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他發出一聲嗤笑:“什麽安王妃,盡是誆騙本殿下,這明明就是裴家那個小的,一個死了雙親的病秧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什麽天仙般的人物?被本殿下看上他,是他的榮幸。”
裴恆眼裡閃過一絲殺意,語氣冰冷的說道:“裴某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卻也不是隨便就能折辱的,還請大皇子自重。”
“哈哈哈,”蕭宏驊發出大聲的嘲笑:“你也不過是靠著你那莽夫大哥罷了,之前僥幸被他逃了,下次可就未必再有如今的好運氣了,等我把他收拾了,看誰還能護著。”
跟進來的宮人被嚇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裴恆雙拳緊握,但他是保持著一絲冷靜,想要再激怒一些大皇子,引著他說出更多來。
第18章
“怎麽?大皇子覺得本王護不住自己的王妃嗎?”蕭文星從殿外走進來,臉色黑的嚇人。
蕭文星原本正在跟人拚酒,系統突然叫魂一樣的說主角出了事,他匆匆趕來,還沒進門就聽到蕭宏驊說的那些屁話,實在是不堪入耳。
蕭文星走進看見裴恆剛哭過的眼睛,就誤會了,心裡不由腹誹:這是說了多過分的話,都把萬事不上心的主角給說哭了。
蕭文星伸手輕輕蓋住裴恆的眼睛,聲音裡全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囂張:“等著,哥哥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蕭文星喝了不少酒,體溫有些高,尤其是手心,暖暖的放在眼睛上,瞬間緩和了眼睛哭後的酸澀,耳邊是他溫柔帶著維護的聲音,裴恆鼻頭一酸,想哭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心知自己的酒意還沒過,裴恆不敢大意,身體後仰從蕭文星手裡退出來,微微側身,偏頭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蕭文星心裡暗笑,這人還知道不好意思了。
在轉頭一看,笑意一下就收了起來,蕭宏驊正一臉醉醺醺的盯著他們,像是沒認出他們人是誰。
蕭文星抓起桌上的醒酒湯就潑了過去。
一旁的宮人用力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蕭宏驊被這一下澆懵了,伸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鼻尖縈繞的酸味激起了他的怒火,蕭宏驊作為惠慶帝的長子,從出生之後也是就極其受愛,無人敢惹,直到蕭文星出生。
要說這世上蕭宏驊最討厭的人那必是蕭文星,沒有之一,從小就仗比他小招惹他不算,還敢拿長輩的架子教訓他,小的時候倆人就沒少打架,可每次受罰重的都是蕭宏驊,皇貴妃總叫他忍,叫他忍,蕭宏驊這口氣不知道在心裡憋了多久了。
現在被蕭文星拿醒酒湯潑臉,蕭宏驊心中積攢多年的怨氣一下就湧了上來,理智全無,在酒精的作用下,衝上去對著蕭文星就是一拳。
打架這種事,蕭文星從來沒有輸過,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醉鬼,一個側身躲過,然後一拳狠狠的揮過去,砰的一聲,蕭宏驊直接被打倒在地。
蕭文星直接騎了上去,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個左勾拳右勾拳。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宮人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把人拉開的時候,蕭宏驊已經被打了好幾下,整張臉都快腫成豬頭了。
偏殿發生這麽大的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遣散了來參見宴會的宗親,三個當事人被帶到了主殿。
惠慶帝黑著一張臉坐在上面,看著下面跪著的三個人,沉聲呵道:“成何體統!咳咳咳!”
惠慶帝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一旁的大太監連忙端來茶水給他順氣。
殿中所有人安靜如雞。
蕭宏驊低著頭,縮著身子跟個鵪鶉似的,哪裡還有剛才囂張的樣子。
裴恆垂眼看著面前的地面,一言不發,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
倒是蕭文星毫不畏懼的跟惠慶帝對視,一臉的理直氣壯,這事他又沒錯,誰讓蕭宏驊犯錯在先,調戲自己的嬸子,打一頓都是輕的。
“太子殿下到——”
“咳咳,”一聲咳嗽聲響起,蕭文星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太子蕭宏祁,在宮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蕭文星有些心虛:“太子侄兒,你感了風寒怎麽還出來亂跑啊?”
惠慶帝對太子的出現也是很不讚同:“太子,你身體不好,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蕭宏祁身子不好,宴會都沒有參加,原本已經睡下了,得知安王和大皇子打架這事,撐著病體過來。
“今日是皇叔的大喜之日,孤本該到場,咳咳,”蕭宏祁聲音很低,氣息也很短,一句話太長,還要停下來歇一歇才能繼續說:“還未恭賀皇叔新喜。”
他一句關於打架的事都沒有說,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來給蕭文星撐場子的。
惠慶帝按了按眉心,有些心累,最後各打了五十大板,大皇子禁足一個月,安王罰三個月月俸。
蕭文星原本還想爭辯一二,這下也沒機會了。
扭頭看到蕭宏驊變形的臉,心想那點錢就當是喂了狗了,醫療費什麽的,呸,他也配?
惠慶帝都離開了,一眾人也沒留下來的必要,蕭宏驊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蕭宏祁看著他走遠,目光看向蕭文星不讚同的道:“性子總是這樣衝動,這才幾天,咳咳,彈劾的折子都堆滿了,如今還這般不知收斂。”
鑒於裴恆在場,蕭宏祁沒有說出明說是什麽事,只是輕輕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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