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麽安排吃藥時間都不行,莫非這個副本真如那些日記裡說的一樣,根本沒有通關方式?
呂朔比較樂觀,他讓自己不要太慌張焦慮,和蕭斯宇討論道:“你不要這樣想,第七天白天我們就能完成最後一次治療方案了,根據規則,那個時候我們的‘病’就算是好了,醫生會給我們開病愈證明,或許第七天晚上我們即使進入了死亡階段也不會死呢?”
“我覺得病愈證明他們要等到第八天早上才會給我們。”蕭斯宇也不想說喪氣話,但他真的無法盲目樂天,“因為你想想,柳不花那樣子歩醫生都能說他越來越像正常人了,還病好?我懷疑我們的‘病’根本不會好。如果第七天晚上我們死了,他第二天肯定會說:哦,原來是有病卻裝好想逃出醫院呢;要是我們繼續看到幻象卻還活著,你第二天早上敢和他說你又能看到幻覺了嗎?假設你敢說,他肯定又要說:哦,原來你病還沒好啊?再來住七天院我重新給你治療一下吧。”
呂朔頓時語塞,無法反駁。
“你們還能活到第七天晚上,我呢?”胡利竭力穩住自己臉上的鎮定神色,可他緊縮的瞳孔已然暴露了他的恐懼,“我比你們都少吃一次藥,今晚如果不吃,我的下一階段……就是死亡?”
陳雲沉默著沒有接話。
是的,他們來這的第一晚是能看見幻象,當晚所有人都沒吃藥,故第二晚,他們都能被幻象裡的病人觸碰;而第二晚除了胡利以外的人都吃了藥,所以第三晚即昨晚他們的病情並沒有加重,仍保持著僅能被病人鬼怪觸碰到的狀態。
唯有胡利,他在昨晚其實就已經是可以被病人鬼怪弄傷甚至是弄殘的了。
只不過昨晚他們和護士參與者們進行了合作,在夜晚降臨之際就吞服了入睡藥,胡利根本就來不及撞見鬼怪病人,因此並未受傷。
他今晚若仍是如此,倒也不會受傷或是殘疾,但問題就在於——今晚,他還跟如昨天一樣拿到藥嗎?
通過這部紀錄片所有人都明白,胡利已身處病情第三階段,夜晚遇見他是很危險的,昨晚安全並不代表今晚沒有意外,要是出了什麽岔子,搞不好會把自己都給搭進去。
“林月呢?”
柿子要挑軟的捏,胡利也清楚這點,他倏地扭頭,目光在四周逡巡,找到林月的身影后才停下,盯著她諂笑道,“林月姐姐,我的好姐姐,您看昨晚咱倆合作的挺好的,要不今晚您再幫我次忙唄?”
“我、我……”
被點到名的林月猛然抬頭,期期艾艾想拒絕卻又不敢完全明說。
和她一塊站在窗邊的喻鳳竹聞言把手伸到她身後,暗暗地捏了下林月的腰,提醒她不要傻乎乎地答應胡利的要求。
林月自己也不願答應,可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她求助地看向其他護士,大家也僅僅是悲憐地回望她,無人站出來替她回絕,因為代替她出頭就會被胡利纏上,遭殃的人便會改為自己,林月自己也做不出把別人拉下水的行徑,所以支吾半天聲音反而越來越小,就跟她越垂越低的腦袋一樣。
胡利打蛇隨棍上趁機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林月摳著指甲,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胡利見狀長松一口氣,歡天喜地跳到林月身旁不斷誇她心善人美。
“我要再回心理醫生辦公室一趟。”陳雲則和呂朔、蕭斯宇道,“我去問清楚完成所有的治療後病愈證明到底是哪天給。”
郎祺聽到後就說:“這會兒醫生應該下班了吧?”
陳雲下意識道:“那就等明天再問吧。”
“不用等明天啊。”解青梅挽著郎祺的胳膊, “瑪麗姑姑不是在導診台那嗎?問她也可以吧。”
陳雲道:“也是。”
這種小事瑪麗姑姑沒理由撒謊,除非她想直接告訴所有人,其實這個副本內還有另一個“瑪麗姑姑”。
結果也如猜測的那般——
瑪麗姑姑告訴他們:“是,完成所有治療後,醫院會在次日清晨把病愈證明交給你們,讓你們健健康康的出院。”
呂朔不死心:“那為什麽不能第七天當天給?”
“廢話,今天是周四,第七天是周末,病愈證明打印部的人周末不上班。”瑪麗姑姑冷“哼”一聲,“都怪你們,搞得我周末還得加班,煩得很。”
呂朔:“……”
這真是個無比有力且令人信服的理由。
“瑪麗姑姑,你真慘啊,一點都不像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上過班了,更別說是加班,”柳不花搖搖花瓣腦袋,往瑪麗姑姑心口上插刀,“自從認了個乾爹後,我錢多的怎麽花都花不完,每天睡到自然醒來就想要吃什麽,到了下午又想要買什麽,人完全廢掉了。”
鄭書面無表情道:“所以你就啃老是吧?”
柳不花點頭:“是啊。”
其他人聽聞這話扭頭看向輪椅上眼睫微垂被柳不花啃的“老”,目光掃過他好似工筆細細勾勒描摹出的如畫眉目,皆覺這把刀也插到他們心上去了——這他媽也叫啃老?
連正宗富二代蕭斯宇都不由羨慕:“我都得老實打卡上班我爸才會給我打錢,沒有拿到每月全勤還得扣錢。”
瑪麗姑姑也陰惻惻地問:“當個啃老廢物,你不感到羞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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