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花覺得這位女士簡直就純與欲的完美結合體,立馬就拿出紳士態度,對著她微笑道:“這位女士,請問你要去幾樓,我替你按層數吧。”
“八十八層,謝謝啦。誒?”小美女剛高興的道完謝,卻見電梯樓層按鈕處的“88”數字已經被摁亮了,便詢問謝印雪和柳不花,“你們也是去八十八層的嗎?”
謝印雪道:“對。”
柳不花也問他:“我們是去見朱易琨的,你也是嗎?”
小美女笑道:“對呀,我是朱老板聘請的按摩師。”
“媛媛?”柳不花記得謝印雪才和他提過朱易琨的按摩師傅叫什麽名字。
結果小美女卻搖頭說:“我不是媛媛,媛媛姐這幾天生病了所以才喊我過來代班的,我叫芳芳。”
不管是叫做媛媛還是芳芳,這兩個名字哪個聽上去都不太像是真名啊。
但柳不花也沒多問,隻自我介紹道:“我是柳不花,這位是謝印雪先生,我們都是朱易琨的客人。”
在不熟的外人面前柳不花不會直接講明自己和謝印雪的關系,會暫且和旁人一樣稱呼謝印雪為“謝先生”。
自稱“芳芳”的女孩又說:“哦,我知道,朱老板和我上司說過今天他有客人要過來,讓我好好準備為客人按摩。”
柳不花聽完心中疑惑:朱易琨還有這等細心?
而電梯也在他們對話間緩緩停下,並打開了門。
由於電梯裡只有他們三個人,且他們三人都是前往八十八層頂樓的,因此在電梯門開的刹那芳芳就以為停下的樓層是八十八層,說了聲“到了”就下意識地想要跨出電梯門。
“等一下——”
可她才抬起右腿還沒邁開一步,就被柳不花扯住了胳膊。
芳芳被他扯得踉蹌了下,剛站穩身體抬頭,便看見身側面容俊雅,明眸秀眉的青年神色疑惑,盯著電梯門外的金標樓層數字道:“……這裡不是八十八層啊。”
她順著柳不花的目光一道往外望去,在看清樓層數字後便將已經到嘴邊的“這是哪層”一句話咽回肚子裡,吞了吞唾沫同樣不解,還有些許莫名的悚然:“……負四層?”
電梯門外用來標注樓層的牆面上,貼著個金身的數字“4”,但在“4”的前面,還有個表示為負樓層的“-”符號。
一般大型商場或是高層居民樓、寫字樓都會建有地下停車場,從負一層到負二層不等都有,最多最多再建個負三層了不得了,像“四”這種與“死”同音的樓層,還負四層,建築方如果不是有什麽特殊原因,幾乎不可能建。就算建了,也不會大大咧咧的標個“-4”,而是會用“LG1”“LG2”這類標識來代替負層數。
因此柳不花看見這個負四層的數字,連電梯內部的樓層顯示屏上都是“-4”時不禁納悶:“雲蔚大廈有負四層嗎?”
“我不知道……”芳芳神色慌張,驚恐地搖著頭,“我今天第一次來這裡上班啊。”
“雲蔚大廈沒有負四層。”
已經來過雲蔚大廈幾次的謝印雪將答案道出,還昂首指著電梯層數按鈕道:“電梯上也只有到負二層的LG2按鈕。”
“那這裡是……”
柳不花話還沒說完,電梯門因著他們無人出去便又合上了,並重新駛動,只是方向……
他問謝印雪:“電梯在下降嗎?”
聽到柳不花這麽問,芳芳霎時愣住了:“啊?”
等她屏息仔細感受了會,發現電梯貌似真是在往下降落時更是被嚇得失聲,眼眶紅紅的盈滿了害怕的淚水。
這座電梯已經下到了雲蔚大廈內根本就不存在的負四層,它如今依舊接著往下,還能下到哪裡去?
——十八層地獄嗎?
因著看過不少恐怖故事的緣故,芳芳心中剛產生疑惑,這個答案便不受她控制的浮現在腦海之中,嚇得她骨寒毛豎,腿腳發軟。
這種讓她頭皮躥麻的恐懼感,在電梯門再次打開,將“-18”層的樓層數字標識展現在他們面前時達到了頂峰。
尤其是這一回的數字標識已不再是奢華鎏光的金色,而是殷豔似血的紅色!
芳芳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在看到這個數字的刹那便驟然凝固,完全停止了流動,她渾身冰涼大張著嘴巴,卻連發出尖叫的力氣都沒有。
要不是旁邊的柳不花扶住了自己,恐怕她早已癱軟在地上化作一灘爛泥了。
而蔓延著窒息與陰森的狹小電梯空間內,柳不花原本只有疑惑的聲音裡現在摻上了不耐:“怎麽回事,來鬼了啊?”
隨後他停了兩秒,語氣稍微好了點,又問:“是女鬼嗎?”
謝印雪:“……”
電梯外沒“人”給柳不花回應,只有電梯上方的燈像是忽然壞了似的瘋狂閃爍起來,電梯外血色樓層標識散出的紅光則像是有生命一般,每次黑暗時都會擴大照射范圍,不斷逼近電梯。
“沒有鬼。”謝印雪歎了口氣,“只是陰氣聚集導致的幻象罷了。”
說完,他便抬起右手,成掌在電梯牆身上重重拍了三下。
說來也是奇怪,在電梯內這種地方任何細小的晃動或是撞擊都會引起較為強烈的震感,可謝印雪這三掌下去,他們所處的電梯也依舊穩穩當當,沒有絲毫搖晃的感覺。
不僅如此,電梯上方的小燈還恢復了正常的亮度,在負十八層前打開的電梯門也重新合上,謝印雪望著層數顯示屏緩緩攀升的層高,和兩人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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