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步九照不喜歡看到謝印雪這副懨懨的模樣,怎麽都誇不出好看,隻說:“病氣太重。”
話音落下一息後,他又補充道:“不過你穿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
“是嗎?”謝印雪往後退了幾步,讓男人可以看他看得更完整仔細些,“可顏色不是你喜歡的。”
納米防護戰衣是銀灰色的,而這樣晦暗寡淡的顏色,根本就不是喜歡燦黃鎏金的步九照會誇“好看”的色調。
“嗯,但是它把你的腰身顯的很細。”
步九照說著答案,還追逐謝印雪的步伐挨近他,伸手做了自己從進屋那一刻起就想做的事——他把青年環腰抱進了懷中。
第127章
懷中的身體纖細又清瘦,談不上柔軟,畢竟沒什麽肉;也不暖和,沒有他一直渴望盼求的溫熱。可步九照心中卻生出了他自己都覺得困惑詫異的滿足,他甚至還收攏手臂,怕青年跑掉似的將懷中人箍得更緊,沉聲低語道:“抱起來也是這麽細。”
青年也抬手回抱住他的脊背,將這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哦?怕是沒有你細。”
步九照:“?”
是了,這個人還罵過他褲裡藏針呢。
“我細?”步九照都被謝印雪氣笑了,“咱倆比比?”
青年惋惜歎道:“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行。”步九照把人揪到床上,雙手撐在他發側,將人攏在自己身影下,“把你的掏出來讓我開開眼。”
“哎……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細了。”謝印雪看到自己把人逼急眼了,就賠著笑溫聲道歉,“你說我要是換上黃色衣衫,能讓你高興嗎?”
男人聞言動作微頓,片刻後道:“那你先換上再說。”
見他還真信了自己的話,謝印雪無奈:“你就這麽喜歡金色呀?”
步九照半垂著眼簾,蒼色的眼珠深邃卻冷淡,明明不是如夜一般幽深黑暗的顏色,卻給人一種無光能照進其中的錯覺,旁人也不能奢求從中窺見主人的半分情緒。
他的目光鎖著謝印雪,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沒錯,知道是知道,謝印雪還知道男人喜歡這種顏色的緣由:“步九照,你是因為金色看上去明豔溫暖,像是陽光一樣才喜歡它的吧?”
步九照也承認了:“對。”
而謝印雪不知道的,就是此事。
世上喜歡陽光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偏偏像步九照這樣,喜歡到見了就挪不動步子,愛屋及烏喜好金色不說,還像血族賴以生存的血液不可或缺這種地步的人,唯他無二。
“為什麽呢?”
謝印雪輕聲問他。
步九照卻沒有回答。
等了良久,久到謝印雪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男人才開口:“等你不是因為旁人問我這個問題時,我再告訴你。”
謝印雪隻得放棄,伏在床上歎道:“眼睛還挺尖。”
“我希望你的眼睛也尖些,能看出我現在不太高興。”步九照明示謝印雪趕緊履行自己剛剛的言語,換上黃色的衣衫哄他高興。
謝印雪佯裝無辜,絕口不提自己以前一天換一件衣衫的事:“我上哪給你弄黃色的衣裳?”
步九照給他出主意:“你把衣服脫了,也勉強算是。”
謝印雪:“?”
他翻了個背對男人:“那你就繼續不高興吧,我先睡了。”
步九照冷笑:“自卑就直說,我又不會笑你。”
謝印雪:“……”
報應,真是報應。
謝印雪怕步九照越說越來勁,閉眼蒙頭裝睡,晾著人讓他自己清淨一下,殊不知男人在他睡去之後,睜了整整一夜的眼。
他也沒盯著臥躺在身側的青年看,隻凝凝望著虛空的某一點,除他自己外,無人清楚他在想些什麽。
第五日清晨,柳不花又沒能睡成懶覺,他被墨盆中傳來的聲音給吵醒了——禪房內,鄭書和陳寧默正在說話。
鄭書想離開戰艦再去外面看看,陳寧默卻覺得這沒有必要。
“你明知道出去也不可能再遇到一隻苦娑婆叉了,又何必出去?”他努了努下巴,指著牆上謝印雪留下的墨字說,“缺那麽一支疫苗死不了的。”
鄭書說:“可如果遇到了的話,咱們就能再賺一千八百萬。”
陳寧默揚眉道:“首先,潘若溪沒那麽多錢;其次,賺不賺這些錢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客戶活著,我能拿錢,有人死了,我也不虧。”
死了的話,就能少一個競爭“長生”的對手了,橫豎不會吃虧。
鄭書前兩天就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現在陳寧默也這樣說,他反倒一句讚同話都不講了。
袁思寧在一旁偷偷聽著,心中還有些慶幸:平心而論,她被謝阿戚勒索走一肢肉,也買得起一千八百萬的疫苗,如果鄭書和陳寧默他們那有多余的疫苗,她是挺想買的。
可她又怕鄭書出去後,會跟昨天的謝阿戚一樣碰上謝印雪,她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肉能再拿出來當封口費了,所以聽到陳寧默不願出去,還勸著鄭書別出去,不禁緩緩松下一口氣。
由於沒人出去狩獵,故第五日白天,眾人就只能待在禪房裡虛度光陰。
等到傍晚臨近天黑時分,大家才開始陸續起身,用光劍砍下自己的手臂或腿製作今日必須使用的抗體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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