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到他蕭文星心情好,裴恆突然出聲問道:“王爺,我有一事不明,還望王爺解惑。”
蕭文星剛剛乾成了一件大事恨不得全世界炫耀,聞言立刻來了精神:“你問。”
裴恆原本修飾過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最終出口的卻很直接:“譚浩為何這般輕易就放了人?”
這是整件事中裴恆最疑惑的地方。
蕭文星眼角含笑,不無得意的道:“自然是因為他怕我。”
裴恆不信,譚浩是禁衛軍統領,自身武力亦是不俗,怎麽可能會害怕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
“咳咳,”這個怕確實有水分,準確來說應該是煩。
因為提到譚浩這個人,蕭文星就從安王記憶裡翻了一下,發現安王和譚浩之間也算是淵源不淺。
十四年前,惠慶帝剛剛登基的第二年,譚浩突然就成了禁衛軍統領,常伴惠慶帝的左右,那時候安王還是個半大小子,原本備受寵愛的安王覺得譚浩搶走了自己皇兄的寵愛,就格外討厭譚浩,總是給他找麻煩。
比如趁譚浩不在,偷偷潛入他的房間,偷光他的所有褻褲;在譚浩的必經的路上放蛇嚇他;把自己身上意外受到的傷栽贓道譚浩身上等等,各種損招不計其數。
雖然這些都被譚浩依靠高超的武藝和聰明才智一一避過,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基於他的身份譚浩也不能對他做什麽,所以,真的很煩。
基於這些事情都是安王做的,跟自己無關,蕭文星就非常坦然的跟裴恆說了。
“以前太小,手段太過幼稚,後來就學聰明了,讓譚浩吃了好幾次啞巴虧。”
蕭文星翻出記憶的時候,都覺得安王但凡把這些勁頭放在別的事上,什麽事做不出。
聽完之後,自認還算見多識廣的裴恆都沉默了。
“籲——”
一個急刹,在車廂外偷聽得十分投入的青暉,一個沒注意抱膝滾進了車廂。
蕭文星:“……”
裴恆:“……”
車前方,一大隊禁衛軍人馬攔住了出路,領頭的人的聲音伴著雨聲傳來:“王爺,皇上有請。”
車內,蕭文星和裴恆對視了一眼,蕭文星的表情有些慌張,就像是小孩子乾壞事被家長當場抓住了一樣。
裴恆眼神暗了暗,小聲道:“我隨王爺一同進宮。”
蕭文星當即搖頭,這件事還沒有把裴恆牽扯進來,現在也沒有把他牽扯進來的必要。
蕭文星深吸一口氣:“你們先回去,太后和太子還在宮中,我不會有事的。”
裴恆直直盯著他。
蕭文星用紙扇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語氣無奈道:“你這次可欠我大發了。”
說完他就掀開車簾走了出去,來福早已撐好傘為他擋雨,蕭文星上了宮裡來接的馬車。
雨勢很大,蕭文星的衣服上難免沾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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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禁衛軍到了養心殿外,等待通傳的時候,蕭文星悄悄往簷邊挪了挪,雨水被風裹挾著打在他的身上,來福看到此幕剛想開口,被蕭文星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惠慶帝約莫也是想給他個教訓,讓蕭文星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兒。
等蕭文星進殿的時候,身後被打濕了一片,頭發也在往下滴水。
跪在地上仰著頭,極其委屈的看著惠慶帝。
惠慶帝周身的威嚴一滯,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沒好氣的道:“還不快給他擦擦。”
一旁隨侍的太監,立刻取來了布巾。
蕭文星一句話也不說,乖乖的跪在那讓人給他擦水。
惠慶帝哪裡不知道他在裝乖,冷哼一聲:“知道要下雨了還不回府,盡帶著府裡的侍衛胡鬧!”
“臣弟哪裡胡鬧了?”蕭文星爭辯了一句,隨後瞪了筆直站在一旁的譚浩一眼:“好哇,是不是你在皇兄面前告本王黑狀了?”
蕭文星轉向惠慶帝一臉氣憤:“皇兄,你別信譚浩的一派胡言,他背著你自己在外面接私活被臣弟撞見了,臣弟沒有揭穿他就算了,他還倒打一耙,呸,小人。”
譚浩連看他一眼都欠奉,也沒有對蕭文星的指責做任何解釋。
“行了,”惠慶帝出言打斷他的義憤填膺:“譚統領是去替朕辦事了。”
惠慶帝倒不是非要跟蕭文星解釋什麽,就是怕不說清楚,他這個沒腦子的弟弟出去胡說。
就說了這麽一句,惠慶帝又提起將蕭文星找來的原因:“你自己再怎麽胡鬧朕不管,但是京兆府統管京城治安,事務繁忙,沒事少去招惹人家。”
“這,這怎麽能算胡鬧呢,臣弟府裡寶物丟了,自然要報官找回了。”蕭文星越說越聲音越小,眼神躲閃,明顯是在心虛。
惠慶帝冷呵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府裡丟了什麽寶物?”
蕭文星哪裡知道是什麽寶物,只能絞盡腦汁的編:“這個,那個,應該,可能,大約是母后賞賜的嗯……”
惠慶帝發出一聲冷笑,笑得蕭文星頭皮發麻。
“皇上,永康宮來人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時門口守門的小太監進來稟報,確實讓蕭文星暗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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