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氣道:“有眼不是好人心,什麽人啊,好心當成驢肝肺。”
陸運道:“丁禾和他爸感情好,與別的父女不一樣。你有心勸說,也別當著丁禾的面說的太過,不然丁禾肯定受不了。”
小陳不服氣,梗子脖子道:“自古忠言逆耳。”
正好這時候有個工人恰巧看見這幕,就笑嘻嘻道:“人家小丁說的也沒錯,和你有啥關系。還是說你看上人家小丁了,所以才那麽在乎丁大廚幹啥。”
小陳就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毛都炸了起來,那樣子似乎要隨時衝上去給說話之人一爪子,把對方臉抓成血葫蘆。
“我才沒有,那個醜八怪長成那樣我多看一眼都惡心,我就是好心同事一場,不忍看丁大柱晚年淒慘。”
陸運皺了皺眉頭,“行了,都別說,別拿人姑娘家的痛處開玩笑。”
眾人這才訕訕散開。
小陳還覺得心裡犯隔應,“我下次可不再跟丁禾說話了,廠子裡這些人怎麽想的,拿我跟丁禾開玩笑,在他們眼裡我就那麽不堪。”
“別說了。”陸運低聲喝叱,“你看上丁禾,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就她那個醜樣子,還看不上我。”小陳跳腳,“師父,你是在侮辱我。”
陸運見小陳越說越過分,索性不跟他說了,自己走了。
小陳一路上還隔應,拉住不少人埋汰丁禾,仿佛只有不停貶低丁禾,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沒意思。她根本配不上他。
丁禾這頭甩開小陳,卻在出廠子大門口的時候碰見了祁有才和馮明遠。
丁禾不認識馮明遠,就只和祁有才打了招呼,“祁叔,你好。”
“你爸的事情你都聽說了,你勸他了吧。”
丁禾笑了笑,敷衍的嗯了聲,不予多說。
祁有才還以為丁禾這樣子是勸過了,焦夜懷不肯聽,就道:“你爸可真是魔障了。”
馮明遠突然道:“你再勸勸你爸,讓他別修了,當初和他打賭,我也是氣話了,就算了吧。”
丁禾笑,沒應,只是道:“祁叔,我先走了,一會兒上課不趕趟了。”
“嗯,走吧,想著今晚回去好好勸勸你爸。”祁有才囑咐道。
“這就是丁大柱臉上有胎記那個醜閨女?”馮明遠在機械廠待了幾天,知道了不少關於焦夜懷的事情,“臉上有這麽塊玩意確實影響美觀,別說丁大柱魔障了一樣想給她弄下去。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馮明遠自覺跟丁禾說了打賭作廢的話這事就算過去了,完全把焦夜懷拋卻到了腦後。
時間轉眼一晃,就過了七日,這天機械廠迎來了一堆大人物,市裡臨時組建的調查組下來了。這個七人小組就是專門下來調查機器的事情,可以說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只等這次回去就要給馮明遠處分了。
調查小組的王組長耷拉著眼皮,語氣冷漠,“所以這批有問題的機器都是由你牽線搭橋引進的?
你當初是否明知道機器有問題還故意引進,就是為了損害集體財產?
還有這其中你拿了多少回扣,都請如實交代!”
“我沒有。”馮明遠承認引進機器是他的失誤,可是他可沒有拿一分回扣,更不敢故意損害集體財產。
“沒有,你為什麽會引進淘汰且不能用的機器?”王組長厲聲質問,“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時候還不肯說實話。現在就和我們走一趟吧。”
馮明遠垂頭喪氣,不敢反駁,跟在王組長身後就要默默離開。
焦夜懷就是這時候到的,“馮廠長,祁廠長,你們要我改裝的機器已經改好了。”
“改什麽機器?”祁有才一片茫然,馮明遠同樣迷糊,在馮明遠這裡,焦夜懷已經是過去式了或者說是他以為焦夜懷已經回到他大廚的崗位繼續做菜去了。
焦夜懷只能道:“馮廠長,你當初看中這批外國淘汰下來的機器不就是看出它們還有可改進的空間。”
馮明遠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明白了什麽,又仿佛沒有明白,主要還是他不敢相信焦夜懷一個廚子真能修機器,還是國外引進的機器。
焦夜懷又道:“現在我已經改裝好了,機器通過我的改裝可以在原基礎上提高百分之五的效率。”
“什麽?”王組長不淡定了,他不知道焦夜懷的身份,還以為焦夜懷是個機修鉗工,對此就接受的相當好,一下就聽明白了,“怎麽可能,那不是國外淘汰下來的機器,連工作都不能了,怎麽可能還能提高工作效率。”
焦夜懷無辜道:“我改裝了啊。”
“那也不可能,要是還有改裝的余地,那些小鬼子還能把它們賣給我們?”王組長完全不相信。
“他們不行,但是我行啊。”焦夜懷自信道。
“你?”王組長嗤笑聲,“別開玩笑了,你還能比國外的技術人員厲害,人家的技術一直都是走在前沿的。”
“王組長是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嗎?”焦夜懷故意問道。
這話,王組長可不敢認。什麽時候崇洋媚外可都會人批判的,尤其是時下國內的大環境,能直接給來個通敵叛國的大帽子。
王組長嚇得臉色都白了。
“不管信與不信,王組長你去看看就是了,機器能不能運轉這東西又做不得假。”焦夜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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