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蕭文星大上幾歲,訓蕭文星跟訓自家兒子似的:“凡事能不能多用點腦子,什麽人值得你親自動手?咳咳,孤看你前陣子受的傷還是太輕了。”
孤都用上了,顯然是有些動氣了,偏偏蕭文星敢跟惠慶帝橫,卻不敢跟他嚷嚷,就怕把蕭宏祁再氣出好歹來。
撇了撇嘴沒說話,抓著裴恆的手輕輕搖了搖。
裴恆看過來,就撞上了一雙帶著求救的好看桃花眼。
裴恆眼神動了動,錯開視線看向蕭宏祁:“有勞太子惦念,今後裴恆一定看好王爺,凡事勸他三思後行。”
蕭文星也看向蕭宏祁,滿眼寫著‘求放過’。
裴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蕭宏祁歎了一口氣:“罷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咳咳。”
蕭文星立刻活了過來:“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然後拽著裴恆飛速離開了。
蕭宏祁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肩膀貼著肩膀離得極近,蕭文星在裴恆耳邊說了什麽,聲音很小蕭宏祁已經聽不清了。
“主子?”一旁的常伸小心的叫了一聲。
蕭宏祁收回投注的視線:“回去吧,咳咳。”
……
暮色深深,夜沉如水,京兆府大牢門口昏黃的燈光下,值守的兩名衙役打著哈氣昏昏欲睡。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們面前出現了出現了兩個人,為首的男子披著一身黑色的帶兜帽長袍,面容隱藏其中無法看清,一旁的侍從提著燈籠,向衙役舉起一塊令牌。
其中的一名衙役湊近去看,待看清上面的圖案時,渾身一震,立刻打起精神,站的筆直,張嘴正欲說話。
“不必伸張,”為首的男子用低啞的聲音說了句:“打開門,讓我們進去。”
“是。”衙役立馬去打開地牢的門,留下同伴看守,親自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大牢之中,原本閉目盤膝坐在床上的林正突然睜開了眼睛。
……
第二天,裴恆醒過來的時候,蕭文星站在床邊,臉上笑容一片燦爛的看著他:“你要不要帶我去你家看看?”
直到坐上去裴府的馬車,裴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回頭去看後面好幾輛馬車裡拉著的禮品,卻被車壁阻隔了視線。
裴恆定了定心神,不管怎麽樣,能回去看看大哥大嫂他們總是好的。
可是……
裴恆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擦,視線總是忍不住飄到一側的蕭文星身上。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喝醉了記憶就隻到回府的馬車上,可是早上醒來是在床上也就算了,為何連裡衣也換了?
安王還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難不成是做了什麽壞事?可是他身上沒有什麽不適,反而乾爽的狠。
想到這裴恆臉色又是一變,昨晚到底是誰給他清洗的?
喝酒當真誤事。
蕭文星看到裴恆糾結的表情也不點破,嘴角的壞笑一直沒消。
裴家離安王府不是很遠,裴青山雖是平民出身,但是戰功赫赫,當初他率軍大敗外敵,得封鎮北大將軍,先皇禦賜將軍府,就在內城中。
裴青山一身戎馬,追隨者無數,皆是驍勇善戰之輩,他的大兒子裴遠也曾被他帶上過戰場,在北境有小將軍之稱。
只是當年寧川一戰,裴青山戰死,裴遠身負重傷,惠慶帝以體恤功臣之名,將裴遠召回京城著太醫醫治,委任了當時的副將郭達康接手了北境軍。
裴家被收回了兵權,但到底人情還在,只要裴家兄弟還活著,之前裴青山手底下的那些軍將們都是人脈,只是這些人脈對裴家兄弟來說,即是保命符,又是催命符。
之前大皇子蕭宏驊有意將母家的一名庶女嫁於裴遠,以做拉攏,卻被裴遠嚴詞拒絕,惱羞成怒,蓄意報復。
不過在蕭宏驊要對裴家下手之前,裴二公子裴恆外出被安王撞見,硬把他搶進了府裡,還進宮求聖旨非娶他,鬧得滿城皆知,礙於此,蕭宏驊才收手。
這些種種,沉迷於美色的安王不知道,剛來的蕭文星也不知道,他連原著都只看了開頭,做事隨心所欲的,0107擔心任務完不成不是沒有道理的。
裴府,蕭文星早就派人送了拜帖,這會兒他們到了之後,裴遠和他的妻子兒女已經等在外面了。
第19章
裴遠此刻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在如今大家陸續退掉冬衣的時節,他還穿著厚厚的棉袍,腿上蓋著擋風的棉被。
三年前寧川一戰,裴遠奉命帶軍突襲戎軍右翼,不料卻中了敵人埋伏,幾番浴血廝殺才得以突出重圍,卻也身受重傷。
這三年來一直在接受治療,卻收效甚微,堪堪保住了一條命罷了。
裴遠的妻子是裴青山曾經的副將的女兒,兩個人青梅竹馬,感情倒還不錯,有一兒一女,大兒子七歲,小女兒四歲。
兩個孩子站在站在爹娘身邊,小女兒有些怕生,看到這麽多人,躲到她娘的身後,偷偷往外看。
倒是大兒子看到裴恆之後,立刻就跑了過來,一把抱住裴恆的腿,蕭文星就站在一旁,隻得到了一個白眼。
蕭文星:“……”
“進去吧。”裴遠說話的氣息很短,若讓不知道的人見了,又有誰能想到這是當年北境戰場意氣風發的裴小將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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