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不能唱出感動的戲曲讓血衣新娘落淚,村民們就會殺了他們。
謝印雪也開口道:“副本進入死胡同了。”
黎弘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什麽?”
謝印雪反問眾人道:“都到這了,你們還看不出這個遊戲真正的通關方式嗎?”
他重新踏上階梯,走到戲台望著台下觀眾席處沉默坐著的鬼新娘們說:“要殺我們的從來都不是鬼新娘,而是村民。”
這些鬼新娘只是看上去嚇人,可實際上卻從未真正對他們下過死手,反倒是活生生的村民們有兩幅面孔,白日裡看上去和善熱情,一到夜晚就時刻把要殺了他們的威脅掛在嘴邊。
謝印雪輕輕扯了下唇角,緩緩道:“副本真正的殺戮,在這一刻才正式開始。”
這個副本真正的通關方式,是所有參與者在前幾日的彩排中別出錯,在村民手裡全活下來,這樣第五日在正式演出時,他們才能保證配合完好不出錯,不會被村民殺掉。
否則一旦戲詞和打戲有錯,村民就有理由殺掉他們。
他們的彩排一開始也很順利。
可徐琛卻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有人死了,他們就必須得玩“請鬼吃糧”把人數補齊繼續唱戲,可是招來的鬼並不會配合他們演出,甚至會故意搗亂希望他們出錯,然後被村民弄死。
如此惡性循環,他們永遠不可能把這出《救姻緣》唱好,所以他們必定會在第七日戲曲結束時被村民全部殺掉。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許璐顫聲問,“已經沒有別的解決方法了嗎?”
“有。讓徐琛想辦法配合我們唱好戲,或者……”
說道這裡,路陵深吸一口氣,才能艱難的繼續把話說完:“再死一個人,然後我們再招兩個聽話的鬼來配合我們唱好戲。”
廖鑫陽自嘲苦笑道:“都是鬼了,誰會聽我們的話?”
大家都沉默著,沒人接廖鑫陽的話,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副本進行到這已經和謝印雪所說一樣,走到了死胡同,他們無論怎樣做都不可能通關了。
“先回去吧。”路陵按著頭疼的額角說道,“我們回去後都再想想辦法,或許我們還能找到別的出路。”
沒有人反駁路陵的提議,因為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戲曲已然謝幕,台下的觀眾卻未散去,那些鬼新娘依然坐在長凳上不動不言,像是一座座靜穆墓碑。
謝印雪望著她們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邁步走下階梯,可是在他身後的柳不花卻還沒動,謝印雪便催他:“不花,走了,你還在看什麽?”
柳不花在看台下的鬼新娘們。
謝印雪催他他倒是動了,可下了階梯沒幾步,他又抻長脖頸朝觀眾席望去:“好恐怖,但是還想再看一眼。”
謝印雪:“……”
“許仙”如此癡迷的望著其他女人,於是步九照走到謝印雪身邊,嘲笑他道:“我看你才是適合穿綠的那個人。”
“不,你曾說我穿黃色最好看,我也是這般覺得的。”謝印雪彎唇輕笑,抬手替步九照整理了下亂掉的衣襟,“而這綠色,還是更襯你些。”
步九照:“……”
一行人回到村屋後,謝印雪便對昨晚和他同住一屋的幾個人說:“今晚我想獨住,所以便不和大家同住了吧。”
柳不花毫無疑問是聽謝印雪話的,而黎弘見狀同樣不好意思再去叨擾謝印雪,便仍和柳不花住,段穎則問了閔元丹:“班主,我們可以一個人住一屋嗎?”
“可以啊。”閔元丹很無所謂道,“你們不害怕就行。”
明明謝印雪才是要獨住的那個人,結果這話卻是段穎問的,眾人聽著雖覺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深想,又或者是無暇去想——所有人都在忙著思考他們接下來兩日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通關。
可隨後,段穎的舉動就告訴了眾人答案:她也要獨住。
虞沁雯和李露茗抓著她的手不放,擔憂道:“阿穎,你不和我們住了嗎?”
“今晚肯定會出事的,而我是徐琛的女朋友。”段穎神色平靜,如實道,“這樣做或許你們會安全一些。”
虞沁雯和李露茗一聽就明白了,段穎這是不想拖累她們。
李露茗望著段穎的眼睛頓了幾秒,而後深吸一口氣,也輕聲說:“那我們都分開獨住吧。”
廖鑫陽微微怔住:“什麽?”
“我不是說你們,而是指我們三個。”這一刻的她似乎陡然變了個人,冷漠無比,指著虞沁雯說,“你膽子最小了,那天在橋下見鬼你也是第一個叫起來的,我不想再和你待在一起了。”
“你以為我不是嗎?”虞沁雯也朝她回吼道,“去文馨樓頂樓就是你的主意,結果我們都撞鬼了,現在被困在這個破遊戲裡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段穎望著兩個忽然吵起來的閨蜜,嘴唇張了張像是想說話,可她最終卻什麽都沒說,沉默著隨便打開一間屋子走了進去。
虞沁雯和李露茗雖然撕破了臉皮,可兩人都沒繼續吵架,很快轉身背對彼此,隨意選了一間屋子進入。
眾人看著她們吵起來都愣住了,和她們一起進來的黎弘想開導下三人,可在門外敲了半天,三個女生都沒給他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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