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葉舟沒當誘餌都死了,如果她們去做誘餌,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袁思寧默然片刻,試探性地向潘若溪提議:“若溪,要不……你砍一條胳膊當誘餌吧?”
“憑什麽是我砍?”潘若溪冷笑一聲,沒好氣道,“你砍也行啊。”
袁思寧無語,反問她:“我只有一隻手拿射機槍怎麽殺苦娑婆叉?”
“你有兩隻手昨天也也沒見你殺死一次苦娑婆叉啊。”潘若溪目光下滑,盯著她的腿說,“不砍手的話,砍腿吧,只要你在它靠近誘餌時射中它腦袋就行了。”
袁思寧深吸一口氣,幫她分析利弊:“若溪,我們兩個裡,我才是獵殺苦娑婆叉的主力,如果我受傷,獵殺成功的幾率就會降低,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
“那樣的話我們今天就都別出去獵殺苦娑婆叉了,繼續買其他人多余的抗體藥劑吧。要是其他人也沒有多余的,就砍自己的手和腿做疫苗。”
潘若溪卻依舊不同意,大概是袁思寧槍法太爛,讓她覺得自己就算獻出一條手臂或腿也只會是徒勞的犧牲。
“疫苗販賣商”鄭書還在旁邊鼓著掌煽風點火:“我覺得可以。”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這些。”庫爾特突然插話道,“星艦會為受傷的戰士提供機械假肢,效果和戰士原來的肢體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不已,連謝印雪都有些意外。
這個副本未免太仁慈了吧?
按照其他副本的凶殘慣例,這個副本中的參與者們因著身體五肢部位的殘缺而行動受限,變得更加難以獵殺苦娑婆叉才是正常發展啊。
不過這樣的話,倒也解釋了參與者們沒有五肢僅剩頭顱也可以活下來的原因——可以用機械假肢代替。
“聽到了嗎?殘缺的身體部位可以用機械假肢代替,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潘若溪對袁思寧努努嘴,“今天就由你先犧牲一下吧,要是今天我們再損失誘餌,明天就由我來犧牲。”
袁思寧沉默著沒說話。
第119章
“哈,這你都不……”
潘若溪見狀又是一聲譏笑,剛要嘲諷袁思寧的自私,卻看到袁思寧轉身面向步九照和謝印雪,忽地開口說:“謝先生,慕先生,我來給你們當今天的誘餌吧。
步九照漠然道:“我們不缺誘餌。”
“請二位先聽我把話說完——”
“一個誘餌可以引來一隻苦娑婆叉,我跟在你們身邊,砍下一隻手給你們當第二個誘餌,這樣你們就可以獵殺到兩隻苦娑婆叉。並且第二隻苦娑婆叉——”袁思寧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我們只要兩肢肉做我和若溪的抗體疫苗,剩下的三肢我們都送給你們,任由你們處理。”
昨天同樣沒獵到苦娑婆叉夢妮睜大眼睛驚呼:“還能這樣?”
謝阿戚也愣了幾秒:“牛逼,我就想不出這種辦法。”
就連話最少的陳寧默都眯起眼睛,嘖聲道:“有意思。”
整整八組參與者隊伍,昨天順利拿到五肢肉的隊伍只有陳寧默、鄭書跟謝印雪和步九照兩組——卓長東那種拿自己死去隊友的屍體當五肢肉的不算,而除了他們以外,成績最好的就是僅獵到一肢肉的謝阿戚和蕭星汐一組。
由此便可見,成功獵殺苦娑婆叉的難度有多高。
結果鄭書、陳寧默跟謝印雪和步九照兩組人卻在該種情況下都拿到了完整的五肢肉,這足以他們的實力強到了何種程度。
而鄭書、陳寧默跟謝印雪和步九照兩組人中,又屬謝印雪和步九照看上去更和善靠譜些,不像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袁思寧首選肯定是他們,不會是鄭書和陳寧默。
“我槍法太菜了,再有多少誘餌都不可能獵到苦娑婆叉。但是對於謝先生和慕先生來說,這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還能白賺三肢肉,何樂而不為呢?”
袁思寧見自己說完後謝印雪和步九照並未應聲,便又補了這一段話。
講道理,如果她不加上那句“跟在你們身邊”的限制,謝印雪其實是可以答應她的請求的——但她偏偏加了,還是故意加的。
現在謝印雪和步九照如果應允她的請求,那苦娑婆叉死亡時袁思寧和潘若溪若是在旁看著,他們迦摩的身份一定會曝光;如果答應了卻不讓她們倆跟著,那就是心虛,結果也是身份曝光;如果直接不答應,那袁思寧話都已經講到這份上了他們還要拒絕,那也幾乎等同於在向眾人招供,他們倆之中有個人是迦摩,所以不能和其他參與者組隊獵殺苦娑婆叉。
故,事到如今,謝印雪答應與否,大家都能猜到“迦摩”必是他和步九照其中一個。
關鍵他還不能把“成為迦摩也是通關方法”之一的事告知眾人,因為若非親自猜出,無人會信,反像是他和步九照想騙眾人不打抗體疫苗變成苦娑婆叉的說辭。他和步九照、柳不花更不可能以自身為例去給大家做證,畢竟其他參與者就算見了他們一天不打疫苗未變苦娑婆叉,不過僅僅會覺得他們是餓鬼迦摩,理應如此罷了。
也就是到了這一刻,謝印雪才發現這個副本中最難的不是如何獵殺苦娑婆叉製作抗體疫苗活下去,而是要如何在參與者們的互相算計中活下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他和步九照倘若表現的蠻狠不講理,袁思寧或許還不會第一個就試探他們倆,而是去試探鄭書和陳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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