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號客人我們在盯……或者說是她盯著我們。”辛天皓舉起手,表情複雜道,“我們還在後花園那時,她就在盯著我們看了。”
作者有話說:
虛假的“打架”:一張床劈兩半。
真實的“打架”:1V1野戰約不約?
第225章
住在地字二十二號房的客人是個年過花甲的老婆婆,身形枯瘦,鶴發雞皮,看上前明明老態龍鍾,一雙眼睛卻透著與年邁外表完全不符的精光,仿佛這一身老人皮不過是她精心繪製的偽裝,所以當她站在窗戶旁,從二樓往下看人時,辛天皓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這道落向他們猶如實質的目光。
哪怕現在他們已經不在後花園了,地字二十二號房那個老婆婆陰冷、黏膩、似乎不懷好意的視線依舊緊粘著他們,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往他們身上吐了口濃痰,叫人反胃惡心。
楚儀楊往前傾了傾身體問:“她看你們時,後花園那有下雨嗎?”
蠻和小蠻那對舞姬是比翼鳥,見則天下大水,因此她們一跳舞,客棧外面就會下雨,而這飲月堂雖是中空設計,卻大概是施了什麽陣法,堂內園湖之中僅能倒映出日光與月色,外面的雨則半滴都落不進來,客棧裡的人若是不出去,只要不看窗戶,外頭雨勢聲響又不大,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及時感知外頭的天氣變化。
吳煜聞言搖搖頭說:“沒有。”
聽完他的回答,楚儀楊將身體靠坐回去:“那她應該就不是我們要找的凶獸。”
灰珠和白鵝給的提示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目前要找的那隻凶獸,應當與蠻和小蠻一樣,現身便會引出“見則天下大水”的凶兆,這一凶兆最直白的前奏,就是下雨。
可譚凡毅不讚同道:“我覺得你的這個推斷不具備參考價值,我們在後花園那時看到的開著窗戶的客房,又不止她那一間。”
宣霆見不得人頂撞他小楊哥,當即一拍桌子高聲質問:“那你說說還有哪些人客房開著窗?”
譚凡毅無語地撇了下嘴角,回答他:“他們四個的窗戶都開著。”
職業使然,譚凡毅對一些數字和順序很敏感,故他在發現地字二十二號房的客人在盯著他們時,他就立馬數了下數,連帶著把地字十號、十一號、十四號的客房窗戶也給檢查了——這四間客房,都開著窗,區別只在於二十二號房的客人站在窗戶那看他們,其余三個房間的客人沒在。
還有一個要點就是:“就算沒開,假設那隻凶獸就是他們四個人裡的其中一個,那當他們全出客房了,客棧外面應當下雨才是啊,但現在外面沒下雨。”
“那……”楚儀楊語塞微怔,卻又說不出別的話來反駁譚凡毅。
謝印雪看著他這幅樣子還有些失望,覺得甘洪昌、慶平和宣霆他們四人小隊中的智囊也不過如此,原先還當他多厲害呢,沒想到連譚凡毅這個IT男考慮的都比他謹慎嚴密。
“難道你們認為,想要找尋出那隻潛藏在客棧中的凶獸,僅憑觀察它出現在客棧時是否會引發凶兆就行得通嗎?”
這些個參與者說話間,謝印雪和柳不花始終在悶頭吃飯,他食欲不振吃的不多,三兩口就飽了,又見這夥人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便直接挑明道:“如果真是這麽簡單的話,秦掌櫃也不必尋我們這些修士過來了。”
青年張唇說話時沒有抬眸看人,而是低垂著眉眼,用菌人小廝為每位客人備置在桌上的巾帕擦手,揩去用膳時指尖沾染的食物味道,素白的巾帕隨著他雪色的指尖翻動,乍一望去好似交融到了一塊,都是相仿的明淨剔透,舉手投足間矜貴自現,這是一種與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名門氣度。
勾得百合子既不看她的少婦客人了,也不去瞅她不久前還覺得俊俏的萬劍宮首席劍修,就隻盯著青年如若一捧冰霰凝成的雪腮,和那泛著淡淡殷紅血色的柔潤唇瓣,眼睛看得發直發愣,心中想的滿是:如果這人是副本裡的npc,她怎麽著都得想方設法哄騙上去佔把便宜,可惜他不是。
參與者再好看百合子都是不碰的,因為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會死,尤其在鎖長生中死的幾率更大,百合子最討厭看她喜歡的人死去。
因此她不打算調戲謝印雪,隻清了清嗓子想好好和他說會兒貼心話,嗓音甜膩膩道:“謝師弟,你有何高見呀?”
青年看她一眼,溫聲說:“勞煩百合子道長再請灰珠和白鵝兩位姑娘來問問罷。”
百合子捧著心窩,立馬顛顛地去找白鵝和灰珠去了,而白鵝和灰珠對百合子觀感很好,百合子一叫它們就過來了。
“灰珠姑娘,白鵝姑娘,我想請問一下二位。”謝印雪對兩隻小狐狸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徐和,“你們可否知道,蠻和小蠻兩位姑娘不跳舞時,客棧外面是何時下雨的?”
白鵝是紅毛狐狸,額間卻有一縷白毛,大概便是因此故取了“白鵝”一名,諧音“白額”,它很認真地回憶了片刻,然後告訴謝印雪:“時間不確定,有時候是在晚上,有時候是在白天,不過每次下完雨後,我們就會在客棧裡找到一個菌人小廝的屍體。”
謝印雪繼續問:“那你們還知道,地字十號、十一號、十四號和二十二號房的客人,分別是什麽妖獸嗎?”
“這……”白鵝隻猶豫了一霎,又悄悄望了眼謝印雪身旁的紫發青年,“這倒沒什麽不能說的,便告訴謝道長了吧。地字十號房的夫人,是位紅羽雀妖;十一號房的老爺,是位豬妖;而十四號房客人,是位黑豹豹妖;二十二號房的老夫人,和我與灰珠姐姐一樣,都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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