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們覺得文馨樓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啊,畢竟其他教學樓頂樓一般都只是放下水箱,或者堆積些雜物什麽的,幾個女生就猜想:難道文馨樓頂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這種上鎖不讓學生去的頂樓肯定有什麽貓膩,也許還有人在這裡跳過樓。
並且越是亂猜,她們就對頂樓越發好奇,不過三人的膽子也沒大到敢幾個女生前往頂樓,萬一真的有什麽事呢?所以段穎才拉了她對象,李露茗也找了個膽大的黎弘相伴。
她們找上黎弘用的借口是說文馨樓頂樓有間廢棄的舞蹈室,可是實際上這個借口完全是她們瞎編的,所以當她們在頂樓真的看見有間舞蹈室時,三個女生也感到很意外。
但誰也沒想到,在意外之後……還有著無盡的驚嚇。
因為除了黎弘以外,那天去過文馨樓頂樓的人或多或少都開始倒霉了——黎弘是下巴有燒傷,還老是丟東西;李露茗出車禍左臂骨折,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虞沁雯天天頭疼惡心,入夜後也像黎弘一樣,能看到些詭異的髒東西;段穎和徐琛本來都談婚論嫁了,就等著畢業後結婚,最近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兩人都像是吃了火藥一點就炸,天天吵架,感情破裂,瀕臨分手。
柳不花聽完後,一邊用根鐵絲開鎖,一邊淡定道:“都正常,這些都是招惹邪祟導致運勢下降,霉運罩頂的普遍現象。”
話音落下,門上的鐵鎖也應聲而開。
那間寬闊卻陰森鬱沉的舞蹈室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黎弘怵在門邊不敢往前走,謝印雪和柳不花便打了頭陣首先進入舞蹈室,其余人見狀這才顫巍巍跟在他倆身後進去。
而舞蹈室中過於昏暗的光線也證明黎弘所言非虛——這間屋子的確透著股詭異的陰氣。
他們到這裡不過下午三點多,時間可比上次李露茗傍晚過來早多了,樓下陽光正好,進了舞蹈室便像是一腳踏入下雨的陰天,到處都是蒙著層灰紗般的幽暗森冷。
並且一踏進舞蹈室後,他們就再次聞到了那陣和謝印雪身上香氣類似的氣息——屍油味。
黎弘吃夠了上次的教訓,進屋後也不抬頭看鏡子,就盯著自己的腳面再沒膽子隨意亂瞄。
“哇,這間舞蹈室真的好有意思。”柳不花卻盯著鏡子,驚喜地感慨道,“乾爹你看,我在鏡子裡是一朵牡丹花誒。”
謝印雪走到柳不花身旁,跟著他一塊盯著鏡子看了幾秒,然後問他道:“不花,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鏡子能不能照出我的前世,然後我就看到鏡子裡的我變成了牡丹花。”柳不花將自己心中所想如實說出,“那我前世真是一朵牡丹花嗎?”
謝印雪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後轉身走到呂朔和蕭斯宇身邊,開口說:“你們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
“我看到我在商場裡上廁所。”呂朔臉色難看,一會青一會白的,“……附近發生火災,將樓底下一家餐廳的煤氣罐點燃,然後煤氣罐爆炸,把坐在馬桶上的我炸死了。”
“我也看到了。”柳不花指著鏡子說,“你的死狀比蕭斯宇還慘。”
“對,我是出了車禍,身體被甩出車窗斷成三截。”蕭斯宇覺得自己和那些出車禍死去的人沒多少區別,最主要的是不奇葩。
畢竟鏡中的呂朔腦袋是被飛起的馬桶給砸斷的。
謝印雪聞言便道:“你們想的是,如果你們沒有進‘鎖長生’,那你們會以怎樣一種方式死去嗎?”
“是的。”呂朔和蕭斯宇點頭應道,“謝先生你呢?你看到了什麽?”
他們問著,將視線投下謝印雪身前,卻發現鏡子中根本沒謝印雪的身影,下一瞬,謝印雪也回答他們說:“我什麽都沒看到。”
謝印雪手腕翻轉,雙指自袖中一夾便取出一張用朱砂黃紙繪製的符篆。
他將其往空中一拋,符篆便凌空騰起,無火而燃。
誰知他們四周的景色卻也像是被烈火灼燒般跟著燃起,舞蹈室的景況漸漸消失褪去,須臾後,眾人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麽舞蹈室,他們身處的不過是一間十平米不到,狹小逼仄,光線昏暗的雜物間。
裡面堆積著些掃帚、拖把和抹布之類雜物,還有刷剩的漆桶漆鏟,牆上雖然的確有面鏡子,卻是那種老式塑料的掛鏡,僅兩個巴掌大小,而鏡子下方的小桌上則放置一個通身金色,繪著紅色詭異符紋的小童雕塑。
黎弘、呂朔和蕭斯宇三人在看清小童面容的那一刹,隻覺得心神狠狠的怔了一瞬,耳側響著尖銳又刺耳的孩童笑聲,他們的小腿似乎還被一雙小手重重拍了一下,低頭一看,卻見腳邊有幾個顏色鮮豔,剛停下滾動的糖果。
“這不是古曼童嗎?”柳不花上前一步,不敢貿然觸碰小童,只是蹙眉疑惑道,“怎麽會放在這種地方啊?”
古曼童這種東西雖然有改運添福之效,卻也因為其自身邪性需要小心鄭重的供奉,要放在乾淨莊嚴的地方,每日點香,上供小童喜歡的零食糖果。否則古曼童便會反噬自身,只會為主人帶來厄運,嚴重時還會有血光之災。
聞言,黎弘、呂朔和蕭斯宇都齊齊抬頭朝柳不花看去,卻愕然發現站在柳不花身旁的謝印雪,此刻那對沉如點漆黑色的眼珠全淡去了顏色,只剩下如雪般的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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