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一點點,晏晟隻輕輕動了一下,鼻尖就碰到了沈爾的鼻尖。
“你緩一會兒吧。”晏晟看著他的眼睛,“腿哪裡麻?”
沈爾說不上來,他的腿麻已經從小腿肚蔓延到了全身,而晏晟和他的距離靠得太近了,那份酥麻感甚至鑽進了胸口,麻痹了心臟。
不可控的,心跳聲加快。
怦怦、怦怦。
兩個人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從雜亂無章到趨於一致。
“沈爾。”晏晟輕輕舔了舔唇看著他。
沈爾慌亂地挪開了視線:“嗯?”
“謝謝。”晏晟輕輕揉了一下他的後腰。
沈爾隨著他的動作,耳根暈出了一層緋紅。
“不用謝。”他輕輕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那份酥麻感一點點降了下去,沈爾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腿,已經恢復了知覺。
他趕忙松開了撐在晏晟大腿上的那隻手,站起身原地蹦躂。
“沒事了的話我上床了啊。”他的聲音裡有掩蓋不住的慌亂,“你睡前注意一點別讓藥膏蹭在枕頭上了。”
晏晟應了聲好,也從榻榻米上下來鑽進了被子裡。
要藥膏不蹭在枕頭上多簡單,側著睡就好了。
晏晟面對著沈爾,看著他。
沈爾的睡意還沒襲來,他從自己包裡拿過平板,調小了音量開始看比賽複盤。
平板的亮光打在沈爾的臉上,將他漂亮的睫毛影子拉長,如一片簾。
他真的很耐看,是那種第一眼看過去會覺得清秀,看得越久越會覺得他好看的那種類型。
“沈爾。”晏晟一隻手撐著腦袋,偏頭看著他。
“嗯?”沈爾歪了歪腦袋,但視線依舊是落在了平板上,“怎麽了?”
“你在看哪一場?”晏晟問道。
“PCS打VCS的。”沈爾說,“你要一起看嗎?”
晏晟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倆已經躺在床上了,如果他說要一起看的話,要麽就是倆人一起起床坐在榻榻米上,要麽就是兩個人躺一張床上一起看比賽。
榻榻米,剛剛曖昧到讓兩個人心跳加快的地方,晏晟暫時不太想坐回去。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但坐在一張床上……
他更怕自己把持不住。
“那你看完了早點休息。”晏晟說,“晚安,沈爾。”
“晚安,晏晟。”
·
第二天起床後,沈爾又給晏晟補了一層藥膏。
上完藥的後果就是他不能戴口罩了。
所以,走進訓練室的時候,無論是隊友還是教練還是松銘,每一個看到他臉頰的人都目瞪口呆。
“怎麽回事啊你?”時皓瞪大了眼睛,“嗷子哥你終於受不了他然後揍他了?”
沈爾:“……我沒有。”
“沈爾什麽時候受不了我了,你別亂說話行不行。”晏晟無語,“不是他打的。”
“那是怎麽回事啊,看著還挺嚴重的。”時皓擰著眉看他,“嘶,看著就疼啊。”
晏晟歎了口氣,無奈地道出了事實:“我媽打的。”
松銘臉上寫滿了震驚。
“啊????”他不敢置信道,“戈姨打的??”
“不應該吧,你小時候用煙花把曼曼的辮子點著了戈姨都沒打你啊?你幹什麽了啊??”
晏晟沉默了兩秒鍾:“小時候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晏曼能活到這麽大也都不容易。
“不是,你到底幹了什麽啊?”松銘震驚得不行。
在他的眼中,戈姿言一直是一個很溫和的長輩,雖然時常嘴裡說晏晟煩死了煩死了,但也確確實實沒有真的動過怒打過他。
“沒什麽。”晏晟揮了揮手,“能別圍著我嗎,你們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猴子一樣,再看付門票了啊。”
“三二一,全部把眼睛挪開。”
沈爾看著他現在這樣子,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摁開了電腦開始訓練。
訓練中間的休息時間,松銘拉著晏晟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探究竟。
開什麽玩笑,從來都很溫婉的戈姿言怎麽會打他?
“我媽只打了我一巴掌都已經很讓我意外了。”晏晟說,“我都做好了被她暴打一頓的想法了。”
“不是哥們,你到底幹什麽了啊?”松銘擰著眉毛看他,“總不會是出櫃了吧??”
“對啊。”晏晟毫不在意地點頭,“除了這個還有什麽能讓我媽打我啊?”
松銘:……??
“你戀愛都沒談上你就出櫃,你圖什麽啊??”
“戀愛談上了再出櫃就顯得我有所圖。”晏晟說,“人啊,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的。”
“對了,我媽讓我比賽結束回家一趟,提前跟你打個招呼。”
松銘:“……不是,你最好告訴我你在跟我開玩笑,你不會回去跟晏叔出個櫃然後被打斷腿回不來打夏季賽吧。”
“盼我點好。”晏晟無語地看他,“大不了挨頓打,打斷腿不至於,我爸就我一個兒子。”
松銘好心提醒道:“你家還有曼曼。”
“真不至於,我爸什麽時候打過我啊?”晏晟抬手拍了拍松銘的肩膀。
松銘再一次好心提醒:“戈姨之前也沒打過你。”
“……頂多再挨兩巴掌,認了認了。”晏晟無所謂道,“沒辦法,誰叫我就是這麽一個有擔當的五好青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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