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站在牆邊的陰影那裡,江超過去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他,那人聲音也低低的,在打完這個電話之後,和他道歉:“袁老板,不好意思,我回去跟他們說,一定會和你們道歉,然後我們再找時間加演幾場,彌補你們的損失。”
酒吧老板明顯被氣狠了,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這時候,江超才上去和他打招呼。
袁老板看他過來,知道這是這段時間的大客戶,於是稍微收斂了一下臉色,隨後又對旁邊那個男孩道:“清河,算了,你先走吧,這和你沒關系。”
“我之前沒看出來,他們平時能言會道的,一遇到事的時候,倒不如你有情義,可這世道,有情有義的注定吃苦,你以後最後別和他們呆在一起了。”
但江超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等一等。
這位應該就是樂隊所謂的“經濟人”,不過看這情況,應該就是一起混的朋友罷了。
這位名叫白清河,他身形很瘦,和一個杆子一樣,頭髮蓄了半長,看起來有點土,臉看不清,因為他總是低著頭,稍微一側臉,能看到側臉的疤,像是燙傷了一塊,很明顯,大約又兩根手指這麽大的疤痕。
可他畢竟是樂隊的人。
之前那工作人員說了,這位是替補。
江超問道:“他能唱嗎?”
那名字叫戴利的主唱現在是回不來了,雖然這件事不是江超的緣故,但他還是沒辦法和樓下的老板交代。
那樂隊換的地方在城市另外一邊,離這裡開車要差不多半個小時。
江超為這件事跑了這麽久,本來還想辦成了能拿獎金呢,現在乾脆丟人了,要不是公司都說宿寧的脾氣好,要是換個老板,他這樣很有可能要被炒魷魚的。
他現在就給那幾個不長眼的打電話讓他們滾過來,老板就在下面,他必須要把這件事給辦成,現在還來得及,只要這半個小時前面有人頂著,至少別讓宿總和沈總在這時候不耐煩。
他問這一句,像是提醒了老板什麽,袁老板道:“清河,你不是能唱嗎?”
那瘦乾的白清河愣了一下,沒說話,頭更低了。
“我猜得沒錯的話,走紅的翻唱《秘密》那首歌是你改的,對吧?”袁老板盯著他,接著道,“我不相信其他人能改的出來,戴利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這麽本事。”
這件事連江超都不知道,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網上一直都說有創作能力的是那個主唱,他調查的時候也說是主唱改的。
可白清河擺了擺手,低著頭,有點惶恐道:“我不行的,我不行的。觀眾來也不是為了看我,我這幅樣子,我這幅樣子……”
江超問:“你真的能唱?”
“他能唱,”袁老板篤定道,“他們樂隊所有人都能唱,清河唱得很好,甚至比他們都好,他只是長得不好而已。清河,你從來都是樂隊的人,網上那個帳號都是你更新的,裡面也經常能看到你,你去,我今天也不算對顧客失約。”
他這樣一說,江超也想起來了。
確實他在之前看那個帳號的時候經常看到第五個人,戴著兜帽,不說話,從鏡頭前晃過去,現在看確實和白清河很像,很少能見他這麽瘦的人。
這種情況下,江超自然就哄著人上去。
他並不指望這個人能唱出什麽東西來,而且這長相,不可能被宿總挑中去當偶像的,只是讓他填了這段空隙,好拖到那個樂隊回來。
白清河是非常軟和的性格,一開始先是搖頭,被人一催就開始冒汗,又不好拒絕別人的意思,在兩邊的要求甚至逼迫之下,最後艱難道:“行,我、我試一試。”
宿寧和沈明錚這個時候,已經在店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江超雖然沒有回來還在協調,但是在這期間在手機上和宿寧解釋過這情況。
倘若真的如他所說,宿寧是有些失望的。
人取得成績會有點飄很正常,宿寧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有這一段,但也沒有這樣膨脹的。
Glory七人剛開始的時候有一點,但因為行程太忙而且沒拿到獎根本沒飄起來就投入工作中了。積雪有點特殊,她本身不太在乎這個。
顏凱想飄來著,但他馬上就為顏鹿的電影擔心,於是就沒飄起來,現在電影好了,比較一下他的劇,又覺得自己比女兒還差很多,馬上就不飄了,卯足了勁要做好下一個作品。
至於何帆,她那種性格,電影成功能抵消一些性格裡的自卑就已經很好了,離志得意滿誰都沒有放在眼裡還遠得很。
他和沈明錚是抱著期望來的,但沒想到這樂隊是這樣的心性。倘若這麽沒有契約精神,這樣的人簽來也沒有意思。
但兩個人也沒有立刻走,畢竟是從海城趕過來一趟,就當是兩個人出來玩吧。
這個時間段,樂隊還是沒有來,台上這個歌手已經唱了一段時間,嗓子都有點啞了,已經下去休息了,舞台上空了一陣,下面的人也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就這一會兒,又走了一些人,原來熱鬧的地方都顯得有些空蕩了。
宿寧歎道:“可惜,我們沒有歌聽了。”
他挺喜歡《秘密》那首歌,想聽一聽現場,但今天卻鬧成這樣。
沈明錚道:“你真想聽嗎?”
《秘密》那首歌是沈氏影業作詞作曲,宿寧一聽就知道裡面有沈明錚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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