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皓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誰也不會保證自己會永遠贏下比賽。”沈爾說,“只要輸了,就會挨罵,看開就好,別去在意,我們打比賽本身的目標也不是在網絡上的輿論風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比賽背後的那個冠軍獎杯。”
“嘲諷謾罵,喜愛鼓勵,都是這條必經路上會承受的。”
時皓看著沈爾的眼睛,好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你真的不像一個剛出道半年的新人。”時皓沒忍住道,“想法通透到讓人懷疑人生了。”
沈爾好笑地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芒果,剝開遞給了時皓,沒有說話。
時皓接過芒果啃了一大口,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很長時間後,拿出手機找SE的輔助要了colorful的微信。
沈爾給他剝完這個芒果後就起身走進廚房洗了個手,在回房間的時候被晏晟逮了個正著,藏在房間裡你親親我我親親你之後,倆人一前一後地從房間裡出來,同時提溜著其他的隊友們去了健身房。
在健身房裡,時皓捧著手機和colorful聊天。
作為輿論主角的colorful心態可比時皓要好太多了,colorful是經歷過無數輸輸贏贏的人,也是經歷過無數謾罵和讚揚的人,一場常規賽而已,落入他眼裡就跟看樂子一樣。
原本時皓是想跟colorful說別在意的,最後反變成了colorful開導他,同時炫耀自己的可愛女兒。
從健身房出來後,沈爾回到房間裡洗澡。
自從那個他順手買的水蜜桃香的沐浴露拆封後,沈爾就沒有換回過之前的沐浴露了,不止一次在他洗完澡走進訓練室的時候被隊友們說他聞起來像一顆大桃子。
大桃子洗完澡沒有急著出訓練室,而是打開手機給喻蘭撥了一個電話。
這麽長的時間內,他和喻蘭不是沒有聯系,母子兩個時不時地通電話,在俱樂部的沈爾跟喻蘭說不要緊張手術,不要過分操勞,也不要擔心他,他現在很好,她只要安安心心等待手術開始就好。在病中的母親安慰兒子,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不要因為自己的手術心神不寧,要好好比賽,不要替她操心。
母子二人,都在寬慰著對方。
而明天上午,是喻蘭手術的日子。
沈爾的電話撥過去之後,沒一會兒喻蘭那邊就接通了。
聽見母親溫柔的聲音,沈爾也露出了笑意。
“我今天看了你們那個比賽,雖然我看不懂,但我看所有人都在誇你厲害。”喻蘭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我們小爾蠻上鏡的嘛,又帥又厲害。”
沈爾無奈地笑著喊了一聲“媽”。
“我看你們那個什麽解說,怎麽說你和你老板是什麽,天生一對?”喻蘭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質問也沒有其他,就是普普通通話家常的語氣問道,“你和老板同事們最近相處的好不好呀,沒有鬧矛盾吧?”
沈爾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驚了一下,他回避了前面的半句話:“和他們相處的很好,也沒有鬧過什麽矛盾,大家都是很講道理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
身為母親,喻蘭的一顆心永遠都是系在沈爾身上的,她翻來覆去地問些同樣的問題,工作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沈爾不厭其煩地回答,都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很好。
一直到電話被掛斷,誰也沒有提起第二天手術的事情,但誰都心照不宣。
喻蘭知道沈爾憂心他的手術,沈爾也知道喻蘭心中所想。
回訓練室之前,沈爾在客廳裡找到了松銘,和他提了一下明天半天的外出申請。
“又約會啊?”松銘愣了愣,“剛晟兒也跟我說他要出門來著。”
“啊?”沈爾也愣了,“沒有啊,明天我媽媽做手術的日子,我想去陪陪她。”
松銘恍然大悟:“哦哦哦,那你去吧。”
向松銘道了一聲謝後,沈爾走回了訓練室裡。
他偏頭看了一眼晏晟,裝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晏晟看了他一眼,問道。
“松銘剛剛說你明天要出門,你要去哪兒啊?”沈爾小聲問道。
隨著兩個人的戀愛時間一點一點拉長,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後,那種“要給對方留私人空間”的想法雖然依舊存在,但作為戀人,沈爾雖然不會干涉晏晟的交友,但也會想要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好奇心。
“明天不是你媽媽做手術的日子嗎?”晏晟說,“我感覺你肯定是要去陪著你媽媽的,但讓你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面又怕你自己嚇自己,這不就隻好主動請纓陪在你身邊呢麽。”
沈爾看著晏,越看他越覺得自己是真的否極泰來了。
他的男朋友全心全意都是自己,甚至還會惦記他媽媽手術日子。
好喜歡他。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
沈爾坐在電競椅上往他的旁邊靠了靠,而後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腰輕輕捏了捏:“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晏晟小聲說,“不過我突然有一點點饞男朋友的手藝了。”
沈爾笑道:“明早給你煮麵。”
晏晟點頭應好,而後喊沈爾跟他一起雙排。
·
第二天一早,沈爾起床洗漱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查看庫存。
沈爾翻翻撿撿,從冰箱裡翻出來了一塊瘦肉和幾根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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