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高巧、蕭斯宇、戴月等人點的全是素菜,安然無事,甚至連衛刀和紀濤這兩個靠運氣成分居多的人都沒倒霉碰上葷菜,過完他們的菜,就是謝印雪所點的《心痛的感覺》了。
所有人對這盤菜都很期待,其萬眾矚目的程度甚至超越了昨天的《裸體美人》。
因為這道菜是白天謝印雪一連挑釁嘲諷了三名廚師之後點出來的菜,雖說阿七已經死了,可不是還有一個阿二和阿九嗎?不提阿二,光是看阿九那雙蒼色的豎瞳,就能感覺到他必然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或許這道菜,就是他做的也說不準呢?
很快,眾所矚目的《心痛的感覺》就在兩位小廝的托舉下從後院被端過來了。
而走在小廝身前的身軀高大的廚師,也的確就是阿九——他那雙冷漠如死,仿佛蘊藏無盡霜雪般疏離孤然的蒼色豎瞳,沒有人會認錯,睨向眾人目光也沒有任何溫度,唯獨在看謝印雪時,眸底浮現除了些許笑意。
“謝先生,今晚我沒有做帶菜名中帶‘雪’字的菜了,沒想到卻還是為您做菜。”
謝印雪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刹便撐著桌面劇烈地咳嗽起來,柳不花急切地給他拍背也沒能舒緩半分。
“謝先生看到我,好像很高興?”像是怕謝印雪不知道他在笑,阿九還望著他的雙目,一字一句強調道,“能為謝先生做菜,是我的榮幸,我也很、開、心。”
謝印雪沒說話,他咳出血了。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咳血,大家也都知道謝印雪似乎有重病纏身,時不時就咳嗽嘔血,但眼下這兩件事湊在一塊,就巧得像是他被阿九氣到嘔血一般。
“……很好。”等謝印雪止住咳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然有些發啞了,上揚的唇角染著溢出的血跡,為他更添幾分冷情的決然,“希望你等會,也能這樣開心。”
阿九似乎根本沒把他這大病之人軟綿無力的威脅放在眼中,從端菜小廝手裡接過菜盤走到謝印雪面前站定。
管家在旁邊揣手笑眯眯道:“謝先生,您點的這道菜有些特殊,需要貴客們支付一些銀錢才能取走食用。”
謝印雪:“?”
什麽玩意?
這菜還要他自己掏錢買?這合理嗎?
作者有話說:
npc:給錢。
謝佬:這不合理。
npc:沒錢其他方式償還也不是不可以,暗示.jpg
謝佬:?
第23章
謝印雪覺得這不止不合理,還很他媽扯淡。
但是他不買還不行,因為老管家當時說饕餮宴規矩的時候就強調過,被點出的所有菜他們都必須吃掉,有一道菜沒吃都會餓死,所以無論謝印雪再怎麽硬氣,這道菜他都非買不可,否則眾人都得死。
於是謝印雪面無表情,冷冷地問:“多少錢?”
老管家卻笑容可掬,和謝印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說:“三千塊您常用的現實貨幣。”
這句話每個字眼都很有意思——常用的現實貨幣。
雖說三千塊對於謝印雪來說根本都不能算作是錢,“缺錢”這個詞在他二十年的人生中也從未出現過,更何況他還可以憑空畫出許多事物,但唯獨錢,他不能畫——不是畫不出,而是不能畫。
最主要的是:謝印雪沒帶錢。
謝印雪出門從不帶錢,他的錢都是交由柳不花管的,碰上需要花錢的事都是柳不花負責支付,但在這個沒有網絡的遊戲副本中,手機不能用,柳不花也不可能隨身攜帶三千塊現金啊。
於是柳不花從兜裡拿出一張通體呈黑色的卡問老管家:“可以刷卡嗎?”
老管家詭譎森然的眼珠子轉向他,陰惻惻開口:“你覺得這裡有pos機?”
眾人:“……”
連pos機這詞都用出來了,這遊戲副本真的沒有出現bug嗎?
謝印雪目視前方,神色更冷了:“我沒帶現錢。”
“用值錢的東西來抵也可以。”這句話是阿九說的,不再是管家開口。
“鐲子,純金鍍銀的。”謝印雪聞言便褪下右腕白日裡被阿九捏得變形的那隻銀鐲,“三千塊絕對夠了。”
大家都以為謝印雪戴的是銀鐲,這會聞言再一細看,才發現銀鐲上所雕的梨花花蕊是金黃色的,他們以為是點金,卻沒想到這竟然是一隻金鐲子鍍銀。
別人都是銀鍍金,到了謝印雪這就是金鍍銀,你說他是在搞低調吧,可他平時的行事作風猖狂得很;你說他高調吧,謝印雪倒也沒有大金鏈子鐲子成噸的往身上戴。
阿九垂眸看了眼被謝印雪捏在兩指間的鐲子,淡淡道:“這隻變形了。”
還不是被你捏的?
謝印雪緩緩呼氣,剛在想他這輩子還沒碰到過比阿九更能挑動他情緒的人,就聽到蕭斯宇和呂朔在旁邊聊天——
呂朔問蕭斯宇:“鐲子只是變形了又不是少了克重,金子不都按克算錢嗎?還是說今天金價跌破新低了?”
蕭斯宇比他有眼力見點,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你又膽肥了?”
“不是啊。”呂朔卻很焦急,“我買了好多黃金理財呢,金價跌了我就完了。”
高巧也湊過來急切道:“我也買了啊,我死了不要緊,我要給我女兒留遺產的噻。”
蕭斯宇只能安慰他們:“黃金又不是基金,金價現在跌了遲早也要漲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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