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怎麽回事?”芳芳呆了數十秒才緩緩回神,心有余悸道,“什麽叫陰氣聚集?”
謝印雪聽她問起也有些為難,畢竟這些歸屬為“迷信說法”的事不太好和芳芳這類普通人解釋。
幸好這回穩穩在八十八層頂樓前停住的電梯打斷了芳芳的詢問。朱易琨租的頂樓套房房門也沒關上,電梯門一開就瞅見了裡面的謝印雪和柳不花,於是趕緊滿臉堆笑著迎上前:“謝先生,你們到了啊?快請進來——”
謝印雪定定地看了朱易琨幾秒,這才應他邀請和柳不花、芳芳進入他的頂樓套房。而朱易琨因為忙於親手給他們沏茶奉茶,直到伺候著兩人坐下後才注意到旁邊還杵著個女的。
他問:“你是給媛媛代班那個芳芳?”
“對……”芳芳面容煞白,無措地點著頭,“是我。”
“怎麽你這臉色好像也不太對勁?也是病了?”朱易琨瞧著她白得像紙,連打了腮紅的妝容都掩飾不住的難看臉色,奇怪道,“你們公司就沒有健康點的按摩師傅了嗎?”
今天知道謝印雪要過來,朱易琨還特地叮囑了負責人,一定要找按摩技術好的師傅過來,他今天要按正規的。而從芳芳這戰戰惶惶,瑟瑟發抖的模樣來看,雖然看不出她按摩技術到底好不好,但看得出她今天不像是有力氣能按好的樣子啊。
芳芳面對朱易琨的詢問有口難言,再說她瞅著朱易琨凹瘦下去的面頰,覺得這個朱老板也沒比自己健康到哪去啊。
“別管按摩了。”謝印雪也抬手適時製止了朱易琨的追問,讓他講正事,“趕緊說你自己的事。”
“好好好。”
朱易琨對謝印雪也可謂是言聽計從,不敢反駁,聞言立馬連聲應道:“我電話裡也和您說過了,這回出事的是我發小藺建賢,不是我。我也和他說了請您出手幫忙的條件,他表示可以接受,我這才聯系您的。”
謝印雪抿了一口茶,垂目道:“那他人呢?”
“是啊,這家夥人呢?”朱易琨聽著謝印雪問話自己也嘀咕,“半個小時前他就說他快到了,現在還沒見個人影,不會出事了吧?”
說著朱易琨就起身拿起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第一遍沒打通。
他又再撥了一次,這一回倒是打通了,可朱易琨卻在電話那端聽到了無比嘈雜的聲響,像是此刻藺建賢正待在一個信號很不好的地方似的。
“喂喂?”
“喂?老藺,藺建賢?”
朱易琨一連喊了他好幾聲,藺建賢才用粗啞的聲音回他:“老朱……”
“老藺你現在在哪啊?你不是說你快到了嗎?”朱易琨捂著話筒,壓低聲音說,“人家謝先生都到了,你怎麽還沒到?我不是和你說過他脾性……”
謝印雪淡聲提醒他:“我聽得到。”
朱易琨立馬從善如流改口:“他這人脾性最是大度,所以你更不能乾出遲到這種沒禮貌的事啊。”
藺建賢那邊又是一陣凌亂的電流音,半分鍾過去後,他才繼續說:“我今天可能來不了了……”
“啊?”朱易琨都驚了,瞪大眼睛問,“你在耍我嗎?”
“沒有,我沒有在耍你。”藺建賢矢口否認,隨及又嘶聲懇求著朱易琨,“老朱我好害怕……求求你拜托謝先生救救我……”
話音到這戛然而止。
“老藺?”
朱易琨連電流音都聽不到後將手機放下一看,才知道這通電話直接被藺建賢掛斷了。
這下饒是朱易琨也不由語塞:“這……”
謝印雪放下茶杯,抬眸睨著朱易琨道:“你都知道些什麽?他那邊是什麽情況,你先和我說說吧。”
當事人藺建賢不在,也不能來,如今便也先只能這樣了。
“行吧。”因此朱易琨長歎一聲,向謝印雪講述起發生在藺建賢身上的事,“雖然我和老藺是昨天見的面,不過他的事情要從八天前講起——”
八天前,即中秋節前一夜,藺建賢剛從他正在新建的大樓巡視回來,累得心煩氣躁,一回家就倒頭睡在了沙發上。
社會上的大部分打工人在中秋節前夕只要不加班,肯定也已經放假了,至於藺建賢這個大老板卻沒空閑休息還得在工地上親自巡視,是因為半個月前,那座新樓盤建築地上忽然發生了一場意外。
一個工人因為沒有系高空作業安全帶,而從十八層樓跌下來,當場死亡,據說身首異處,死狀極慘。
藺建賢害怕這件事影響他的樓盤建造進度和名聲,就花錢掩蓋了下來,只是好像給親屬的賠償不到位吧,藺建賢第二天就看到死者的親屬跑到他的公司來哭,還哭到他辦公室那,他被哭聲吵得頭疼甚至都不敢在公司多待了。如今還天天去工地那轉,親自監督工人上班,就怕再有哪個工人不長記性,死活不肯系系高空作業安全帶把自己害死不說,還連累他受罪。
如此過了七天后,就是那個工人死後的頭七晚上,正在家裡睡覺的藺建賢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看不清面孔的人一直在對他喃喃念叨著一串電話號碼,聲音淒厲又詭異,不一會就把藺建賢給嚇醒了。
偏巧就在他醒來後的下一秒種,他的手機也跟著響了。
大半夜忽然在屋內出現劃破安靜的電話刺耳不說,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恐怖的東西,所以還沒從噩夢中鎮定下來的藺建賢又再次被嚇了個結結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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