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跟你父母道歉!再怎麽跟家裡鬧矛盾,也不能離家出走那麽久不回去啊。”主任擺出威嚴,命令雲野。
楚思玲假裝推諉,“看見孩子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哎,你說你為了一個大學志願,怎麽讓自己在外流落那麽久,也不想想爸媽會有多擔心。”
說罷,楚思玲看向主任,解釋道:“我們之所以想把他留在本地上大學,是考慮到他身體比較弱,在我們眼前能方便照顧,發生意外情況也好及時接回到家裡,你說他現在來了尚大,離家那麽遠,這萬一有什麽事兒,我們都來不及趕來。”
這話說完,主任的臉色明顯變了樣。
哪個學校都不希望學生在校期間出事,萬一學生家長鬧起來,將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位家長背後的意思他聽出來了,如果未來有天孩子在校出了問題,那絕對是學校的責任,他們一定不會輕易了事。
楚思玲講完那一番話,又看向雲野。
表面看起來她眼底盛滿了淚水,但事實上,全是狠毒。
她在挑釁雲野,無聲告訴他:你不可能鬥得過我。
雲野從她這一刻的眼神裡看到了勢在必得。
作為家長,雲慶輝和楚思玲盡管沒有要求孩子強製退學的權利,但他們一定做好了周密的計劃才會來這兒,不鬧到轟動全校不會罷休,到那時,學校頂不住壓力,可能會勸他主動休學,別再打擾其他同學的學習環境。
自始至終,雲野都沉默不語。
楚思玲以為他是怕了,差點壓不住唇角的笑,眉梢揚了下,問:“雲野啊,要不要跟媽媽回家?”
第32章
雲野知道在學校當著校領導的面和楚思玲發生衝突是極不理智的行為,只能損壞他的個人形象而無益處。
因為多數人眼裡,孩子叛逆,不聽父母的話,任性離家出走,全是孩子的錯,傷了父母的心,光在輿論這一邊,他就不佔理。
所以,他暫時向楚思玲示弱,以緩兵之計來放松他們的警惕。
“你們奔波一天,肯定沒吃飯吧?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先解決下晚餐?”雲野開口第一句就是討好。
他從楚思玲的眼中看到了得意,估計心裡肯定在想,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按倒了。
主任對這種事情頭疼得不行,隻盼他們趕緊走,一聽到雲野這樣說,迫不及待要趕人離開。
“行行行,跟孩子吃個飯坐下來好好聊聊天,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有什麽事情是能說不開的?”
主任走過去,拍下雲野的肩膀,提醒他:“跟父母認個錯道個歉不丟人,你說你一個剛成年的大學生有什麽本事生存?到最後不還得倚仗他們?幹嘛跟爸媽對著乾呢?”
人們總是這樣,隻願相信自己表面看到的,不屑於去深入了解。
雲野和雲慶輝還有楚思玲一同離開教務處,踏出這道門的那一刻,楚思玲臉上的傷心啊落寞啊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將發絲掖到耳後,輕蔑地看了眼雲野,“這個學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有什麽話留著去飯店說吧。”雲野不想跟她有過多的糾纏,“我回宿舍一趟,你們定好地方發給我。”
望著雲野離開的方向,楚思玲狐疑皺眉,眼珠子轉了圈,問雲慶輝,“你說這小子會不會在預謀什麽?他有那麽好說話嗎?”
“估計他就等這個台階下的,不然你覺得他大學這四年怎麽負擔學費和生活費?即使拚命打工,手裡也攢不下什麽錢。”
“有道理。”楚思玲深思熟慮點下頭,“且走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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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野專程回宿舍一趟是想攜帶他的微型攝像機,這個東西他很早就買了,為的就是防患於未然。
這玩意要將其別在特別隱蔽的位置,否則容易被發現。
來到雲慶輝訂的那家酒店,服務員將雲野領進包廂,他意外發現兩人居然沒來。
包廂有扇落地窗,雲野過去將窗簾拉上,先仔細檢查了一遍這裡面有無異常,之後打開手電筒,迅速將攝像頭插進正對中間兩個主位的插座裡面。
楚思玲喜歡主導,以他對她的了解,必然會去坐那個位置。
他知道她做好了籌劃,那必須要趕在她下手之前,反將她一軍。
現在這個時間段,楚思玲和雲慶輝對他還沒有太過分,也許他們自己都想不到後面十五年的時間裡,是怎麽將他壓榨至死的。
在楚思玲如今的認知裡,他雲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她理解不了他怎麽會突然翻臉,對他的恨意一定特別特別深。
利用這一點,他會逼她憤怒得失去理智,講出許多不該說的話。
在黑暗中,雲野謹慎地確認一遍不會被發現,才重新拉開窗簾。
雲慶輝和楚思玲大概是想晾著他,很久都沒來。
雲野並不急,叫進來服務員點了幾道這裡最貴的菜,自個先吃了起來。
反正是記在他們帳上。
倆人推門進來時,居然看到雲野在吃極品帝王蟹,眼珠子都瞪大了。
那麽大一隻螃蟹,他已經把蟹黃吃完了,在悠哉拆蟹腿。
雲家並非吃不起,只是看雲野那麽享受,楚思玲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看來你前段時間過得並不好,想這一口很久了吧?”楚思玲張口就說風涼話,譏諷雲野太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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