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想到就惡心反胃。
結果這件事還是被人爆了出來,聞銘工作室裝死不回應,粉絲一口咬定是假的,聞銘身上自帶巨大流量,廣場上掐了起來,很快上了熱搜。
沈舟然早上起來時,這條熱搜已經消失了。
沈媽媽喊他:“小乖,快過來。”
沈舟然應了聲,去找沈媽媽。
沈媽媽在衣帽間換衣服,拿起兩件顏色一樣的禮服問他:“快看,媽媽穿哪件好看?”
沈舟然仔細對比:“左邊的,有收腰。媽媽穿上更顯身材。”
沈媽媽很滿意,沈舟然在著裝這方面比沈爸爸和大兒子強太多,總能解決她的選擇困難症。
“好,那就這件。”
“媽媽是要參加宴會,還是學術會議?”
沈媽媽是A大文學院的教授,平日裡這種學術會議和文化沙龍都會邀請她參加。
“當然是要參加宴會,正好把你也帶上,”沈媽媽拉著他去選衣服,“整天待在家裡會悶壞的,要多跟人聊天社交。”
她正好拉住了沈舟然的左手,沈舟然猛地一縮。
沈媽媽疑惑回頭。
“不小心撞到麻筋了。”沈舟然裝作揉胳膊的樣子,回避沈媽媽的視線。
“撞哪了?我看看青了沒。”沈舟然給她看,見沒事沈媽媽才放心。
沈舟然的皮膚真的很容易留印子,輕微磕碰有時都能有淤青,得時時注意。
“沒事就好,快來挑衣服。”沈媽媽隱下心頭的異樣,笑著招呼他。
“是拍賣會嗎?”沈舟然問。
“當然不是,是有人得了個珍貴的青銅器藏品,讓我們去品鑒。”職業原因,沈媽媽對這方面很感興趣。
沈媽媽拉上了小兒子,大兒子當然也逃不掉這次的宴會。
“就當放松一下,去交交朋友。”她的原話是這樣的。
她給兄弟倆選的衣服款式相似,顏色一黑一白。沈舟然是白色西裝,身子清雋挺拔,有股貴公子淡漠出塵的矜貴。
沈駱洲則是沉穩的黑色,西裝革履,肩部線條利落得體,展示著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袖扣和領帶夾這種小細節沈媽媽也精心挑選了很久,兩人設計相似但各有風格。沈舟然手腕上的串珠拿下來了,換成了銀色寬帶手表。
沈媽媽對兄弟倆的著裝很滿意,挎著沈爸爸的胳膊給門口迎賓的侍者遞去邀請函,四個人踏入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
甫一踏進這裡,沈舟然便感覺有數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順著目光回看,發現不少人稱得上面熟,想來過去的兩年沒少跟戀愛腦打交道。
看他還敢對視,幾人的目光說不出的不懷好意,有人往一個方向看去。
沈舟然自然也看了過去,發現了更多熟人。
梁思硯也在這裡,但他背對門口,沒注意到沈舟然,此時正站在季淮面前說著什麽,旁邊還有個青年,正端著酒杯無聊地晃著。
季淮首先發現了沈舟然,打斷梁思硯的話,衝他微笑示意:“然然,好久不見。”
梁思硯跟另一個青年回身看來。
沈舟然不期然跟對方撞上視線,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愕然。
“你就是沈舟然?”青年走過來,挑起眉好奇打量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容貌俊俏,舉手投足間卻帶著傲氣,看上去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正是沈舟然上次在廣場喂鴿子時遇到的男生。
“你好,我是秦霜魚。” 秦霜魚伸出手。
沈舟然並沒有第一時間握上去。
腦中飛快閃過從剛才進宴會大廳後看到的一幕幕。
宴會,最中央的鋼琴,看好戲的人群,梁思硯,季淮。
還有本應該早就回國的秦霜魚。
除了時間地點,一切都完美契合書中的劇情。
兜了那麽大一個圈子,又重新繞回了原點。
也是,他都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那原劇情必然有所改動。
一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頭頂是沈駱洲溫沉的詢問:“怎麽了?不舒服了?”
沈舟然閉了閉眼,將所有情緒盡數斂下,平靜伸出手,交握,又快速分開。
“你好,沈舟然。”
禮貌且疏離的對話。
無用功而已,他早就習慣了。
沈舟然不合時宜想到了網友說的那句“人生就是白乾加白乾”。
果然,很有道理。
他的目光掃過秦霜魚的鎖骨,想看看那塊書中描寫跟自己一樣的胎記是怎麽回事。但可惜,秦霜魚穿的正裝。
感受到他並不熱絡的態度,秦霜魚稍稍挑眉,略感驚訝。但他對沈舟然非常有好感,這其中大概有初印象的加持:“當初在廣場看到你就覺得很有緣分,沒想到還能再見。”
沈舟然頷首:“確實很巧。”
誰能想到自己出來買個麵包都能遇上主角。
季淮從一開始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直到此時才移開:“是上次你說遇到的那位?”
秦霜魚點頭:“對。”
季淮不再說什麽,飲下一口酒。
沉默且暗流湧動的氛圍被梁思硯攪散。
他大步走到沈舟然身前,眼睛死死盯著他,暗恨到咬牙:“沈舟然,你怎麽把我拉黑了?”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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