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把他嚇一跳,轉身一看是太后留在王府的太監之一,好像是叫根子。
根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來福,你怎麽這?讓你端給王爺的藥呢。”
“已經端過去了,”來福拍著胸口,安撫受驚的小心臟。
根子又問:“王爺喝了嗎?”
來福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老實回答道:“不知道,王爺讓我把藥放下,就打發我出來看王妃了。”
根子表情一言難盡:“王爺之前一直嫌藥苦,不肯喝藥,你就這麽把藥放那兒,王爺怕是等到藥涼了都不願喝一口。”
來福一聽急了,連忙往蕭文星所在的屋子跑去。
跑到門口又怕蕭文星已經休息了,努力調整好呼吸,這才推開門,悄無聲息的進入。
走到床邊一看藥碗已經空了,頓時松了口氣,心想根子就會瞎說,王爺素來是個閑不住的,現在因為頭上的傷無法行動,心裡肯定憋屈的慌,怎麽可能因為藥苦就不喝藥呢?恐怕還巴不得能喝多點藥,早點把傷治好呢。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眼中重傷未愈的王爺,已經能自己下床把藥倒了,屋裡的那盆羅漢松都快撐死了。
蕭文星之前說要休息,不過是為了把人打發走找到的借口。他昨天睡多了,現在根本睡不著,來福一進來他就發現了。
現在看來福一個勁的盯著藥碗看,為了防止他發現什麽,蕭文星主動開口道:“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你去把劉太醫找過來,讓他給我看看。”
來福心說,看吧,自己猜的果然沒錯,不過主子也太著急了吧,這才多久?傷怎麽可能好那麽快?
來福心中腹誹卻不敢說出來,只能依令去找太醫。
……
安王府很大,就像他們現在住的春榮院,原本就是用來準備給安王妃住的。
正房偏房正廳偏廳,主人住的院子,奴仆下人們住的院子,再加上假山流水庭院,是府裡僅次於安王住的院子的第二大院。
即使安排了眾多侍衛巡邏守護,但也有隱蔽別人難以察覺的地方,最合適被上隱秘自身的刺客和探子利用。
而作為大將軍之子的裴恆手底下具有善於這方面的探子。
在角落留下記號,裴恆回到偏房立刻就有人輕巧的翻窗進來,正是之前的那個皮膚黝黑,穿亞麻布衣的漢子。
不同於之前,這次門外有自己人把手,裴恆也就未做掩飾,直接坐於桌前與來人說話。
漢子單膝跪於裴恆面前:“大公子那邊傳來消息,喬大夫已經準備好了。”
裴恆點頭:“很好,青炎現在不宜挪動,你將喬蹺帶進來給他看看,宮裡的太醫不足為信。”
“是。”
“人已經放出來了,先停下夜探地牢的計劃,派人盯著林正,若是有機會,便將他領到安王后院,也不必進誰的院子,最主要的是要讓安王知道。”
“是,”漢子先是領命,然後又有些遲疑的問道:“公子是想借安王的手除掉林正?”
裴恆卻是搖頭:“林正跟隨安王多年,這點小事不足以讓安王對他下手,最後不過是些小懲罷了,他害了青炎,我們若是不做出反擊,反而引他懷疑。”
“只是林正與我們無冤無仇,突然對青炎下手,背後必然有人指使,暫且留他一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之人,再除掉他也不遲。”
“是。”
裴恆一下一下摩挲著手指,這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動作:“盯緊了那些人,這次他們的圖謀沒有成功,恐怕不肯善罷甘休,一旦那邊有所動作,立刻向我匯報。”
“是。”漢子又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裴恆的下一步吩咐,這才行禮離開。
第9章
劉老太醫這幾天一直住在安王府,不僅要給蕭文星和裴恆熬藥,給青炎治療,蕭文星處更是一日三次的請脈,即使這樣,安王的近侍來請,他還是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活,拖著一把老骨頭去給安王把脈。
坐在床邊,手指搭在蕭文星的腕部,劉老太醫面上顯露出一絲詫異:“王爺的傷似乎好了許多。”
蕭文星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確實感覺頭疼好了不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劉老太醫又把了一會兒脈,仔細觀察了蕭文星的氣色和頭頂的傷口,最終點頭道:“只需再喝個三五次的藥,王爺便能下地行走了。”
蕭文星嘴角抽了抽,誰要喝你那個苦不拉幾的藥,再說了,我也不是喝藥好的呀。
心裡雖然是這麽想,但是面上蕭文星還是痛快的應了,等把人打發走之後又讓0107給他治療了一次。
熟悉的疲憊感襲來,蕭文星很快就睡著了。
中途因為生理需求醒過幾次,但是最終都抵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等蕭文星再次醒來,外面依舊是天光大亮,陽光透過門窗撒了進來,蕭文星都有些恍惚,不知道這是今天還是昨天了?
他來這裡之後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這都幾天了,居然連個房門都沒出過。
蕭文星一想到這個就渾身難受,他不是耐得住性子,待在一個地方的人,當時就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出去走走。
卻被來福攔著,跪在死活不讓他出府。
不出府就不出府吧,反正王府夠大,蕭文星記憶裡能玩的東西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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