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謝阿戚將左臂扔進疫苗製造機制成疫苗,給自己打完後冷冷看著蕭星汐:“今天帶回來的那肢肉,你用吧。”
蕭星汐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我真的可以用?!”
謝阿戚嗤道:“但是你得閉好你的嘴巴,不該說的別說。”
蕭星汐都快喜極而泣了,怎麽會拒絕?趕緊忙不迭答應:“好,我一定閉嘴。”
她雖然不知道謝阿戚和袁思寧說了什麽,可猜也能猜到,估計是和謝印雪有關,謝阿戚不計較她打了她那麽多槍的事,還把獵回來的肉給她用,使得她通關無憂,蕭星汐不願節外生枝,就決心聽話裝聾作啞。
至此,即使事情和早上預想的那般稍有不同,結局卻也沒太大變化,甚至還更好了些——疫苗不夠用,大概得使用謝印雪給出的那個辦法通關的人,唯剩潘若溪一個了。
起碼明面上看是這樣的。
並且由於禪房內時刻有潘若溪盯著,又被謝阿戚勒索走一肢肉,袁思寧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想做足疫苗後直接砸毀抗體疫苗製造機,讓其他人無法通關的心思只能歇下。
故第四夜,戰艦內無大事發生。
只是這一晚,戰艦外的謝印雪、柳不花和步九照等人,過的就不太安穩了。
他們在忙於“搬家”。
畢竟他們塔樓大廈這邊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不管明天白日有沒有參與者來找他們,為求保險,他們最好都還是換個地方過夜。
而柳不花走的時候,還把那個墨水盆給帶上了。
即使路上很黑他不怎麽看得清戰艦內發生的畫面,但聲音能夠聽到啊。
“報應啊,真是報應。”
像聽廣播一樣聽完了全程的柳不花心情大好不說,甚至還想鼓兩下掌:“袁思寧從乾爹您這要走了兩肢肉當封口費,現在又被謝阿戚要走一肢當封口費,真真是報應。”
“就是可惜穆姑娘被騙了,也不知道袁思寧到底和她說了什麽秘密,唉。”他歎了口氣,“不過她就算最後一天不打疫苗也能通關,問題應該不大的。”
“你不用擔心她,她很聰明。”謝印雪聞言卻挽唇笑起,斜眸瞥了一眼身旁的步九照,“或許,她是自願被袁思寧騙的呢?”
柳不花又開始不懂了:“啊?”
見青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柳不花選擇不再在此事上糾結,換了個話題接著跟謝印雪聊天:“說起來,謝阿戚居然都沒揭露袁思寧的謊言。”
沒揭露都算了,她還攔著蕭星汐不讓她說,要等到穆玉姬和她交換了秘密,又讓出人臂誘餌給夢妮後才去威脅袁思寧,使她不得不答應交出一肢肉。
本來謝阿戚這樣做算是幫他們報復了袁思寧,可柳不花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曾經想殺謝印雪,他就覺得還是生氣。
“你氣什麽?”不曾想步九照看到他臉上的怒色,竟開始對著謝印雪陰陽怪氣起來了,“你乾爹這個三番兩次被恩將仇報的人都不氣,你倒替他氣上了。”
但你看著好像比我還氣啊?
當然這句話柳不花沒問出口,他覺得自己要是問了,步九照得更氣。
不過他沒問,謝印雪卻問了:“你為何如此氣憤?好像被恩將仇報的人是你,不是我一樣。”
柳不花聽了怎舌:這種話簡直和點燃引線的火苗沒什麽區別啊,他都知道步九照生氣是在為謝印雪抱不平,眼下他乾爹說這樣沒心沒肺的話,步九照還不得炸?
結果步九照聞言反而像是啞火的炮仗忽地哽住了,憋了半晌才低聲說:“她們不值得。”
“我想救就救了,不為什麽,不求什麽,自然也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可言。”謝印雪不甚在意,扯唇淡淡道,說完他抬眸定定看向步九照,似乎意有所指,“只要我是願意的,我就會如此。”
步九照被那雙眼眸注視著,總有種自己身上的秘密無所遁形,已被看透的錯覺,他皺著眉張了張唇,最終又還是閉上了,不再多言。
柳不花則回顧了一遍這幾天來發生的事,心生感慨道:“這些人真是沒一個簡單的。”
除了葉舟第一天倒霉被苦娑婆叉吞掉腦袋以外,這剩下的十四個人,有哪一個人是心思簡單的?如果沒有謝印雪帶著,柳不花感覺自己在這一群人中,可能一天都熬不過去。
“打下疫苗,然後去睡覺吧。”
謝印雪勸柳不花不要想太多,但柳不花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們今晚在一處廢棄的酒店落腳。
這座酒店地處偏僻,遠離風區,有幾間客房門窗關閉的又很嚴實,所以裡面許多設施保存的非常完好,柳不花繞了一圈就“賢惠”的收拾出了三間帶床的客房給他們睡。然而謝印雪卻主動走進了該是步九照睡的那間屋子。
這還能讓柳不花不多想嗎?
連步九照都多想了。
因為青年進屋後就將他攔在窗處,問他:“步九照,你覺得我好看嗎?”
因著他比謝印雪身量高,所以青年問這話時,是仰面望著他的。
此時屋內無光,只能借著外頭一縷照進窗戶的月輝朦朦朧朧看人,不過對步九照來說卻是毫無影響,他能看清眼前的青年。
看清他總不見紅潤的面頰,被渡上一層瑩瑩的月輝後更顯剔透,似雪蒼白,連唇色都淡極,使得他那張原本該精致穠麗的面容豔色盡褪,只剩無盡淒楚脆弱之感,見者皆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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