮的面,結合上次的電話內容,童陶基本可以斷定繼父是盯上了他陸哥。
陸哥長得好看,也算是完全符合繼父的審美。但陸哥是童陶的恩人,童陶就算自己跳火坑了也不會把陸哥帶進去,所以想完成任務的心情愈加急迫。
但繼父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童陶沒有辦法錄製證據。本來他和陸哥提前商議的計劃說不用著急,也沒打算在幾天內完成證據的收集任務。
但繼父對於陸哥的覬覦之心不加收斂,每天勢必要就反覆追問幾次陸哥的消息,還想要他給出聯系方式。童陶總覺得再拖下去不是辦法,陸哥也只是一個學生而已,要是真被他的繼父找到了怎麽辦?
所以才有了童陶故意裝病的那一出
童陶站在走廊裡心不在焉地想著,一邊想著自己的證據夠不夠充分,一邊想著未來自己該怎麽辦,心緒一片混亂。
直到聽到了陸哥叫他的聲音,童陶猛然回頭,緊張得不能再緊張了,“……陸哥。”
陸矜淮笑了笑,“沒問題。”
童陶心頭的懸著的石頭陡然松了下來,連呼吸仿佛都順暢了許多,眼睛裡幾乎閃著光,“真的嗎!”
“真的。”陸矜淮肯定道,“已經解決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就不用我們擔心了。”
得到了確定的答覆之後,童陶倏地一下歪在地上,高興得站都站不起來了。心中想到他即將要結束這段黑暗的生活,簡直是又想笑又想哭。
陸矜淮被童陶的突然倒地嚇了一跳,正要俯身去扶的時候,童陶拍拍灰自己爬了起來,沒事人一樣:“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擔心。”
陸矜淮本來顧及著童陶的精神狀態,但是在看到童陶此時的精神良好時,也驀然放下了心,也許童陶沒有他想象得那麽脆弱。
“嗯,去吃飯吧。”陸矜淮溫和地笑了笑,“吃完飯再來商量後面的事情。”
童陶下樓去吃飯,陸矜淮回教室找鬱意,順便把童陶的手機帶在身上。
陸矜淮坐在桌子上拍了拍鬱意的臉,低聲道:“人家都高興得去吃飯了,你怎麽這麽生氣?”
鬱意對那方面知識的了解隻存在於理論層面上,這是鬱意第一次在生活中切實接觸到,難免情緒有些掌控不好。
好在鬱意收斂情緒的能力很快,很快就平靜下來,“……我沒事。”
“沒事就行。”陸矜淮拉了一把鬱意,“去吃飯吧。”
事情解決了最困難的一步,陸矜淮心裡都輕松了些。中午的太陽熱,陸矜淮拉著鬱意想從小樹林那邊走。
小樹林旁邊正好挨著河流,也有陰涼地,肯定要比太陽底下走著涼快。
鬱意在察覺到了陸矜淮的軌跡時,頓了頓,拽住了陸矜淮的衣服,低聲道:“不從這邊走。”
陸矜淮用手擋著火辣的太陽,不明所以,“這裡涼快,不能走嗎?”
鬱意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不知道嗎?”
太陽底下站著煎熬,陸矜淮嫌鬱意廢話太多,拉著到樹蔭底下,熱得扇風:“我應該知道什麽,樹林裡面有蛇還是有蟲子?”
鬱意盯著陸矜淮的眼睛。
陸矜淮茫然。
鬱意先服了軟,“小樹林裡會撞見談戀愛的學生,我是風紀會長,他們看見我會跑,不想打擾他們。”
“這樣啊。”陸矜淮恍然大悟,打擾小情侶恩愛的確不好,“那我們走別的路吧。”
“……陸哥。”鬱意忽然叫住了陸矜淮。
陸矜淮怔了下,無奈道:“阿意,你能不能固定一個稱呼。怎麽總是別人叫什麽你就叫什麽呢?”
之前任蒙一見面管他叫好兄弟,被鬱意聽進去了,後來任蒙嘴賤叫了幾聲好哥哥,又被鬱意學會了。
現在童陶叫他陸哥,鬱意不知道什麽時候注意到了,又自然地改口了。
那要是以後遇見不同的人,鬱意還不得一天換一個稱呼,陸矜淮自己都適應不了。
“我不知道要叫你什麽。”鬱意小聲道,“其他人叫得更親密。”
陸矜淮對此又沒什麽顧慮,沒怎麽在意道:“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喜歡叫哥哥叫哥哥,喜歡叫daddy叫daddy。但別一天換一個就行,我容易反應不過來。”
鬱意眨了眨眼,“想叫什麽都行嗎?”
“行,又不是叫給別人聽得,私底下叫什麽都可以。”陸矜淮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但是有別人在的時候你不能瞎叫。”
陸矜淮對於鬱有十足的縱容,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他只是不適應鬱意一天換一個稱呼,能固定個叫法就行。至於固定叫什麽,全憑鬱意喜歡就行了。
鬱意眸光驟然發亮,抬手摸了摸陸矜淮的頭髮,輕聲道:“……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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