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煩這個傻逼發小。
“你眼睛到底怎麽回事啊?”沈爾抿了抿唇,還是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挺長一段時間的問題。
“有點敏感,比賽台上這個光那個燈的,照著眼睛久了不舒服。”晏晟擰開人工淚液朝後仰頭熟稔地滴進眼睛裡,“沒什麽大事,就是容易酸。”
松銘在一旁補刀:“就是矯情。”
晏晟用胳膊拱了他一下,權當反抗了。
滴完淚液,晏晟緩緩直起脖子。
他的睫毛被淚液沾濕,眼眶中蓄著晶透,隨著他眨眼的動作順著往下滑,在臉上勾勒出了一條淚痕,而後掛在下巴上,欲掉不掉。
眼眶有些紅,濕漉漉的眼神落在了沈爾的臉頰上。
沈爾斂下眼眸,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袋紙巾遞給他:“擦擦?”
“謝了。”晏晟接過紙,擦幹了掛在下巴上的淚液和順著臉頰上滑下來的痕跡,而後緊閉著眼活動了一會兒酸澀的眼睛,“真想跟著喊你一聲媽,可惜我要是這麽喊我媽得從嘉寧殺過來了。”
沈爾:……
“別喊,我求你了。”
“嗯嗯嗯,不喊不喊。”晏晟走到他的身邊,將剩下的紙巾塞進了他的口袋裡,抬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走了回去了。”
回到俱樂部後,沈爾按照慣例開啟了直播。
畢竟這會兒已經四月份了,他可不想把上個月月底的慘痛經歷再拿出來經歷一遍。
[岩雀爹你好]
[雀子哥,今年的世界賽冠軍皮膚是預定了岩雀的嗎]
[???怎麽回事我穿越了怎麽就世界賽了?]
[嗷子哥能不能打一把岩雀教學啊這個英雄我一直都玩不會——]
沈爾一向是個好說話的人,彈幕說想看他打岩雀教學局那就打。
“岩雀這個英雄其實沒有什麽好教學的,他的難度只是在技能不容易中這上面,兩個關鍵點,一個是岩突。”他一邊說著一邊握著鼠標示范,“岩突如果放歪了那傷害直接少一大截,找準時機就好。還有一個就是大招,大招如果沒切好的話可能會把隊友隔到對面懷裡。”
“我打一把rank吧。”沈爾說道,打開了遊戲開始排位,“對了,這個英雄對野怪的傷害好像提高了……”
他抬手拍了一下坐在他身邊的晏晟:“晏晟,岩雀你會玩嗎?”
晏晟這會兒正在遊戲中,他頭都沒回,開口道:“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岩雀king。”
[你在五殺岩雀面前說什麽呢splendor???]
[都說了不要在正主面前磕了吧這下好了嗷子哥開始喊全名不親昵地喊他晏了]
[晏子,晏子,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晏子]
[splendor會岩雀,看他玩過,但沒你強哥哥]
沈爾聽著晏晟的回答,看著彈幕,憋了好一會兒才憋住了笑。
隊長和隊粉一樣,十分地不著調。
晏晟會的話就是最好不過的,事實上岩雀這個英雄改版之後更常用於打野。
他只需要之後在非直播時間去把梁恩陽教會,如果梁恩陽學會了這些英雄,GLM這個出其不意的BP就可以變通變通然後歸入囊中了。
中野輔三線搖擺的英雄,在BP上也能讓其他隊伍煩心好一陣子了。
四月六日,雙敗賽勝者組第一輪,BTF3:0獲勝,四月九日勝者組第二輪,BTF3:1獲勝。
無論對於哪支隊伍而言,這都是一個不菲的成績。
但——
[理性討論,BTF這個隊伍感覺就是Owl一個人撐起來的吧?]
[之前這隊伍splendor還能看,操作水平也在線,但Owl一來感覺這個隊伍其他人都是矮子裡面拔高個了,一個都入不了眼]
[這是可以說的嗎,尤其是ADC,ADC為什麽叫ADC不叫AD啊,當然是因為要carry啊,但這個ADC幾乎沒有打出任何亮眼操作,唯二的兩次MVP還都是Owl開了好團後他在後面收割人頭,別隊APCADC雙C,BTF只有APC,AD就只會混?]
[還是之前太爛,爛比爛大家都不覺得自己爛,突然來了一個出彩的,這直接讓其他選手的爛無法隱藏了]
[也沒必要帶所有人的節奏吧??起碼splendor和summer兩個人的操作是跟得上的,主要的問題還是time,嗷子哥C不起來他就全局隱身,十秒團戰九秒無限走位]
[今年春季賽結束後應該有不少選手合約到期吧?BTF考慮考慮換個穩定且強一點的ADC吧,別讓嗷子哥一個人拿命去C趴在他身上吸血了好嗎]
[born to fight?你隊為戰而生的只有Owl望周知]
時皓想著微博廣場裡一波又一波人的討論,那點兒進決賽的興奮感逐漸被恐懼所代替。
他一直上揚著的唇緊繃成了一條線,面無表情地做著補刀練習。
但入眼的那些話就像有著實質一般跟在他的左右,使得他最最普通的補刀練習都練不通暢了。
越提醒著自己不去想越會想到,越是想到就越是煩躁。
再一次在無任何干擾的情況下漏了補刀的時候,時皓擰著眉,抬起鼠標砸在了桌上。
不小的動靜鑽入耳中,大夥兒全都沒忍住投過目光看著他。
“怎麽補個刀還把自己補急眼了?”梁恩陽偏過頭看著他,“怎麽了你,補刀不順手嗎?”
時皓到底只是心煩,也沒想著把悶氣撒在隊友們的身上。
他深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嗯,有一段時間沒玩這英雄了,算不準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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