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是一直跟著裴恆身邊伺候的小廝,這一年多裴恆身邊總是刺殺不斷,三七不通武藝,裴恆出行就沒有將他帶在身邊伺候,而是留在了府裡。
三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安分的待在院子裡,盡心的打理著各項事務,就希望裴恆回來的時候能舒適些。
今天晚上裴恆剛一進門,三七就聞到了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三七連忙讓人去準備熱水,自己則上前為他脫去外衫:“公子,稍等一會,灶上有熱水,即可便能沐浴。”
這是裴恆的習慣,他不喜歡宮裡的味道,每次從宮裡回來,都要先沐浴更衣,去掉身上的味道。
結果這次裴恆卻微微轉身,避開了他的服侍。
裴恆指著自己帶回來的人,對他道:“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先帶他去偏院安置。”
三七的視線往他身後看去,直接嚇得倒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道:“王,王爺?”
趙文安搖了搖手裡的扇子,舉手投足之前帶著一絲張揚和隨性,勾唇道:“這位小哥可不能胡說,我姓趙不姓蕭,可不是什麽王爺。”
三七咽了咽口水,不是嗎?
可是真的太像了,這個動作,這個語氣,這個表情,還有這張臉,分明和他記憶中的安王簡直一模一樣。
三七忍不住看向裴恆,裴恆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公子找了王爺這麽久,如果真是王爺回來了,公子不會是這個表情。
三七認清楚這個事實,勉強恢復了鎮定:“是我認錯人了,趙公子吧,請跟我來。”
趙文安看向裴恆:“大人不是說要與我促膝長談嗎?不如住在一起?”
裴恆看著他的臉恍惚了一瞬,卻在接觸到他眼神了那一刻恢復了清醒,淡淡道:“以後時間還長,不急於一時。”
趙文安看到他的樣子,嘴角笑意更深:“可我與大人一見如故,一刻都不想分開呢。”
裴恆掃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內室。
趙文安正欲跟上,卻被三七攔了下來,態度強硬:“趙公子一路過來辛苦了,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吧。”
趙文安眼底閃過一絲惱怒,袖子一甩走了出去。
——
房間的水霧繚繞,裴恆坐在浴桶裡,臉龐在蒸騰的熱氣中顯得模糊不真切:“趙文安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侍衛站在屏風外面,彎腰稟告道:“尚未,請公子再給我們一些時間,他是何時出現,如何進入皇宮與皇帝接觸的,線索都被人抹去了,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屬下懷疑可能和皇室暗中藏著的那股勢力有關。”
蕭氏皇族一直有股勢力藏在暗處,乃是皇帝直屬,只有每任的皇帝才能號令,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大皇子謀反,蕭宏成以救駕的名義最終登基,那時候老皇帝已經死了,什麽都沒來得及交代,傳位的奏折都是他們自己後來造的。
現在看來蕭宏成還是得到了那股勢力,至少證實了勢力的傳承並不是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
那個勢力到底有多強裴恆不得而知,但在蕭宏成被他的人盯得死死的時候,還能送人進去,就可見一斑,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動蕭宏成的一個原因。
如果逼急了蕭宏成最後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兩敗俱傷,沒有人出來穩定局勢,導致國內動亂,外族入侵的話,百姓就會遭殃這種情況不是他想看到的。
“事情只要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跡,仔細去查。”
“是。”
“還有,”裴恆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下了命令:“讓青輝回來。”
侍衛驚訝的抬頭,卻只能看見了雕花的屏風,反應過來立刻低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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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星拿到了自由進出裴府的令牌,自覺計劃有了很大的進展。
於是心滿意足的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就早起去找媳婦兒了。
裴恆給他的那塊令牌確實好用,蕭文星到門口一亮出來,門口的人直接就將他帶進了裴府,都不需要等著先去通報。
裴府蕭文星之前來過幾次還算熟悉,但裴恆的院子他是第一次來,有些好奇。
院子收拾的很是典雅,花卉綠植照顧的也很好,生機勃勃綠意盎然。
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破空聲,蕭文星心中疑惑:裴恆不是不會武嗎?
蕭文星看著前面的小廝心想,難道是他帶錯路了,把他帶到裴遠的院子裡來了?
他忍不住提醒了一聲:“小哥是不是走錯了?我要找的是你們二公子裴恆。”
小廝回頭朝他笑了笑:“這就是二公子的院子。”
他領著蕭文星穿過拱門,沿著回廊往裡走,正好能看見中間的院子。
居然真的有人在裴恆的院子裡練劍,這人跟裴恆是什麽關系,蕭文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後瞬間目瞪口呆。
蕭文星直接跳過欄杆跑向了那人。
背對著他的趙文安聽到腳步聲,嘴唇勾了勾,特意使出一個華麗的劍招,風度翩翩,賞心悅目。
趙文安自信轉頭,看到的卻是蕭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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