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①天歷二年,關中大旱,饑民相食。出自《元史·張養浩傳》
謝佬:你真是因為覺得戰衣很牛批才想把它帶出去的嗎?
柳不花:對。
謝佬:不是因為它是緊身的?
柳不花:對。
第116章
柳不花曾經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向來夠高,甚至可以說是遠超常人,但在這些“抗體疫苗”面前他卻還是敗下陣來了,強忍著惡心的感覺說:“我也等會再打吧,你們誰能接受這些疫苗,請自便。”
說完這些話,柳不花就退回原位,讓出一條路給其他參與者。
拿著疫苗的謝印雪和步九照同樣未動,他們雖沒開口說話,可其他人都清楚,他們估計也跟柳不花和鐺鐺一樣,需要時間來接受抗體疫苗。
只是參與者中也有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的人,譬如鄭書和陳寧默。
他們倆在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將玻璃瓶中的五肢扔進抗體疫苗製造機中,取出疫苗後也沒猶豫,快速往自己胃部扎了一針。
看完全程的蕭星汐吸吸鼻子,估計還是沒抵過對死亡的恐懼,也上前將她和謝阿戚辛苦從苦娑婆叉身上獵到的一肢肉放入抗體疫苗製造機中,製造出疫苗為自己扎針。
到這,眾參與者中還有能力可以製造抗體疫苗的,就只剩下卓長冬、馮勁杉和崔浩成幾個人了。
他們你望我我望你,對視片刻後就深深吸了口氣走向抗體疫苗製造機,打開玻璃長瓶往裡面扔殘肢。
眾人因著已經見識過謝印雪、陳寧默還有蕭星汐提供的,那些瘦枯如敗枝的苦娑婆叉殘肢,故眼下瞧見卓長東他們取出的殘肢皮飽滿豐腴,鄭書就吹了聲口哨說:“這肉的緊實程度,和葉舟差不多了啊。”
“等等……你們不是沒獵到苦娑婆叉嗎?那……”身材最緊致妙曼的夢妮看到這些黃白肉,腦海中剛剛想到的恐怖猜測再次浮現,“那你們這五肢肉是哪來的?”
“小姐姐啊。”鄭書拍著手搖頭笑道,“我剛剛的話你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
夢妮沒吱聲,不過看她的神情,哪怕沒有鄭書的提醒,她大概也早就猜到答案了。
“庫爾特指揮長說過,一肢肉就可以製造抗體疫苗。”穆玉姬則接著鄭書的話,將殘忍的真相揭露的更徹底,“可是他沒說,這一肢肉,一定要從苦娑婆叉身上獲得。”
他們出門獵殺苦娑婆叉之前,庫爾特給大家提供了很多信息,除了一肢肉能製作抗體疫苗以外,他還說過:那些“死去”的人類,並非全被苦娑婆叉吃了,而是有一部分人,他們變成了苦娑婆叉。
再加上他還說過他們這些參與者一天不吃肉,也會變成苦娑婆叉,加上苦娑婆叉死亡切割後酷似人肢的殘肢模樣等線索,這一刻,眾人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獵回來的這些苦娑婆叉,或許曾經也是人類。
因此製造疫苗的“一肢肉”既可以從苦娑婆叉那獲得,也能從人類那獲得。
“苦娑婆叉曾經是人,人也可以變成苦娑婆叉;苦娑婆叉吃我們,我們也吃苦娑婆叉,甚至要吃自己人,那我們究竟是人,還是餓鬼?”
穆玉姬大概是對佛學很有研究的人,她十分了解“苦娑婆叉”和“迦摩”這兩個名字的來歷,所以現在才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而抗體疫苗製造機那邊,卓長東、馮勁杉和崔浩成已經將疫苗製作好了。
馮勁杉默然半晌,才開口說:“就算變成鬼,我們也只是想要活下來而已。”
卓長東也抬起頭,視線掠過在場每一個人的面龐,問他們:“聽說過理查德·帕克案件嗎?在一場海難中,他和其他三位船員被困在了漂流船上,糧水盡絕,三名船員們為了活命,不得已之下將他分食。我們現在就和那個案件中的船員一樣,躲在這個星艦中在末世的海面上漂流,想要活下去,我們就得摒棄人性。”
他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針尖對準自己胃部,停頓兩秒後重重插下:“法律最後判決分食理查德·帕克的船員無罪。”
“所以今天我們能活下來,也是無罪的。”
禪房中被死寂和沉默完全充斥,庫爾特不知何時離開了這裡,隻留下一台冰冷的機器,大家聽完了卓長東的辯解,也無一站出來反駁他。
唯有謝印雪垂下眼睫望著自己手中的針筒,扯了扯唇角輕聲道:“摒棄人性嗎?”
今天空手而歸的潘若溪耷下雙肩,語氣消沉:“我倒是想摒棄人性活下來,可是我連摒棄的機會都沒有啊。”
“只要是一肢肉就能製作疫苗的話。”鐺鐺聞言就拎起柳不花腳邊的玻璃長瓶,盯著裡面的人臂問,“那就是說誘餌其實也可以?”
潘若溪的搭檔袁思寧苦笑道:“可我們的誘餌也沒了。”
“還可以吃自己。”
柳不花伸出自己的左手,一咬牙一狠心,轉頭對謝印雪說:“乾爹,你把我手砍了吧,我吃我自己的手,反正副本裡的傷離開副本後就能好,但是這支破疫苗我是真不行。”
“你真是搞笑。”崔浩成無語道,“今天你有兩隻手都殺不了苦娑婆叉,明天你只有一隻手你能殺嗎?”
柳不花義正言辭:“我啃老啊。”
“你——”
崔浩成語塞,卻又找不出台詞能駁倒他,最後只能說:“那你也就長著兩條腿兩隻手,就算你把自己削成人彘了也只能撐四天,還是活不到通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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