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真的讓人看不懂了。
越是這樣,秦冽越覺得他心機隱忍,這樣的人通常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隱藏得比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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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陳暮洲收拾收拾準備做午飯。
“我幫忙打下手吧。”雲野立刻表示。
“不用,你們是客人,坐著看電視就行。”陳暮洲打開冰箱,回頭一笑,“別擔心,該預備的食材都預備好了,我一個人搞得定。”
雲野還想說什麽,秦冽直接伸胳膊把他給拽走了。
將人帶到客廳裡面,秦冽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沙發上,“你在這兒看電視,我去給他幫忙。”
“你幫忙?”簡直聳人聽聞,“我怕你把人廚房給燒了。”
“把煲湯熬成中藥的人沒資格說我。”
“………”雲野氣鼓鼓,他果然還是嫌棄他。
秦冽摸下他的頭,把遙控器遞給他,讓他老老實實的坐那兒。
他要去找陳暮洲好好聊聊。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不深入了解,怎麽能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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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
陳暮洲正在切菜。
秦冽一進來,溫度瞬間直降好幾度。
即使背對著他,陳暮洲也照樣可以感受到來自身後那個人的壓迫感。
他不動聲色地將切好的菜放進盆裡,沒有先打破沉默。
秦冽拿起一頭蒜,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剝。
“你實在閑得無聊就乾吧。”陳暮洲沒阻止他。
秦冽剝開了蒜瓣兒,直截了當開口:“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隻問你一句,對雲野到底怎麽想的。”
陳暮洲剛拿起一個洋蔥,聽到問題,眉宇間皺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味道給熏的。
“我對他怎麽想不是無關緊要嗎?重點在於你倆怎麽發展,幹嘛要顧慮我一個局外人的看法。”
“當然重要。”秦冽目光如炬,“我怕你暗中撬牆角。”
“呵。”陳暮洲低笑了聲,剝開洋蔥。
他被嗆得眼底湧出晶瑩,強行忍住那股令人不適的辛辣刺激的味道,淡定開口:“那我只能說,你對你們的感情太沒信心了,如果這樣下去,遲早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你他媽——”秦冽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氣。
他回過頭看了眼客廳的方向,不想和陳暮洲起衝突讓雲野為難,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如果你真對雲野有意思,那就正大光明和我競爭,別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搞那種惡心人的暗戀,假惺惺的以朋友的名義待在他身邊,雲野的心軟不是被你利用的。”
陳暮洲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秦冽。
他和他相處並不多,之前對他的了解則浮於表面,但經過剛剛那一番對話,卻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原來,秦冽並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麽張狂,活得有底氣啊!他其實很沒安全感,特別害怕失去。
將洋蔥絲泡進水裡,陳暮洲嘲弄得笑了笑,說:“我要是你,根本不會去害怕競爭者,因為我始終堅信雲野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其他的人搶也不搶走。”
“別站在道德至高點說這種話,那是你沒有擁有。”秦冽最煩這種講話篤定的人,“越在乎才會越害怕失去,這是愛所延伸出的本能,如果你沒任何感覺,只能說明你愛得不夠深。”
“那你就很愛雲野嗎?”陳暮洲立刻反問,“為什麽我感覺到的只是你想獨佔他的野心?既然你明白愛一個人的本能是什麽,那你懂不懂愛他就要給他足夠的自由?你以愛人的名義綁架他,不允許他做這個做那個,難道就是對的嗎?”
講到最後那一句,陳暮洲立起菜刀,幾乎是用吼的。
兩個男生目光對峙,誰也不讓誰,倔強得在等對方先認輸。
雲野聽見廚房裡的動靜,急忙趕過來,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他就知道秦冽不是乾活的人,連忙把他給拽走了。
兩人從房子出去,站在院子裡,雲野無奈看著他,沉默良久,吐出來三個字,“何必呢?”
既然不想看他和陳暮洲相處,明知道自己會吃醋,為什麽還要跑來這邊自虐?
秦冽什麽話沒說,長臂一伸,將雲野摟進了懷裡。
他的手在他的後背揉著,不知在表達什麽,雲野能夠感受到他的不安。
他怎麽想不明白,秦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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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洲手藝很好,做了一桌的菜,全是雲野愛吃的。
看在眼裡,雲野拿起筷子,表達感謝之後,當著秦冽的面鄭重開口:“陳哥,認識你很高興,我還是堅信未來的你會大放異彩,但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他這話說完,陳暮洲和秦冽的眼睛裡都流露出了震驚。
杯子裡有啤酒,雲野無聲地仰頭喝下,放下酒杯之時,他的眼裡依舊帶著溫暖了笑意,一如初見。
陳暮洲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住,這一刻,心疼得無以複加。
“大家吃飯吧。”雲野無聲扯了扯秦冽的胳膊。
放棄對陳暮洲的投資並不可惜,因為他還可以另尋目標,但失去這麽一位朋友,卻是最讓他難過的。
在他行重生的那段日子裡,都是靠和陳暮洲聊天才疏解心中的鬱悶之師,他這人思維邏輯縝密,做事條理清晰,也幫助了他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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