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確定他沒有其他武器後,綁匪被強押了下來。
另一邊,林津渡表示不用再去醫院檢查。擱在平時,蹭破點皮連個創可貼都不需要。
他已經開始在原地東張西望。
從幾分鍾前,就有警員想上前問一句綁匪怎麽就突然平地摔。然而圍著林津渡的人太多,他同樣沒擠進去。
現在人潮散開一些,終於輪到警員可以問話。
虞諱卻先聲奪人:“抱歉,我朋友收到了驚嚇,他想靜靜。”
“……”
恕警察直言,他覺得受到驚嚇的可能是綁匪。
被押下來的時候,綁匪又看到了一堆臉譜化的面容,險些被昏過去。
“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托虞諱的福,林津渡現在得以有獨處思考的機會。
空氣流通後,腦子瞬間都清醒了不少。
他眯著眼看向路過的綁匪。
今天的事情過於巧合,想利用桃色新聞製造輿論,不但逆天還反人類。
“遇到禍事,先往反派頭上扣對了。”
驗證是之後的步驟。
所以當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林津渡忽然揚聲對江舟說:“事情鬧得這麽大,陸松漠醫生也許已經知道了。先打個電話給他報平安吧。”
陸松漠醫生五個字用了0.5倍速加重音。
綁匪腳步突然頓住:“陸松漠?”
也就是江舟現在臉色本就煞白,看不出神情,不然他這會兒的面色變化瞞不住虞熠之。不過林津渡特意叫出了陸醫生的全名,還是讓虞熠之本能性地覺著不對勁。
隨後不知想到什麽,他的眼神微微發寒。
·
滿月組合是趙黎公司的藝人,他之後還要負責公關。
大量警力出行,早就引發了一些注意。只不過外圍設了警戒線,部分圍觀民眾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蘇嬙和虞正初也要防止消息進一步發酵,各自有事情忙。
趙黎上前,很有擔當地說:“阿姨,這個輿論我來扛。”
這個熱度,請讓滿月組合來蹭。
“群眾的目光在哪裡,流量就在哪裡。”趙黎實誠地說道。
蘇嬙想了下,點頭。
至於江舟,明面上到底是受到無辜牽連,虞熠之先陪著他去醫院做檢查。
這種主動陪伴,讓江舟慶幸虞熠之還是很關心自己。他卻是沒有發覺,身邊人幾次落到他這裡的視線都十分怪異。
混亂中,一切又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林津渡配合去錄口供,到了局裡,警員讓他先休息一下,稍後再做筆錄。
虞諱跟著一同過來,望著警員的背影說:“有點奇怪。”
“嗯?”
虞諱:“他們好像在刻意拖延錄口供的時間。”
說著遞過去一張濕巾。
這是虞諱專門去買的,上面大大寫著:可有效去除99.9的細菌。
林津渡詫異接過來,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要用這個擦手。
沒過太久,警局裡又進來一人,金絲眼鏡配白襯衫,渾身自帶清爽的感覺。
陸醫生進門時便看見坐在長椅上的林津渡,正要張口,一名老警員走過來同他握手:“感謝你來配合工作。”
從他們談話間,林津渡知道先前的刻意出聲沒白費。
綁匪稍微冷靜下來後,警方已經通過技巧性問詢,知曉他做過心理谘詢的事情。
叫囂著對虞熠之的恨意,提起陸醫生時,綁匪言語間卻存有幾分罕見的感激,說只有陸醫生沒有用異樣眼光對待自己。
得知犯人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警方必然要去落實。加上林津渡那一句話,人質和陸醫生明顯是認識的,警員便打電話,希望對方能過來一趟。
“天下竟有這樣的巧合,來來回回都是我們這些人。”
林津渡一句話,讓陸醫生腳步微微一頓。
旁側老警員的眼光不由帶著些隱蔽的審視。
“請進。”
林津渡這邊也終於開始錄口供。
虞諱坐在外面等待,門關上前,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林津渡衝著他微微一笑。
虞諱嘴角牽動了一下。
林津渡放下心來,自他從爛尾樓下來,虞諱便沉著臉,似乎對自己故意摔傷的行為頗為不滿。
警員語氣溫和:“只是問詢一下基本情況,不要緊張。”
“不緊張,我有得是錄口供的經驗。”
“……我們先來回顧一下現場的情況,當時綁匪突然棄刀,具體情況能否再回憶一遍?”
“我覺得是因為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蛋了。”
“……”
這個理由本身就很扯淡。
可根據現場一直瞄準的某位警員說,似乎就是這樣。
“確定沒有其他原因?”
“總不能是我幫他扯的。”
“……”
傳統的一問一答,快要結束之際,負責做記錄的年輕小警員冷不丁提到了陸醫生的名字:“你很懷疑這名醫生?”
太突然了。
林津渡神情中的詫異如何也掩飾不住。
年輕警員一直觀察他的表情,點頭:“果然。”
同事不知道這個結論從哪裡出現,但並未打斷。
年輕警員繼續開口:“先前在爛尾樓時,我打給了栗城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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