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林津渡:“你說你在栗城領過懸賞金,所以我求證了一下。”
幾人語塞。
林津渡是說過可以求證。
但任誰都會覺得那不過是挺身而出時的一個借口,就算真的有這件事,和案件也無關,誰還會去特意問?
根本沒有意義嘛。
事實證明,剛入職場的愣頭青會。
不但去問了,還問的特別細致,包括林津渡如何找到犯罪團夥,舉報過程等等。
他的同學提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林津渡從白乘風那裡拿走一張畢業照,還詳細問了其中一名叫季非的男人信息。
“那邊傳真過來了季非的照片,和剛剛來的陸醫生應該就是同一人。”
“我了解到,季非迷戀過虞熠之的母親,後來虞熠之被領養,沒多久季非也離開栗城,據說是要到天海市發展。”
“陸醫生資助江舟,江舟長大後和虞熠之關系不錯。”
“你不是什麽賞金獵人,你去栗城,根本就是為了從白乘風口中套話。那麽你提起陸醫生,讓江舟報平安,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他手撐著桌子,目如刀鋒銳利,死死盯著林津渡。
林津渡:“……”
媽啊。
系統40:【爹啊。】
這才是手握劇本的人吧?
林津渡深吸一口氣,一系列的問話讓他措手不及。好在警方沒有拿他當犯人對待,實施乘勝追擊。
半晌,林津渡目光變了又變,有了決定。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開始說起。”
“當時我因為相似的一張臉被虞熠之注意到,成為他的居家密友……”
負責記錄的人寫到後四個字時,手腕一抖。
“後來……”
可以說,這個故事,比前面的還炸裂。
哥哥發現弟弟情況不對,雇弟弟的居家密友去找證據,過程中雙方成為彼此的另一摯友,攜手共同探查真相。
警員:“……”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警員太陽穴一跳:“之前怎麽不說?”
林津渡:“我也是最近才覺得這名醫生可能有問題。”
距離他知道是沒有多久,最初還是靠系統補充的劇情確認,之後就去了栗城,回來後也才沒幾天。
警員:“你不是有錄音?”
林津渡先前講述時,特意登陸過雲端,播放了被催眠時的錄音。
問完不等他回話,警員自己跳過了這個問題。
催眠術並沒有被明確規定為非法行為,這份錄音很難作為證據。正如當初虞諱所想,光是這個片段,甚至都無法說明林津渡真的被催眠。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靜候些日子,只要不放棄搞事,總會露出馬腳。
林津渡說了句:“為多行不義必自斃。”
老銀幣再三用催眠搞事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筆錄環節結束。
門開了,虞諱看向林津渡:“怎麽這麽久?”
林津渡認真:“一會兒你應該也會挺久的。”
“?”
後方老警員開口:“虞先生,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虞諱倒是沒具體問什麽事,對林津渡說:“不用等我,讓小魏先去送你吃飯。”
林津渡還是等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另外一邊緊閉的房門。
也不知道滿腹陰謀詭計的陸醫生此刻在接受什麽問話。
·
和陸醫生主談話的是年輕警員的師傅。
雙方相談甚歡,老警員身上沒有一點銳利之氣。
“陸先生,請問你和這次綁架案的受害人江舟,是什麽關系?”
“他父母早亡,江舟上學是我資助的。”
“綁匪去你那裡做心理谘詢,有沒有打聽過和江舟相關的事情?”
“我印象中沒有。”
陸醫生:“而且我和他遇見是偶然,一天我見他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便過去關懷了兩句。”
“哦,對了,以前我給他們公司員工提供過心理谘詢,當時這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好。”
老警員順勢問道:“現在很少有公司關注員工心理健康,是領導專門請你去嗎?”
看似只是尋常的一個問題,陸醫生卻立刻提起警覺。
保險起見,他如實回答:“這倒不是。我和他們公司領導有些交情,主動幫忙的。”
陸醫生看了下手表,暗示要走了。
老警員:“再次感謝你專門來一趟。”
雙方起身的時候,老警員和他握手時忽然問:“陸醫生是天海本市人嗎?聽口音不大像。”
陸醫生:“我老家在別的地方。”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犯了錯誤,大部分人都會直接說明是哪裡來的。
在已經有所懷疑的時候,這種含糊很容易招致懷疑。
而陸醫生現在已經感覺到老警員對自己的懷疑。
“栗城。”他補充了一句。
老警員:“冒昧問一下,您認識一位叫白乘風的先生嗎?”
陸醫生的手指有瞬間不自然地屈起。
緊接著雙方都笑了下。
一個是苦笑,一個是意味深長地笑容。
陸醫生主動重新坐下,神情中帶著淡淡的悲傷,喉頭苦澀:“認識,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